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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天卿见他坚持,只好一字一句说道:“我-不-会。”
北止尧颇为满意的拥住她。
北止尧和柳珍等人部署防备计划。他眼神时不时从众人身上,挪到玉天卿身上。
众人也随着他视线看去,见一消瘦女子正在院中读书,那清冷的气质,好像周遭的喧嚣都不存在般。
玉天卿将手中书卷放下,见院中来了一青一白两个身影,是阮星河与阿黎。
阿黎大大的眼睛中透着些许水光之色,照例一把过来抱住玉天卿。
玉天卿揶揄一下他:“师叔,为什么每次见到我都会哭?”
阮星河已经习惯了阿黎的“水光之灾”,他拿出锦帕,温柔的替阿黎擦拭脸上的泪水。
此时,北止尧也已经同柳珍等人商议好军事。他走出门,长臂一捞,将玉天卿揽到自己怀中。
“阮星河,管好你家这位。”
阿黎扁扁嘴,眼中又冒出水汽。
阮星河一脸鄙夷:“你管好你自己吧!”上次,已经告诉过他身体状况,还要不顾一切出征,是嫌自己死的慢吗?
几人移步到房间内。阮星河手指搭上北止尧手腕,面色凝重。
一下,又一下,玉天卿只觉得自己心跳加速,整个人都闷在沉重的氛围中。
半晌,阮星河道:“我先给你开个药方。”
等到晚上,玉天卿迫不及待的敲响了阮星河的房门。阿黎已经睡了,阮星河放慢脚步,轻轻将门关上。
阮星河看一眼玉天卿,随后说道:“你听说过雪蝉吗?”
她摇摇头,雪蝉,极有可能同雪域虫草、雪滢虫都生活在极其寒冷的地方。
“雪蝉,性凉,可补血补气,固本培元,解百毒,有起死回生之功效,是一种极其稀有的药材。传闻,雪蝉生长于四清山之上,每年,都有人为了此药材丧命于此。”
“那这雪蝉可以治好他吗?”
阮星河摇摇头:“治不好,但有了雪蝉,至少能保他三年生命无虞。”要想根治,只怕还要去南宛找司徒圆商议解决办法。
“我记得,你曾经找到过四清山的地图,正好派上用场。”
对于她的乐观,阮星河有些许的迟疑:“就算是有了地形图,也未必能成功登顶。毕竟,那里的气候实在复杂。”
玉天卿点点头,她并不会盲目乐观,但没有尝试过的事情,便轻言失败,不是她的作风。
回到房中,玉天卿将雪滢虫拿出来,喂食雪域虫草,这虫子最近长大了不少,白白嫩嫩,青玉罐都快装不下它了。
门突然响了,见门口处走来一个修长身影。他唇角微微勾起,漾起令人目眩的微笑。
下一秒,已将她安置在他腿上,同她一起逗弄一下雪滢虫。
她周身全是他清新的气息。她端起药碗,双眼弯成新月状,讨好的说道:“快些喝药了。”
北止尧一手接过药碗,挑挑眉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手中的这碗药,定是被她下了什么令人昏迷的药材,而她,则趁机去四清山。
被戳中心事,玉天卿并不恼怒。她夺过药碗,喝一口,然后快速覆到他唇上,将苦涩的药汁渡到他口中。
他眼中现出吃惊之色,犹豫一下,喉咙一动,将药汁咽下。
她唇角还带着些许褐色药汁,笑的开怀:“这药中什么都没有加!”
