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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天卿吃力的掀起小帘,见远处火光冲天,那方位,好像是皇宫!
她骇然道:“皇宫出了什么事情?”
北止尧一边递给她水,一边说道:“御书房着火了。”
她口中水还未咽下,呛咳几声,一脸不可置信。
他一边轻抚她背,一边安抚道:“我说过,不会让他死。”
玉天卿自然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她再次望向天空,遥遥火光将深夜天空染上一层浓重的红色。
到了太子府,玉天卿又一次被他横抱起来,这一次,她紧紧靠在他怀中,因为她着实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刚一入大门,就见阮星河、阿黎、元砚知一股脑的围过来。她虚弱一笑,耳边的呼喊声越来越模糊,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这一睡,玉天卿整整睡了三天,不论阮星河还是太医,想尽了各种办法,都未曾叫醒她。
阿黎静静的望着躺在床上的人,心中涌上一股难言的悲戚,他眼中先是泛出几滴水光,而后水滴连成一片,大有风雨欲来的架势。
“微雨,不归的枯叶
东风,伊人影阑珊
君子,荣华残如雪
美人,挥别泪涟涟
谁笑我痴情饮恨太疯癫,谁为我舞一曲霓裳羽衣娇媚颜......”
他一边低声吟唱,两道泪痕浮现在脸庞。
阮星河一直守在门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去。他将锦帕递给阿黎,见阿黎不接,索性用袍子替他擦拭泪水。
他越擦,阿黎的泪越多,不出片刻,半截袖子都能拧出水来。
“别哭了。”
阿黎仓惶的望向阮星河,想到昔日二人一同游历,一同吃住,如今却陌生至此,又不免伤心起来,于是哭的更加卖力。
“别再哭了!再哭我就......”
阿黎抬起微红的眼睛,被眼泪浸润过的眸子,像是映在溪水里的星星。他断断续续抽泣道:“就...怎...样?”
阮星河弯下身子,炙热的双唇在阿黎眼角处亲吻,一滴滑落的泪水正好入他唇上,微咸。
阿黎本来就极大的眼睛,此刻瞪的圆圆的:“你...你...你....”
阮星河直起身子,他形状美好的唇角处还残余着一滴晶澈的水滴,阿黎顿时红了脸:“我...我...我...”
阮星河轻笑一下:“你怎样?”
阿黎摸一下脸颊,湿润且异常的滚烫,他顿时说不出话来。星河这样的态度,是不是表明,已经原谅他了?想到这,阿黎又一次留下激动的泪水。
阮星河又用另一支袖子帮阿黎擦拭,半晌,他道:“你喜欢,嗯,我是说,你喜欢王姑娘?”
他昔日只当阿黎是孩童心性,但每一次有关王姑娘的事情,阿黎都异常积极参与,就连上次,在玉宅外府营救王姑娘,他几乎要豁出性命。
现在细细想来,在黛眉山第一次见到王姑娘,阿黎就神色有异,只怕那时,他就喜欢王姑娘了。
阿黎听到这句话,半边脸冒出红晕,这话,要怎么回答呢?
阮星河见阿黎垂眸不答话,心中更是肯定了几分。
“星河,如若你发现,我,并不是我,你会怎么做?”
阮星河被这明显低落的声音惊了一下,脚下生风,不过几步便离开了房间。
秋高气爽,偶尔有一朵云悠闲的飘过,阮星河清泉般的双眸中现出少见的迷离之色。
他,并不是他?
大树上,一片片焦黄的树叶中,露出一个洁白的身影。他闭着眼,神态安详,直到一道声音打破了沉寂。
慕容烈说道:“主子,为何不将王姑娘带走?漠国只怕再难平静。”
主子对王姑娘的心意,天地可鉴,既如此,将她带回元朝不是更好?哄也罢,骗也罢,让她留在自己身边,才最重要。
元砚知也不睁眼,轻声道:“你不懂。她心中无我,有些人化成灰也比我盛装要好看,她不会听我的话。她爱他,他便是天空中最璀璨的星,世间最瑰丽的宝石,疼入心底、深入骨髓的朱砂痣,而我,便是千千万灰尘中的一粒,渺小而愚不可及。”
慕容烈一愣,随即垂下头。他自小跟着主子长大,从未见过他如此低落。这样颓败的气息,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主子的身上!
元砚知愣愣的看着床上的人出神,整整三天,她脉象平稳,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敛着灵动的双眸,像是婴孩一般,纯净惹人怜爱。
他坐到床边,将手中的金元宝掷在地上,一只接着一只。
“你若是再不醒来,这些金元宝可就归我了,你的那些古玩珍品,我会全都砸掉,就当听个响吧!”
