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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牧安知道傅启政不算什么好脾气,但认识这么长时间,他还真是头一回见他这么失态。
看来洛湘真真儿是他的克星。
想到这里,年牧安无奈地笑了。
笑过以后,年牧安对傅启政说:“她现在是孕妇,你就算不为她考虑,也得想想肚子里的孩子。”
年牧安这话说完之后,傅启政那边沉默了十几秒。
过后,他终于开口了:“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说完,他就挂电话了。
实际上傅启政并未走远,一直在医院附近。
接完年牧安的电话之后,傅启政就调头朝着医院的方向开去了。
年牧安给傅启政打完电话之后,被护士叫去了病房。
靳寒嵊和温禾时在办公室里头坐着聊了几句之后,靳寒嵊的手机就响了,应该是有工作上的事情,所以他去了楼道里接电话。
温禾时倒是也没有介意这个。
靳寒嵊这一走,病房里就剩她一个人了。
温禾时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仔细想着该怎么给靳寒嵊过生日。
过生日肯定是要吃蛋糕的吧,但是靳寒嵊又不吃鸡蛋……
温禾时之前并没有给人策划过类似的“惊喜”,她本身也算不得一个很懂浪漫的人。
让她出一份选股方案,比这个容易得多。
思来想去都没思路,温禾时只能去找靳知旻请教了。
靳知旻在这方面应该是比她强的。
温禾时给靳知旻发了一条微信消息:知旻,你在忙吗?
靳知旻那边很快就回复了:没有,还没开课呢,怎么啦?
温禾时:后天你大哥生日,我想给他过生日,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靳知旻:哇,你不提我都忘记了,罪过罪过。
温禾时:……
靳知旻:订生日蛋糕啊,不过我哥不吃鸡蛋,就比较麻烦。还好,我知道一家纯素食的餐厅可以做没有鸡蛋的生日蛋糕。
听到靳知旻这么说,温禾时马上回复:那你帮我订个蛋糕吧。
靳知旻:OK,没问题~
温禾时:嗯,还有……礼物这边,你有什么推荐吗?
温禾时是真的很茫然。
之前傅启政过生日,她都是送领带,因为她知道傅启政喜欢领带。
但是到靳寒嵊,肯定不能这样了。
温禾时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该送他什么,只能问靳知旻了。
靳知旻:你送他喜欢的东西就好了呀,前两年他生日你都送什么的?
温禾时:……
她哪里好意思跟靳知旻说,她今天才知道靳寒嵊的生日?
温禾时只能随便找借口:今年想送个比较特别的,给他惊喜。
靳知旻:咳,那你干脆送他戒指好了,或者送他一纸婚约。
温禾时:……
傅启政不出五分钟就来到了医院。
来到医院之后,傅启政直接朝着年牧安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傅启政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温禾时正跟靳知旻聊得入迷,听到开门声之后,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过去——
这一眼,正跟傅启政的目光对上,两个人就这么盯着彼此看,谁都没开口说话。
傅启政四处张望了一下,年牧安的办公室里只有温禾时一个人。
傅启政直接走进来,随手关上了门。
温禾时瞧见傅启政一步一步地靠近,内心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她下意识地朝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靳寒嵊在外面接电话,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回来。
要是他看到傅启政和她单独待在一起,肯定会多想的——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如此在意靳寒嵊的感受了。
温禾时细小的动作全部落在了傅启政的眼底。
傅启政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冷不丁地开口问:“怕他回来看到我和你单独待在一起?”
被傅启政参透了心思,温禾时顿觉有些尴尬。
她动了动嘴唇,想说话,然而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傅启政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自嘲地笑了笑,笑过之后,他问温禾时:“年医生呢?”
“他刚才带着洛小姐去病房了,可能得等一会儿才能回来吧。”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温禾时的语气还算得上自然。
她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在回答一个和自己没关系的问题一样,完全听不出来什么伤心和失落。
傅启政听完她的这句话,盯着她看了很久。
“你不在意?”问出这个问题时,他的声音已经接近沙哑。
温禾时如此聪明,自然知道他在问什么。
她勾唇笑了笑,“和我没有关系。”
“你在怪我。”傅启政这话说得笃定。
他走到温禾时面前停下来,垂眸看着她:“那天晚上的事情是个意外,我对她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傅启政。”
温禾时听到他这么说,心口莫名有些窝火,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怒意从何而来。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不屑于逃避责任的人,现在看来,是我对你认识有误。”
“……”
“你可以说你和她上床是一夜情,或者是单纯地想要发泄,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不会唾弃你,但是,你不做措施——”
“我做了。”提起来这个事情,傅启政也很无语。
他做事一向小心谨慎,之前已经栽过一次跟头,他怎么允许自己再栽倒第二次?
但谁知道,做了措施,洛湘还是怀孕了。
这种事情几率实在是太小了。
而且年牧安也说过,洛湘其实并不是易受孕的体质。
当时年牧安给洛湘做检查的时候,就说她怀孕的概率跟中头彩的概率差不多。
年牧安还调侃了一句,让他去买彩票。
“我做了措施,但她还是怀孕了。所以我把她接来了美国。”傅启政对温禾时说,“是我的孩子,我就一定会负责。”
“……那你不必和我解释。”温禾时看着傅启政,一脸的无所谓,“我们没什么关系,你没义务跟我说这些。”
傅启政眯起眼睛来盯着她,似乎是要通过这个动作洞穿她的心思。
温禾时也不躲,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和他对视着。
连她自己都有些意外。
她完全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能够如此大方地和傅启政对视。
没有躲闪,没有心虚。
看来,有些事情,放下了,就真的是放下了。
傅启政也察觉到了温禾时的变化。
前几次,她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勇气和他对视,但是这次……她如此坦然。
坦然的背后是不在意,他比谁都清楚这一点。想到这里,傅启政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