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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阿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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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如今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还未生出,李邴就先一步为我肚中的孩子起好了名字。

    “阿妍,就叫阿妍好不好?”李邴一边温柔的摸着我的肚子,一边问,不知道是问我,还是问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撇了他一眼,哼道:“这孩子还没生出来呢,你就这么着急,这是女儿的名字吧若生出来是个儿子,岂不让他伤心,有你这样偏心眼的吗?”

    李邴的脸又拉了下来,总是这样,自从我怀了这个孩子,他一直觉得是女儿,只要我一说是儿子,他便不高兴了。

    我见他不高兴,急忙又转了个弯,撒娇道:“怎么着也得准备两个名字啊,给自己留条后路不是?”

    他拗不过我,只好又不情愿的道:“若,若又是个儿子,便叫阿渊吧!”

    “阿渊?有何出处?”我问。

    阿澄的名字是清澈之意,出自《中论》中的“心澄体静”,阿湛的名字是出自《诗经》中“子孙甚湛”,我一时想不出“渊”的出处,不会是李邴随便选了一个字送给儿子吧。

    “《诗·鄘风·定之方中》中的匪直也人,秉心塞渊,意为“持心”之意。”李邴解释。

    我点点头,果然还是李邴读书多,知识渊博啊。

    十一月份的时候,在李邴的持刀守护下,我如愿生下了我们的女儿李妍,算是如愿以偿。

    天很冷,还下了一夜的雪,可李邴还是持着刀,坐在院中为我守着,进来时身上的衣服冰凉凉的,都有些微硬了。

    他得知我生了女儿,兴冲冲的进来,本想要抱抱孩子,想起自己一身凉气,赶紧先到炉子旁烤了烤,这才心满意足的抱起女儿。

    几个男孩子听说我又生了一个妹妹,一股脑儿的全跑了进来,围着李邴,抓着李邴的衣摆,嚷着要看妹妹。特别是阿湛这个小调皮鬼,顺着李邴的胳膊就爬到了李邴的身上,勾着李邴的脖子,探着头要看妹妹。

    我生怕他摔了,用虚弱的声音道:“快下来,一会儿摔了。”

    李邴实在无奈,也只好蹲下身子,任他们几个看个够,又一手护着怀里的女儿,皱着眉对几个孩子道:“你们都轻点,再吵醒她。”

    我看着这场景,忽然觉得好温馨。

    晚上,李邴坐在我床边,怀里还抱着阿妍舍不得撒手,直到阿妍的奶娘来了,他才依依不舍的让奶娘抱走了孩子。

    他一脸得意的看着我,道:“怎么着?我说什么来着?是女儿吧。”

    我撅着嘴,打趣他:“你又不是没女儿,何至于高兴成这样?”

    他笑着握着我的手,看着我道:“不一样,这不仅仅是我女儿,也是咱们的女儿。”

    咱们的女儿,对啊,阿妍是我们俩的女儿,只属于我和李邴的女儿。

    我柔声问他:“你在外面守着很冷吧?”

    他道:“冷总比疼好,我在外面冷着,你在里面疼着,你比我更累。”

    李邴总是这么会哄人,一句话就能让我很感动。

    他又笑着道:“我说过,你生孩子的时候,我会在外面持刀为你守着,那就会每次都为你守着,我什么时候对你食言过?”

    我也笑了,是啊,他从未对我食言过,答应过我的总会做到,不论任何一件事。

    阿妍满月时,李邴大摆筵席的为她庆祝,还当众将自己的珍藏多年的一块玉佩送给她,几个男孩子更是看这个小妹妹哪里都好,争先恐后的将自己的好东西送给她,如此宠爱万千,让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有些妒忌了。

    在他们口中的女儿家本来是我这个母亲,现在惦记的是阿妍这个真真正正的小女儿家了。

    李邴还说她撼动不了我的地位,全是骗人的鬼话,如今我在他们几个眼里,哪儿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李邴这几日无心管我,我也落得个清闲,自顾自的在院中练起剑来,反正他们也不在意我了,我心里想着,手上的剑挥舞的更凌利。

    李邴终于看出来了我的不对劲,许是从不见我练武这么勤快。

    他背着手,站在月光下看我练着剑。我见他一直这样看着我,知道自己练得不好,有些心虚,直接收了势,走到他面前,扬起下巴质问:“看什么看?”

    说完我就要回房去,他拦住我,正在我疑惑之时,他笑着夺走我手中的剑,使起了我刚才练得那两招,不得不说李邴一看就是常习武的,每一剑都挥在正位上,一边练还一边教我道:“刺是刺,砍是砍,出剑要狠,收剑要稳。”

    他练了一段,收了招式,来到我面前,笑着在我额头上一弹,道:“知道你这么多年武功为何没有长进吗?便是不听话的后果。”

    我捂着额头,委屈道:“我哪有不听话,你又没教过我几次,早忘了。”

    李邴笑着无奈的笑笑,又问我道:“说说,为什么不高兴?”

    “我哪有不高兴,我每天都乐呵呵的”我道。

    “你若没不高兴,这几天晚上练什么剑,天这么冷,你刚出了月子,不怕冻出毛病来?”

    如今他的关心在我看来就是明知故问,我立正言辞的反问他,道:“现在知道我刚出月子了,你和你那些儿子们,都是没良心的,竟一个也不知关心关心我,现在又来假模假样的关心起我来,好没意思。”

    李邴听的一脸无辜,又觉得好笑,道:“你呀,你这都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居然说出这样孩子气的话,让孩子们听见岂不笑你,真是比阿澄还小心眼儿呢!”

    我听着他的话,倒是在嘲笑我,我脸一红,生气道:“是你说的。”

    “我说什么了?”李邴问。

    他这副模样,显然忘了对我说过的话了,瞧瞧,这就是男人,刚说的话过几天便忘了,我的地位在他的心里已然被撼动了。

    我生气的夺过他手中的剑,转身要往屋里走去,我才不稀罕呢,他最在乎的是谁,又与我何干?

    刚迈出两步,我腹部一阵刺痛,我疼得立刻捂着腹部弯下身来。

    李邴见我不对劲,立刻上前问我:“怎么了?”

    我看着他,道:“肚子疼。”

    他立刻抱起我,将我放到床上,给我盖上了被子,我还是疼得直冒虚汗,李邴急忙让人连夜去请了大夫。

    大夫给我吃了一粒止痛丸,又开了些药,道:“夫人这是受寒了,刚出了月子,若不及时调理,怕要落下病根。”

    李邴让开了药方,叫人送别了大夫,转头看着床上盖着厚被子的我,皱眉埋怨道:“我说什么来着?你总是这么不听话,这女人家年纪轻轻的就落下病根,可不是玩儿的。”

    我听了,急忙纠正他:“你说错了。”

    “什么?”他坐在床边看着我,满脸不解。

    “是女儿家,不是女人家,怎么?有了女儿,你便如此偏心了?还说什么就算生了女儿也撼动不了我的地位,都是骗人的!”我委屈的道。

    李邴愣了好半天,这才明白我为何生气,而后又哭笑不得,道:“你呀,原来是为这个生气?”

    我捂着被子,可怜巴巴的瞧着他。

    他将我的散发撩到后面,伸手抚摸我的脸颊,温柔的道:“是是是,我的月儿是女儿家,和阿妍一样,是个所有人都宠爱的小女儿家,这总行了吧?”

    我这才满意的笑了,靠在李邴的怀里,我希望我能做一辈子的女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