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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天卿起身,将玉佩放到他手中,北止尧见她真的要走,柔声道:“我保证,不再动你。”
她斜斜看他一眼,你每次都保证,有哪次是做到的?北止尧不再闹她,拿出药膏给她的伤痕擦药。他道:“你怎么会想到要去拿我母亲的遗物?”
“我见将军府内,连夫人的一张画像都没有,又听风骜说过你小时候的事情,所以自然能猜到。”
待涂好药,玉天卿说道:“我今晚睡哪儿?”
北止尧笑眯眯说道:“当然睡我这,军营本就军帐短缺,云燕又占了一顶,你只好睡我这了。”
玉天卿扔给他一个眼刀子,你说的字我一个都不信。但她还是脱鞋躺到床上,这几日实在是太累了。北止尧躺在她外侧,两人一夜好眠。
第二日,玉天卿一醒,便发现身旁的人早已没了身影。她弯身下床,外面的人听到动静,端着铜盆走了进来,竟然是童珑。
童珑笑意吟吟的望着玉天卿:“将军昨日派人将我接了过来,说是来侍奉姑娘几天。”
玉天卿许久不见童珑也甚是开心,两人说笑一番。忽听得外面极为热闹,玉天卿和童珑走出军帐,见一身雪白毛发的骏马之上,一个墨色身影雄姿勃发,他飞身下马,红色披风徜徉在空中。原来是去打猎了,他将猎到的猎物递给风桀。
玉天卿正想说些什么,又见几名身着锦服的男子,被一些士兵押解着,走入一个军帐中。那些人应该便是西廖山的山匪,穿着打扮倒像是富贵人家。
北止尧道:“今日打的这些猎物就用来给云燕补身体吧。”
玉天卿点点头,眸中现出一些担心,刚刚她听童珑说,他还没醒。她和北止尧两人走进元砚知的军帐中,床榻上的人赤着上身,军医正在给他上药。元砚知听见动静,快速将外袍披在身上。袍子未系,露出脖颈处一片隐隐泛着光泽的细腻肌肤。现在来看,他往日那些深入肌理的伤痕应当是愈合了。
“你可好些了?想吃点什么?”玉天卿几步走到元砚知跟前,见他面色不善,将微凉的小手放到他额上试探一番,还好,没发烧。
元砚知轻声说道:“我想吃你做的面。”
玉天卿了然,快速去膳房准备了。
北止尧眼神灼灼,盯着面前的男子:“原来你就是砚知。”昔日他曾听母妃提起过,漠国有位公主嫁给元朝皇子,生下一子后便撒手人寰。他之前确实对云燕的身份心存怀疑,但没想到他竟是元朝皇子。
元砚知失血过多的面孔泛出一丝苍白,眼神却像是春雨洗刷过的一对新叶,清新又明亮。他缓缓道:“你府上的人,该清理了。”
北止尧回道:“该清理的,自会清理,不必你担心。”
玉天卿手中执着托盘,上面放着一碗面和一碗深褐色的药汤。她将东西放到一旁桌上:“军营里的东西并不全,你喝了药,凑合吃一碗面吧。”
元砚知抬起手拿起勺子,又放下,颇为幽怨的说道:“我手没有力气。”
北止尧唇角泛起一抹笑容,抢先说道:“我来喂你吧。”
玉天卿只见一个天人之姿的男子正在喂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喝药。北止尧不忘轻柔的吹一口气,而元砚知衣衫不整,一脸娇弱,两人的关系,着实让人浮想联翩啊!
