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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止尧见她手心中,点点血迹渗透了棉纱。当即皱眉,拽过她手替她重新包扎。
玉天卿也不挣扎,任由他去。今日的送饭侍女,又换了一位,她将各样菜式摆好便退下了。
她将他递到唇边的食物一一咽下。
他自是开心的扬起唇角。
见她唇角处一粒米屑,他扳过她身体,将那粒米吃到自己口中。她双唇的味道,像极了甜腻的水蜜桃。
唇舌交缠,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她。
她眼中还有着模糊不清的迷离色泽,声音也甚是甜美:“尧?”
她不自觉的昵称让他心内涌出一股暖流,再次轻吻她唇瓣.
她小手环住他腰部,断断续续说道:“手好痛。”
他果然停下来,拉过她手细细观察。
玉天卿眼波深处泛出一丝冰冷的色泽,轻声道:“不若把我手上的镣铐解开?我保证,我会乖乖的。”
他在她脸颊上轻吻一下,而后在她耳边轻轻吹气:“我不信。”
玉天卿唇角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冷笑,逃走这件事,她有的是时间谋划。
玉天卿正低头看书,冷不防被一个小小人抱住。
她眉眼清清亮亮,裂开嘴想做出一个笑的样子,眼泪却抢先一步滑到唇角,竟是咏儿!
玉天卿搂住她,笑道:“咏儿还是这样爱哭鼻子!”
北止尧悄声退出去,留给两人一些空间。
天擦黑,咏儿陪玉天卿一起用了膳,才恋恋不舍的回去了。
保和殿,阿云握着一支簪子,恭恭敬敬说道:“皇上,这是太子妃给咏儿的!”
北止尧接过簪子,眸中盘桓着一团雾气。他从簪子中间抽出一卷纸条紧紧握住,她,竟然让元砚知来救她!
“咏儿回到蕙兰殿后,一切如常吗?”
阿云回道:“是,看不出任何异常。”
他将纸条放到燃烧的火苗上,化为灰烬!
阿云抿抿唇,又说道:“我今日见了两个法师。按照他们的说法,太子妃脖间的玉坠,是附着咒术的,叫做蝴蝶扣,民间常用来作定情之用,寓意坚贞不渝的爱情。除非施咒之人,否则,强行取下,颈部会出现一只黑色的巨大蝴蝶,一生难以祛除。”
他眉梢微动,一生都难以祛除吗?
又过了几日,玉天卿好似渐渐已经习惯被禁的状态,也再未有过任何过激的行为。
北止尧望着躺在内侧的身影,清冷的月光洒在她乌黑的发间,她眉心凝着,不时发出痛苦的呓语。
他轻拍她背部,渐渐地,她安静下来。
“燕子......”
她无意识的呓语,让他莫名的烦躁起来,元砚知?她心中所想,口中所念,都只有这一人?
他视线移到她脖颈间的坠子上,眼眸幽深。
铜镜中,映出一个瘦削的脸庞。玉天卿素手摸向颈间,糟了,她的坠子呢?偏过脸去,却在颈部出现一只丑陋的蝴蝶。
她将衣领拉拢好,试图盖上那块印记。
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是北止尧,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其中有一个打扮怪异的男子,还有几名侍女。
那男子行个礼说道:“太子妃,得罪了!”
几名侍女将她颈间衣服拉下,等她明白要做什么时,突然笑出声来。
北止尧背过身去,紧紧握住拳头,他不敢回头,怕自己会冲过去阻止。
玉天卿的头挨着桌子,以一种屈辱的姿势被禁锢住,明晃晃的刀子在她眼前晃悠。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时,她心中疯长出一些恐惧,咬一下唇瓣,下意识的出声求饶:
“不要,求你!”
北止尧身形狠狠一颤,他素知她心性,如若不是怕到极致,绝对不会出声求人!须臾,他道:“开始吧!”
她只觉颈间一痛,灵活的刀子正在肆意剜着她血肉,一滴滴冷汗从她额头流下,她止不住的抖着!
她眼睛逐渐模糊起来,只觉得面前这个伟岸的男子,开始变得好陌生!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人松开手,后颈处血肉模糊。那男子将一块完整的皮取了下来。
“你们都下去!”
随着北止尧的命令,所有的人快速退下去,房间内又恢复了平静。只有她的心,像是微弱的火苗一般跳动着。
北止尧拿起药粉帮她上药,却被她一把打掉!
她苍白的面上泛起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别碰我!”
他拽住她手腕,见她腕间还留着几圈青紫。
“别与我斗气,先上药。”
她听到他这关心的语气,顿觉一阵恶心。
“我,阿黎,星河,都只是你的一颗棋子。既然是棋子,又哪还有心痛的道理?你说,对吗?”她冰冷的语气像是从地狱中散出来的,淬着毒汁,让他不住的心痛起来。
“不是,从来都不是!”
