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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豆蔻回到晚晴天已半月有余,这期间却只呆在自己房中,拒绝见除有兰以外的任何人。柳文信因她一反常态,心里担忧不已,三番五次去敲门却屡屡遭拒,除了嘱咐有兰多进去打探情况外也别无他法。
又一日有兰进屋送饭给豆蔻,见她正靠在床边坐着,一脸失魂落魄,桌上还摆着自己中午送来的饭菜,分毫未动,不免叹了口气,“你连日来始终愁眉不展,可是江南之行与苏大人闹不愉快了?”
有兰将食盒放在桌上,走过去坐在豆蔻身旁,温柔的替她将散乱的头发拨到耳后。
“主上多次遣人去苏府寻人,看门小厮只说他去江南还未回京,这可是真的?”
豆蔻垂下眼,沉默不语。
“蔻儿,你一直这样不说话也不是办法,若你心中有苦,需讲出来才好受些。”有兰抚着豆蔻,她近日来消瘦不少,如今面上毫无血色,眼下还有着一圈淡淡的青,着实让人心疼。
豆蔻别过脸去,半晌,方轻声道,“让你担心了。”嗓音沙哑。
有兰听她声音虚弱至此,鼻子一酸,忍不住落下泪来,“是他负了你?我去找他算帐!”
“有兰……”豆蔻拉住她,摇了摇头,“是我自己的选择。”
“蔻儿,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可知这半个月来,大家有多么为你担忧,你……”有兰话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只哽咽着流泪。
“对不起,对不起。”豆蔻见她哭,边道歉边慌乱的伸手想要替她擦去脸颊泪水,反被有兰紧紧握住,自己便也跟着流起泪来,姐妹俩哭成一团。
“你怎么还是老样子,从小就喜欢陪哭。”豆蔻边哭边抱怨。
“胡说。这次明明是你陪哭!”有兰掏出手绢,却先去拭豆蔻脸上的眼泪。
俩人互相对望一眼,见彼此皆哭的眼圈通红,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沉默半晌,终是忍不住相视笑出声。
“你年纪尚轻,容貌又不差,想找什么男人找不到?何苦为了一个就哭成这样?若是我晚晴天女子皆同你这般,失个恋都要哭哭啼啼半个月,只怕店里早歇了业,大家全到街上喝西北风去了!”有兰将手绢掷进豆蔻怀里,故意板起脸道。
“好姐姐,我知道错了。”豆蔻忍不住钻进有兰怀里撒娇。
有兰轻轻拍着她后背,放柔了声音道,“你呀,从小就这样。对人好起来就掏心掏肺的,丝毫不懂得收敛。我还记得当年尤伯伯一家搬走之时,你也是哭了月余呢,怎么哄都哄不好。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是没个长进。”
“我发誓,从今往后,只对有兰一个人好!”豆蔻伸出三根手指举在半空中一脸郑重其事,随后才吐了吐舌头收回手,“这样有兰姐可满意了?”
“傻瓜。”有兰宠溺的望着她,眼神温柔如水。
“有兰姐。”
“嗯?”
“你可有喜欢过什么人?”豆蔻好奇的问。
有兰若有所思想了想,笑道,“不算喜欢过吧。”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怎么叫不算的?”豆蔻不满,伸出手一脸坏笑的望着她,“快说,再不说我可要动手了。”
“没有没有”,有兰边笑边躲。两人滚在床上,打闹成一团。
……
苏府之中。
苏伯召此刻正跌跌撞撞的朝自己院子里走去,浑身酒气熏天,口中还含混不清念着,“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边说边笑,神色悲凉。
因着天色昏暗,他在府中晃悠了半天也找不清自己住处究竟在哪,一时失了方向。此时忽见某一方院落看上去好像是自己的,想也没想便走了进去,寻着亮灯的那间房,直接推门而入。
屋内,姜海月刚沐浴完毕,正在更衣。忽见有人闯入,吓得惊声尖叫,连带身旁一众丫鬟们也跟着手忙脚乱。
苏伯召听见这一声尖叫,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方才反应过来原是自己进错了房间。可他却并未退出去,反而对姜海月笑道,“古人云:香脸半开娇旖旎,玉人浴出新妆洗。想来形容姑娘正合适。”
姜海月此时也认出了苏伯召来,不似开始那般恼了。正巧她一直在愁该如何下手才能引他纳自己为侧室,如今猎物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何乐不为。于是镇定下来,先遣散了下人,又调整了一下呼吸后主动迎了上去,深情款款道,“大人怎么喝醉了?可是有心事?”
苏伯召早已对这种男女之事轻车熟路,见她主动投怀送抱,怎会拒绝,搂着她的腰边向里走边道,“大人是醉了。这只有当男人醉了以后啊,寻的人才是心中最最喜欢那个。你看大人这不就来寻你了么?”
“大人说笑了。奴家出身卑微,何德何能得大人垂青。”姜海月羞怯的低下头,脸红成一片。
“姜姑娘可听过这世上有一种酒,叫:白头?”苏伯召忽然没头没脑问这一句。
“不曾听过。是什么酒?”姜海月将苏伯召扶至床边坐下,温柔的为他脱去外衣。
“我那日骗了你。其实这白头酒啊,意思是说,只要喝了它的两个人,就会恩爱携手到白头。”苏伯召醉眼朦胧,痴痴望着姜海月傻笑。
“大人在说什么呢?奴家听不懂。”姜海月表情有些不自然。
“你可知温前辈那些酒,皆为一人所酿。但那人,却是世上最不可能喝到此酒之人……”苏伯召神情恍惚,喃喃自语。
“大人累了罢,都开始说胡话了。”姜海月替他叠好外衣,回身款款坐下,在苏伯召耳边呵气如兰道,“大人可要歇下了?”
苏伯召看着她,忽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探身吻了过去。
“大人,海月爱慕大人许久,此生唯一所愿就是能常伴大人身侧,大人可愿成全奴家,给奴家一个名分?”意乱情迷中,姜海月依旧不忘出言问询。
“好……都依你……大人还要给你种满山的桃树呢……”苏伯召渐渐加深了那个吻。
满室旖旎。只剩下柜上红烛,独自滴泪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