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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一个有志气的人,当要有命活下去才行!”乌尼格冷哼一声,说罢,他作势又要打出一击。
而此时,林中忽然传来异动。
“哈哈哈,说得好,杀狗,用刀!哈哈哈……”
一道粗犷的声音如雷声般响动,令所有人不禁为之色变。说话之人似乎不想现身,但这“哈哈”笑声不绝,直透人心,几个没有武功的蛮兵听了片刻便心神失守,哇哇大叫地冲向那边。
哪知,那几人去得快,回来得更快,而且每个人都已变成几段,令一干侥幸存活的蛮兵惊惧不堪。
乌尼格面色阴沉,良久,才高声询问:“阁下何人,胆敢出来一见?”
那人止了笑声,骂道:“祖宗的,听你们北地蛮人说汉话真他娘的不痛快!不管是夫余人也好,还是鲜卑人也好,就是你这瓦剌余孽也罢,最好还是说你们的蛮语,别他娘的讲我们的话!”
乌尼格听了这话面色更青,目光中更带了些怒火。但似乎没弄清楚对方的底细,暂时不敢贸然动手。
“叽里咕噜叽里咕噜!”
“咕噜叽里咕噜叽里……”那人似乎又骂了两句,接着又说回汉话:“算了,你还是说汉话吧,老子跟你讲这鸟语,感觉跟吃了屎一样!也只有屎一样的种族,才会创出这等屎一样的鸟语!”
苏漫城此时悄悄扭过身子,似是憋得难受。他虽不知此人到底是谁,但见对方张口闭口辱骂蛮人,想必是哪位汉人前辈。眼前的蛮人敢怒不敢言,便是那凌空少年也不敢轻举妄动,他看在眼里,心中甚是好笑。
空中,乌尼格怒意更甚,终于还是爆发出来:“好了,阁下三番五次辱我圣族,莫非想逼我动手?”
“嘿嘿,是又怎样?你只要不怕死,过来便是!”
乌尼格皱眉思忖。
却听对方又骂道:“你不要妄想搬诸葛老贼过来吓唬我,告诉你小子,老子就是砍了你,恐怕他也不敢为了你这么一个废物徒儿来找我麻烦!哼哼!”
苏漫城思考着这个“诸葛老贼”到底是谁,却发现空中的乌尼格竟然紧了紧身子,显然对方的话镇住了他。
“莫非,这位前辈,是与空中那人师父一样的同辈中人?”
除了苏漫城,便是空中的乌尼格也不禁生出了这个想法,显然又有顾虑,又按捺不住上前与他斗上一番的想法。
“嘿嘿嘿……”林中人阴戳戳地笑着,又突然骂道:“那边三个……唔,四个臭小子,还不赶紧走?老子还有事,顶多在这里耽误一个时辰,否则这小王八犊子要剁你们,可别说我……老头子对你们见死不救!”
苏漫城回望乌尼格一眼,立马转身对着密林拜了一拜:“前辈救命之恩,晚辈日后当有一报!”
“快滚吧,想给老子报恩?那也得你有命活下去!”
“是!”苏漫城反应倒是利落,立即拉着戚凌志等人离开。
“一个时辰,我在这里待一个时辰,在场的,谁敢动一下,老子就卸他双腿!”林中人哼了一声。
不料,他话刚一说完,便见一道亮如星辰的刀罡飙射而至,一个刚刚松了松胳膊的蛮人顿时被卸去两腿,惨叫着在地上打滚。
也不知对方是为了立威还是怎么,旁人见状更是动都不敢动一下。在这阴冷的黑夜中,每个人都发现自己的衣襟已满是汗水。
凌空而立的乌尼格刚刚仔细看了眼对方打出的刀罡,凝实锋利,削掉蛮兵双腿之后,罡刃自然消散,竟是将力道恰好的控制到了那个距离。同时,他发现对方射出刀罡之时,林中丝毫没有内息动荡,显然是仅凭刀意凝炼出刀罡,这等境界比之乌尼格不知高了多少。
两相权衡之下,乌尼格只好放弃了追杀苏漫城等人,便是那个被抓走的汉将赵明诚,他也没有放在心里,毕竟此人投靠的,乃是后金族首领,与他这个瓦剌族“领袖”、前朝太子无关。
无奈之下,他只好打起了前方密林中的高手的心思:“听阁下口音,应是凉州人,却不知阁下名号是什么?”
“……”
“莫非阁下闭关世外,在这偌大的江湖中并无名号?”
“你烦不烦,老子不想跟狗讲话!”
“你……”乌尼格脸色一连三变,却终究还是将肚子里的火气压了下去。
相比较于这位忍耐力不错的乌尼格,林中一些蛮兵却是差了许多。林中安静了没多久,便有不少蛮人大声吆喝了几句,便不要命的冲了过去。而林中人显然是言出必行之辈,一连十几刀,刀刀只削蛮兵双腿,也不像刚才那样取人性命。
不一会儿,林中喧闹不已,呼喊声、咒骂声声声不断,简直就像个热闹的市集。
乌尼格闭了闭眼,长叹一声,抬手便想帮助他们做一个了结。
不料,他刚一动,林中立有罡风响动,只见一把长约十丈的巨刃片刻间凝形,悄无声息地朝他砍来。
乌尼格感知危险,抬头一瞧,顿时又惊又怒,竟没想到林中之人刚才所言,竟是针对此地所有人,包括他这个一品高手也不例外。
无奈之下,他咬牙抬掌,凌空须臾间拍出十二掌,掌掌印上刀罡,但每出一掌,他体内便受一次震伤。直到他十二掌尽出,刀罡消泯,而他也被压到了地面上。
“噗——”落到地面,乌尼格顿时喷出一口血。
“哼,小子!别以为一品就可以为所欲为!爷爷说过的话,从来都是言出必行……只不过……砍了你的腿,就怕你师父诸葛老贼会上门来找我麻烦,所幸就用你的一双脚换你一身伤,嘿嘿……”
“……”
“哎——呀——听着这些龟孙的惨叫,真是悦耳!”
除了那些倒地哀嚎的蛮兵,此时一些还完好无损的蛮人便再也没有人胆敢动弹分毫。
蓦然间,他们似乎听到了对方在林里哼起了歌,简直把这些人气得七窍生烟。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倒地哀嚎的蛮兵早已鲜血流进,没了声响。而乌尼格被浸在林中冲天的血气之中,似乎一直在沉思。
猛地,他忽然两眼一亮:“萧家人?!”
刚才林间依稀可辨的乐音,虽然谁也没有注意,但是他听在耳里,却有些熟悉之感。细细一想,顿时明白了那是雍凉之地百姓,为了纪念镇守西北多年的萧家祖宗所作的一首民谣曲子,这才想到了,也只有西北天机城的萧家人,才有可能走出刀法如此凌厉的高手。
“少将,已经一个时辰了!”
忽然,一个蛮兵气力虚浮的硕导,看他无神的目光,似是在像他询问是否可以走动了。
乌尼格一愣,犹豫地望向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