“你将燕子的玉坠拿走,又剜我的皮肉,定是觉得,我喜欢元砚知,对吗?”
被猜中心事,他眸中盘桓起一阵雾气。握着瓷瓶的手,慢慢收紧。
玉天卿凄厉一笑:“那我便告诉你,我一直都心系燕子!我们之间,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过了,你要检查一下吗?”
这些话,一字一句,宛若银针刺向他心脏,瓷瓶已经被他握碎,鲜红的血液流出。
他眉梢处带着一抹残忍的笑容:“你,很好。”
他突然将她拉入怀中,捏住她下巴,狂风暴雨般的吻袭来。纠缠之时,他只觉唇上一痛,眉头也不皱一下,加深了这个吻。
玉天卿喘不过气来,只得用脚踢他。他腿部用力,将她双腿禁锢住,她冲他胸口劈出一掌,他连动都不动一下。
不知不觉间,她衣衫已尽数褪去,整个人瑟瑟抖着。他大手毫不怜香惜玉的在她xio
g前摩挲着。
突然觉得手心中一片湿润,他微怔了一下,脱离她的唇。见她手握瓷片,胸前已经划出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洁白的肌肤流了下来。
该死!
他瞳孔一凛,用力握住她的手腕,慢慢收紧。
“你就这么想死?”
玉天卿咬紧牙关,额角处滴下薄薄的汗水,他的力气大到快要捏碎她手腕了!
她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我想死。”
北止尧颓然的放下她手腕,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只有被用力甩上的大门,“吱呀”一声不满地回应着他的暴虐。
此后多日,玉天卿再也未见过北止尧。她后颈处的伤口慢慢愈合,留下一片浅浅的粉色痕迹。不论是童珑、雯儿,还是咏儿,就连小风,也不知去向。
送饭的侍女,每日必换。
玉天卿漾出一个轻笑,谨慎,这一点,北止尧做的还是不错的。
也许是因为她这些日子表现的还算乖巧,北止尧下令将她手腕间的镣铐解开了,只留下脚腕间的。这样,不论是看书或者睡觉,她还能轻松一些。
用过膳,她兀自打开门。守在门外的侍卫听见了动静,规劝道:“太子妃,您还是关上门吧!外面冷!”
皇上虽未多言,但每晚都会趁太子妃睡着以后,过来一趟。搞得他们这些护卫一刻也不敢松懈!
一缕阳光倾泄,她轻声呢喃一句:“快到年下了吗?”
“是。后日就是大年三十。”一个侍卫恭敬的答道。他暗自摇摇头,心中想着,太子妃也真是可怜啊!每日被关在这里,连皇宫中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不知道!
这日,玉天卿房中,闯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顾竹滢身着粉色裙子,裙摆处一朵牡丹华贵靓丽。她乌黑的发间,扣着几粒莹润的珍珠,眸含春水,动人心魂。她玲珑皓腕间,红玉镯衬的肤色更加湛白。
“你如今,怎么样了?”
玉天卿眼不离书,道:“郡主,有何贵干?”
顾竹滢轻轻摇头,口中叹着气。
“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聪明,还是愚蠢。”
见玉天卿始终面色清冷,顾竹滢心间染出一道火来:“你如今还能这样气定神闲,想必是不知道,你的侍女们,都死绝了吧!”
玉天卿怔神,将书都握皱了,她蹙起眉,死绝了?
顾竹滢见她终于有了反应,嗤笑一下:“你呀,就是这种鬼样子!不过是几个侍女罢了,死了便死了,有什么可伤心的?”
玉天卿上前一步,猛地扣住顾竹滢手腕,眼神凌厉:“说清楚。”
顾竹滢挣脱开她的手,嫌弃的说道:“那个童珑,听说是别国的线人,已经被皇上凌迟处死了,听说挨了200多刀才断气,整个皇宫都是她的惨叫声!烦人!”
玉天卿眉梢间带着一抹悲恸,声音嘶哑:“那,那雯儿呢?”
顾竹滢又是一笑:“什么雯儿,还是小雯来着,私自同别国的人传递消息,被扔到军营做‘军/妓’了,也不知道,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
玉天卿只觉胸口处翻涌着,勉强将一口血压下,道:“我要听北止尧亲自说。”
顾竹滢葱白的手指捂住唇,面纱下,一张俏脸花枝乱颤,好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
“皇上若还喜欢你,又岂会不跟你商量就随意处置你的人,?又岂会将你扔在这里,不管不问?”
玉天卿后退一步,瘫坐在地。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