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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行酒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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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司徒樱提议后,众人渐渐安静了下来,都想听一听接下来玩些什么。

    司徒樱笑道,“不如今日我们就来玩行酒令如何?”众女子听罢,在台下互相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不知是怎么个规则。

    “我们就按照当下最时兴的方式来。今日便以春、夏、秋、冬四字为令,每人讲一处地方的四季,酒底说上一种花来。诗词歌赋,成语俗话皆可,只是都要押韵,错了的罚一杯,你们看如何?”

    众人点头表示同意。

    司徒樱道,“那便由我先来吧,我这里是兰心殿,今日先发酒令就说这殿内的四季了。”

    “兰心春,聊共引离樽。

    兰心夏,睡来谁共午瓯茶。

    兰心秋,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

    兰心冬,渐与骨肉远,明日岁华新。”

    说罢,饮了一杯酒,道,“几点樱花迎早春”。

    接下来是豆蔻。豆蔻自小长在晚晴天,耳濡目染之下,对这些诗词虽不感兴趣,却也能吟诵一二,做行酒令不在话下。于是豆蔻接道:

    “晚晴春,雨打梨花深闭门,误了青春。

    晚晴夏,酒红初上脸边霞,粉融香雪透轻纱。

    晚晴秋,三更归梦三更后,一点芭蕉一点愁。

    晚晴冬,谁继风流后,今古恨,一搔首。”

    说罢,饮酒道,“家家桃柳却无兰”。

    众人皆道好。随后是柳彩彩。柳彩彩此时听过豆蔻的行酒令后,面上多少有些挂不住,知她说的好,自觉不能比得上,却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个京城周边的城镇名道:

    “水云春,流水绕孤村。

    水云夏,草深无处不鸣蛙,木笔犹开第一花。

    水云秋,一蓑一笠一扁舟。

    水云冬,时闻折竹声,夜深知雪重。”

    说罢,自饮一杯道,“梅花香自苦寒来”。

    接下去卫二小姐等一众人等也都提了词作了行酒令,有没压上韵脚或是中途停顿的,说说笑笑间罚了酒也不甚在意,又往下传。几圈行酒令下来,女孩们脸上都染了些酒气,笑闹做一团。司徒樱见此时天色已晚,众人又尽了兴,便与大家约好下月十五再聚,寒暄几句后遣散了一众女孩回家去,独留下卫二小姐和豆蔻来,说还有几句话嘱咐。各家小姐见时辰不早,也不再多耽搁,各自叫了婢女纷纷散去了。

    司徒樱将前几日豆蔻胡扯的那几句关于苏伯召暗恋卫二小姐之事与之说出后,没成想卫二小姐听后大惊失色,忙解释说自己早身有婚约,与苏伯召绝无可能。

    豆蔻听罢心下也暗暗松了口气,与她说,“那你好歹也去西门告知他一声,叫他死了这条心才是。”

    卫二小姐想想也是,遂辞别了司徒樱,带人先行离开了。

    如今只剩下司徒樱与豆蔻两人。司徒樱忍不住忧心忡忡的问豆蔻道,“你说表哥会不会因此一蹶不振?”

    豆蔻心里偷笑,面上却流露出来一幅苦恼的表情说,“是啊,我也很担心。不过你也不要太过焦虑此事,回去之后我会好好开导他,想来他也不是那么拿得起放不下的人。”豆蔻一脸真诚。

    “那就好。”司徒樱微微放下心来,又想起今日作诗之事,略带歉疚的说,“对不起,今日因孙侍郎之女缺席,彩彩那般刁难于你,并非我所愿。”

    “没事没事”,豆蔻爽快的摆了摆手,“还不知道那个叫彩彩的是谁?怎么如此飞扬跋扈,性子也与别家小姐不同。”

    “她名柳彩彩,母亲乃镇国大将军之妹柳如春,表兄又任殿前侍卫。家族男儿世代皆为武官,自然不似普通人家的小姐,所以才看上去多了一些英气,少了一分柔弱。”司徒樱解释道。