元砚知唇边含着笑容说道:“想不到四处征战,颇有战功的大将军,伺候人的功夫倒是不错。”
北止尧也不恼:“毕竟,你救了我的女人。”
此话一出,玉天卿惊的下巴都要掉了。元砚知面色清冷:“生病的人,一般不能生气,否则会暴毙而亡。”他的声音像是冬日中的凌霄花,寒气慢慢扩散在空气中。
玉天卿抢过北止尧手中的药碗,对北止尧说道:“你先回去。”她可不想元砚知再出什么幺蛾子。
北止尧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轻飘飘的说一句:“喂完便去找我。”
军帐中又恢复了平静,元砚知十分乖觉的将药喝完,玉天卿见他仍张着嘴,又在他嘴中放入一颗蜜饯。
元砚知只吃了一口面条便皱着眉:“这面条,和我之前吃的不一样。”
玉天卿斜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就知道挑食。她也不管他吃不吃,将面条塞入他口中说道:“这面条中,我加了补血的药材,味道当然会不太好。”
待喂完了面,又让他躺在床上,照例将他裹成粽子。见她要走,元砚知露在外的手拽住她袖子,问道:“你怎么不问,我的身份?”他那几日在皇宫引起那么大的骚动,她定然也有所耳闻,但她一直未亲口问过他。
她侧头看他,眸光像是冲破流云的新月般晶亮:“不论你是谁,在我心中,你永远只是燕子。”
元砚知面上闪烁着如同象牙般洁白的光晕,唇角漾起一抹微笑:“好。”他随即闭上眼睛养神。
玉天卿走在营地,见除了巡营的士兵,其余士兵皆是一番懒洋洋的模样,甚至有几个副将,在隐蔽处支起了赌局,所有的人都呈现出一种靡靡之态。
她走入北止尧的军帐中,见他正在摆弄沙盘。他起身将她拉到沙盘前站定,口中说着:“西廖山的地形,你来看看。”
这西廖山本是连绵不绝的一片山脉,主山峰有三座山头,除了一条上山的路尚可能行军外,只剩下一条极为陡峭的小路。易守难攻,这也成为漠国和西晋多年以来的烦忧。这伙山匪多年来打家劫舍,积累了丰厚的资本,竟慢慢建立起自己的防卫。
见玉天卿一言不发,他又问道:“你觉得这次的战事,突破口在哪里?”
玉天卿眼内泛着慧光,纤长的食指对着沙盘某一处,北止尧灿烂一笑:“正中靶心。”他将她手牵过来,郑重印下一吻。
慌慌张张进来的风桀正好碰到这一幕,他抬头望天道:“我什么也没看到,天上好多星星啊。”
玉天卿好笑的望他一眼,这是军帐,大白天的,哪来什么星星?
风骜、萧彻也一起来到帐中。玉天卿见他们要议事,自是要回避的。却不妨被一支温暖的手拽回来,北止尧道:“你一起听。”
风桀道:“我们派去的人,只有一个人活着回来了。现在正在军医那疗伤。据他说,那山匪头子精通奇门遁甲之术,他在三个山头建了一模一样的院子,初次上去的人,根本吃不准他在哪个院子中。”
北止尧额首:“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来,捕到山匪后,将他们关起来,让他们喝酒吃肉,好好招待。”
凤桀、风骜、萧彻齐声回复:“是。”
待三人走后,北止尧牵过玉天卿的手,见她微微蹙眉,正作思考之状。他食指刮一下她挺翘的鼻尖:“换身衣服,我带你出去。”
玉天卿手中拿着衣服,是一套普通的男装。见他不动声色的盯着她瞧,她眸中带了些羞涩:“你先出去。”
北止尧眼神中带了些许戏谑:“不如我帮你穿?”他突然拉过她,灵巧的手指将她对襟的扣着的纱衣挑开,探向那一团微微隆起的柔软。玉天卿只觉他的手带着一团火般,将她燃烧个透彻。她捉住他手,不让他乱动。北止尧叹口气,起身走出军帐。
军营除了她和童珑,其余人全是男子,她作男装打扮,确实更合适一些。玉天卿先绑好束带,而后快速穿上衣服。待北止尧再进来,发现她黑发未束,柔软又光亮像极了上好的锦缎。
玉天卿正研究男子的发冠如何用,见他来了,将发冠扔给他:“给我束发。”
北止尧笑意吟吟的替她束发戴冠。待一切准备好后,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她太过单薄的身板透出一丝跳脱尘世的气质,清浅的眸光中透着浅浅的疏离。
两人上了马,在绿意盎然的草地上驰骋。玉天卿视线内,突然出现一个可疑的身影。她道:“我们去大树那边,好像有个人。”
两人下了马,发现树下躺着一个浑身是伤痕的女子。女子脸色苍白,气若游丝。见到两人,她断断续续说道:“我是西廖村的李小沫,我被柳颐贤劫走后受尽屈辱,请将这封信交于我父母。”
她带血的手指紧紧握住玉天卿的手指,随后断了气。
玉天卿和北止尧对视一眼,北止尧道:“让风桀去将她葬了,等将山匪除掉,再将这封信交于她父母。”
玉天卿点点头,这便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一尘不染的天空中,偶尔飘过一朵白云,两人牵着手,玉天卿抿抿唇说道:“你对柳颐贤了解多少?”她隐隐觉得,柳颐贤并不好对付。
北止尧嘴角含笑:“柳颐贤相貌英俊,心思敏捷,对奇门遁甲多有了解,但他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好女色。有一次,差点中了晋墨尘的“美人计”。他手下有大约4万兵马,精通各种战术和阵法。”
西廖山一直是漠国不安定因素之一,柳颐贤近年来颇有自立为王的架势,所以父皇才视他为洪水猛兽,必要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