半晌,她长长的睫毛颤动一下,声音略带沙哑:“你敢!”
元砚知又取了一把玉镯过来,挑了一支翠绿的玉镯,扔给等在一旁的阿祖,阿祖奋力一跃,稳稳当当接住了!
“你看我敢不敢。”
床上的人坐起身,她苍白的菱唇勾起:“你试试!”
元砚知轻轻拧起眉,在她面上反复流连,深怕错过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他绽出一个令人炫目的微笑,她还活着,这样真好。
玉天卿被他这眼神看的发毛了,这是什么油腻的眼神,好像她死了一样!
她转眼看到阿祖口中叼着的玉镯,又见满地的元宝还有银票,她不禁咬了牙关:“走十步,左转,站好!”
元砚知眼神幽深,还是乖乖数着步子:“一、二、三......”
玉天卿弯腰穿鞋,顺便把元宝和银两收拾一番,见阿祖乖乖坐着不动,小尾巴来回摇晃。她道:“便宜你了。”那个玉镯,就留给它玩吧!
童珑远远的看着元砚知站在门外,异常乖巧。她紧紧盯着那个背影,眼睛一眨不眨。直到身后轻快的步伐传来,她回头,是太子回来了。
北止尧自然也瞧见了元砚知的背影,他也顾不上和元砚知拌嘴,大步流星,一阵风般跑进了正阳居。
玉天卿刚沐浴完,只穿着轻便的中衣,还未穿外袍,便被一支有力的臂膀揽入怀中。
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端,她淡淡一笑:“我还没穿好衣服。”
“我来帮你。”
北止尧自告奋勇的为她穿外袍,不忘细心的将她发丝捋顺。他手掌在她脸颊上磨裟,眸中闪着细致的光辉。
被他眼神盯的有些莫名的羞涩,她道:“看够了么?”
“不够。”
他眼中浓的化不开的依恋,狂风骤雨般席卷她心中每一个角落。原来,他也会害怕失去她。
“你怕我死?”这几日,他们的脚步声不断的回响在她耳边,他们的交谈声她也都听入耳中。
只是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这个梦禁锢着她的神智,她尝试过清醒,但每一次都失败了,只能任由自己沉沦。
“不是。”
玉天卿轻笑出声,如朝阳破雾般的笑意,紧紧吸引着他视线。
“那是谁要踏平太医院?”他焦急大吼的语气,她犹在耳边。
“治不好你,自然该死。”
玉天卿嘴角一抽,看向门外:“童珑,进来吧。”童珑在门外应当是站了好一会儿了。
闻言,童珑带着一队侍女,将一些清淡的菜肴放到桌上。她口中随意说着:“姑娘,云燕公子还在外面站着。虽然是深秋了,可现在是正午,太阳很大的!”
北止尧拉着玉天卿坐到桌旁,玉天卿此刻眼中只有菜肴,回道:“让燕子回去吧。”
童珑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北止尧一边喂玉天卿,一边细心的替她擦拭唇角。玉天卿觉得体力恢复了一些,道:“现在外面什么局势?”
他随口接道:“父皇驾崩的消息一传出去,北止铭联合十州郡造反了。”
玉天卿微微愣神,北止铭母族万氏,虽有些财力,但不足以支撑此次战争,顾柳姿虽有些小聪明,但联合十州郡造反,这件事,绝对不可能是朝夕之间能完成的!
这其中,定有高人指点!
“背后之人,可知是谁?”
“不知。”
他见她神色已变,笑道:“你担心什么?”战争,不过是一种手段而已,输赢都未有定论。
“自是担心你。北止铭联合十州郡,定是许诺了那背后之人什么惊天好处。只怕,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北止尧宠溺的抚一下她发丝,两人无言。待用完膳,玉天卿要回玉宅,北止尧只得让风桀带一队护卫一同前去。
京都仍旧是一副歌舞升平的模样,丝毫未受战争影响。离玉宅还有不远,玉天卿下了马车,徒步回去。她敏锐的感觉到,人们看她的眼光不同了!
那是一种惧怕中带着厌恶的眼光,不断有人在窃窃私语着
“听说太子杀父弑君,就是为了太子妃!”
“是啊,太子被人迷惑,做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六皇子看不过去,他已经起兵了!”
“太子妃先是杀害小皇孙,又蛊惑太子杀害皇上,听说,整个御书房烧成一片废墟!皇上的尸骨都化为灰烬了!”
“太子本就有司徒族的血脉,莫不是会什么邪术?连亲生父亲都能杀死,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