    “原来如此,这人有点意思。”豆蔻道。就是不知道这柳家小姐会不会武功,自己倒有点想同她比试比试。

    司徒樱见豆蔻并没有将柳彩彩的冲撞放在心上,也就安下心来。拉起豆蔻道,“若你不忙,我还想多留你一会儿,与你闲话家常。”

    豆蔻想了想苏伯召此刻与卫二小姐交谈大抵也会费上些时间,便欣然应允。两人再度坐了下来,饮酒聊天。

    司徒樱羞涩道,“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不知你介意与否。”

    豆蔻笑,“刚好我也有问题要问公主,不如就你先问吧。”

    “好。你之前提到,你自幼被人收养,长于一个叫晚晴天的地方,今日行酒令时,又再次提起晚晴天来,不知这晚晴天,到底是何处?怎么我从未听说过。”

    “咳咳……”,豆蔻听到司徒樱的问题,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摆摆手,“公主还是不知道的好。”

    司徒樱心下疑惑,自豆蔻上次离开后才恍然想起,之前订婚典礼上白景泽曾问自己可有去过晚晴天。想来或许是白景泽与豆蔻早早熟识,错将自己认成了她。如今提起晚晴天,豆蔻脸色又怪怪的,于是禁不住又问,“那你与北狄太子,之前可曾有什么渊源?”

    “北狄太子?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你千万不要误会。”豆蔻使劲摇头,生怕司徒樱多想。

    “你莫要紧张,就算你们熟识我也没什么的。我与他不过仅有一面之缘罢了。”司徒樱见她反应激烈,赶忙解释道。

    “哎呀,不过是之前曾见过两面,实在算不上熟识。”豆蔻边喝酒边说。

    “可是在那晚晴天里?”司徒樱好奇的问。

    豆蔻听罢一口酒全喷了出来,又慌慌张张找手帕去擦。司徒樱见她如此手忙脚乱,被逗得哈哈大笑,也拿了帕子,边细心帮她擦嘴角边略带撒娇的说道,“好豆蔻,那晚晴天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你就告诉我吧,你愈是这样瞒我,我便愈发好奇。”

    豆蔻见司徒樱态度执着,有些无奈,“那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

    “你说吧,我绝不生气。”司徒樱一口应承下来。

    “好吧”,豆蔻叹了口气道,“这晚晴天呢,其实就是京城中,最为繁华富贵的,烟花之地……”

    “那,那,那你们……”司徒樱忙捂住嘴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豆蔻。

    “不是不是,你那小未婚夫与我可并非在晚晴天认识的。”豆蔻忙解释了一通自己的身份以及与棣棠的恩怨和云中阁的相遇,只是此时喝多了酒的豆蔻脑中已有些不清醒,讲着讲着,突然将酒杯向桌上重重一放,豪气万丈道,“小樱!相信我!你我既是……好朋友,我便绝对不会……嗝……垂涎你夫君……美色的!”

    司徒樱哈哈大笑,也将酒杯一放,高声道,“你就算真的心仪他,我也不在乎!我们一起嫁过去,还能继续做朋友!”

    “哈哈哈,说什么鬼话!”豆蔻大笑。

    司徒樱眼神亮晶晶的望着豆蔻,诚恳的说,“你信我的。在今天以前,我有很多年未曾这样笑过了。如今这般开心,全是因你的缘故。我与他本来也无甚感情可言,不过都是两国间利益交换的牺牲品罢了。若你喜欢他,我便把他让给你,你若真能同我一道嫁去北狄,我心底欢喜还来不及。”

    “笨蛋”,豆蔻骂道,“爱情是不能分享的。若你不爱他,便不要嫁给他,更不要去和亲。你怎能为了属于别人的劳什子利益就将自己的一生都白白陪葬了进去!”

    “蔻儿,你不明白的。”司徒樱颓然摇头,“我不爱他,可是我却想要嫁给他。”说罢,苦笑着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又道,“不过你说得对。爱情是不能分享的,我也舍不得你与我同去北狄。你如此率真可爱,做笼中鸟只会让你失了生气。”

    豆蔻见她此时模样颓唐,心里亦是心疼难过,又不知说什么是好,只有陪着司徒樱一道沉默。

    良久,司徒樱才如梦初醒一般,“对了,你刚刚不是说,也有问题问我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