难得见她笑的如此开怀,他顿时心念微动,吻上那朝思暮想的柔软。
她瞪大眼睛,随即目现坚定之色。突然,她的手腕一痛,手中银针已经掉落在地。
她懊恼的皱一下眉头,像是在惩罚她的不专心一样,唇瓣上突然传来一丝痛楚。他眸光深处闪过一丝狡黠,加深了这个吻。
她只觉如同被潮水湮灭,快窒息了。
“你...M...D”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唇*齿相依的间隙中传出来。
他突然抬起头,在她面前停下,鼻尖触着鼻尖,红润的唇瓣邪邪勾起:“看来,你还是没有学乖。”
又是一个深吻。
此刻的她,云裳半褪,露出肌理细腻的皮肤,如同软滑透明的凝乳。她被浓烈的火热包裹,只觉得所有力量和神智全部抽离了。
半晌过后,二人相依着,他神色颇为不自然,耳垂处也染上红晕。他将她衣衫紧紧拉拢好,声音格外的沙哑:“不用去四清山,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刚说完,却觉得头脑昏沉,眼前也模糊起来,他用仅剩的意念支撑着,看了玉天卿一眼,便趴在桌上。
玉天卿顿时一惊,他刚刚那个眼神,蕴含着一句话:你给我等着。
门外的阮星河进来,摇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玉天卿一眼,两人把北止尧扶到床上。
“你把我给你的软蜜散涂到了哪里?”软蜜散是星河山庄的特制药品,只需要一滴,便能使人昏睡七日。
玉天卿双颊泛着粉色,眸中还未褪去迷离。她轻声道:“涂到唇上。”她自己事先吃过了解药,所以并不受影响。
他向来戒备心极强,喂药和用银针,不过是分散他的注意力罢了!无论如何,他已经沾染上不少软蜜散。
阮星河冷笑几声,也不知道这小子遇到这样一个精于算计的姑娘,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玉天卿将风桀找来,将各项事务交代与他,同时,要他封锁北止尧的消息。
天亮后,玉天卿将事先准备好的行囊背到身上,看一眼床上昏睡的人,对阮星河说道:“好好照顾他。”
玉天卿骑马绕过赵州,又行了一日才到达吴州。从地形图上看,四清山在吴州东面。这一路上,她走的极为顺畅,虽然是特殊时期,竟没有碰到一个人刁难。
待又走了半日以后,她找到了原因,没有追兵,没有人刁难,原来是因为燕子。
清澈的溪水旁,一个洁白的身影席地而坐,他手中长棍上,一条烤鱼香气四溢。
见玉天卿来了,他唇角勾起,两颗尖尖的小虎牙透着少年不羁的活力:“比我预想的,慢了一个时辰,鱼都要烤焦了。”
玉天卿学着他的样子席地而坐,毫不客气的从他手中接过烤鱼,边吃边吹气。这两日,她吃的都是一些干粮,都快吃吐了。
元砚知举起袖子,替她遮着大太阳。见她狼吞虎咽的吃了一条,将自己手中的那条也递给她。
玉天卿照单全收,别的不说,燕子烤鱼的功夫绝对比的过大厨了!
吃饱以后,她道:“走吧。”
他这样明显的等着她,就是为了和她同行。
元砚知有些许的惊讶,他一直以为她会因为战争的事情生气,但很明显的,她并没有生气。又转念一想,她本就和其他女子不同,随即跟上她的脚步。
“你,为什么不生气?”元砚知还是问了出来。
“为什么要生气?你既是元朝皇子,自然要为自己的国家效力,我们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原来如此,他还以为,她必然会猜透,这场战争,他并不是始作俑者。
他面色逐渐清冷起来。
玉天卿并未察觉到元砚知的情绪,她被不远处一座巍峨的山吸引了,危峰兀立,气势非凡,山顶处白茫茫一片。
即使她已经刻意多穿了一件衣服,还是感觉到寒冷。
元砚知将身上的披风系到她肩上,两人开始爬山。山路陡峭,脚底下不断有山石滑落,让人心惊胆战。
他们爬到半山腰一块平地上,歇了歇脚。往下望去,竟是一处深不见底的寒潭。
玉天卿将地图拿出来,他们走的路没错啊,为何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元砚知见她鼻头都红了,脸色也略显苍白,他将她衣袍拢一下。
她拽住他细长的手指,面色清冷:“这幅地图有问题,对吗?”从一开始,她手中拿的就不是真正的四清山地图!
他被她手指冰了一下,转而握住她一支手,轻轻哈气。
“这本来就不是四清山的地图,这也不是四清山。这座山叫做寒石山。”
她将自己手从他温暖的手中抽出来,瞳眸半眯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得知了北止尧的身体状况?”
阮星河提起过,这幅图是在元朝皇宫中偷出来的。难道,是从西廖山剿匪的时候开始?
元砚知淡笑一下,纯白的面庞上,红唇宛若玫瑰一般鲜活娇艳:“我又不是神。”
这种事情通常会是整个司徒一族的秘密,外人绝对不可能知晓。他其实是从司徒圆寻找千年人参和四清山雪莲时猜出来的。
玉天卿后双眸中萦绕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黑色的骑装将她身形衬的更加消瘦,无形中彰显着一种沉稳大气。
她道:“你既知道,又何苦让我浪费时间。我一直将你视为知己,如今看来,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元砚知起身,他长眉挑着,知己吗?
“你可知道,我从不想做你的知己!”我爱你啊,我爱你整整八年。
你藏在我内心深处,像一根刺,我用血灌溉着它,用肉滋养着它,哪怕是深入骨髓的痛,我都甘之如饴,就是为了我强大后,能留你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