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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看着秋善喜颤颤巍巍,苍老年迈的样子,又想到他自己,心中悲凉。
他们两人年轻时,都是让人敬仰的英雄豪杰人物。
他是从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最后坐拥天下,成就一代帝王。
而秋善喜,原本是书香世家的公子,后被奸人所害,断了命根子。
秋善喜忍辱负重多年,报了血海深仇。
和他一路相互扶持,才走到了今天。
可是,岁月不饶人。他们都算英雄迟暮吧。
老皇帝叹息一声,声音变得温和许多。
对秋善喜道。
“你啊,你啊!都一把年纪了。”
“大冬天的,还跑什么?也不怕路上出个什么事儿!”
秋善喜破涕为笑,摇摇头。“老奴无碍!”
老皇帝哀叹,“朕知道你的心意就成了。有什么事儿,你让你那孙子进宫来,和朕说说就好了。”
“干嘛还非得亲自跑一趟。”
老皇帝又对身旁的连公公道。
“快扶你师父起来吧,都一把年纪了。快别跪了!”
“快赐座!”
连公公高兴的点点头,赶紧走过去,和那个少女一起,将秋善喜扶了起来,坐到了一旁的椅子里。
秋善喜抹抹眼泪,嘴角挂笑。
“老奴就是想着,能在有生之年,再看看圣上,再来故地转转就好了。”
“现在老奴见过了圣上,也来到了汴京城!也算完成了心愿。”
“就是明天死了,老奴也无遗憾了。”
老皇帝瞪他一眼。
“别老死不死的。”
“你可还要好好的活着。朕还需要你呢!”
秋善喜笑笑,“好,好!老奴不死。老奴一直陪着圣上。”
秋善喜示意身旁的少女,少女赶紧递过一个白玉盒子。
“这是老奴前些日子,刚得到的一个宝贝灵药,就想着献给圣上。”
“希望圣上身体康健。”
连公公接了过来,拿到老皇帝跟前,轻轻打开盒子。
老皇帝伸头去看,发现里面是一株,通体冰蓝色的兰花,泛着丝丝寒气。
老皇帝看了一眼墨子渊,又看向秋善喜,惊讶问道。
“这是何物?”
秋善喜微笑。
“老奴家里的大夫,说这应该是古籍里的一种灵药,应该是叫天山铃兰。”
“老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但听说,这天山铃兰,包治百病,延年益寿。就想着给圣上您送来。”
老皇帝点点头。
“朕多谢你的一片忠心。”
老皇帝再次看向一旁的墨子渊,还有院正。
“院正,墨老,你们都过来看一看。这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个天山铃兰!”
墨子渊也很好奇,走过来一看。挑眉,还真的是天山铃兰。
院正走过来,看了好几眼,也不敢下结论。
因为他也只是见书里有描述。但真的长什么样子他也没见过。他悄悄的看向墨子渊。
秋善喜端起茶杯轻喝一口。也悄悄打量着墨子渊。想看墨子渊会怎么说?
心想,这墨子渊会不会说,天山铃兰是假的?
不过没关系。他有办法证明这是真的。
老皇帝也好奇的看向墨子渊。
他希望这药是真的,可以救太子的命。墨子渊也没有理由再出宫了。
他总觉得墨子渊想跑。如果他放他出宫,就怕再也抓不住了。
墨子渊此时也在心里犹豫,如果他说这是假的,那他就有借口,光明正大的走出皇宫,走出汴京城。
老皇帝再想请他,那还得看能不能再找到他,和看他愿不愿意了。
但如果他说这药是真的,那他就暂时没理由,出皇宫了。
墨子渊又看向那株天山铃兰。
心里哀叹一声。
他实在无法,说一株珍贵灵药,是假的。
“墨老!可看仔细了。这是真的天山铃兰吗?”
老皇帝看他看了这么久,也没有说话。
有些紧张的问道。
墨子渊抬头,看向秋善喜。
秋善喜也在看他,还对他和善的一笑点点头。
墨子渊最终咬牙,对老皇帝点头。
“这确实是天山铃兰。是真的天山铃兰!”
老皇帝大喜。
他想着秋善喜自己身体也不好。年纪也大了。有了灵药还想着给他。心里真的有些感动。
当即对秋善喜说道,“今天多亏了你,送来灵药,也算是救了太子一命。”
秋善喜显得惊讶。“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怎么了?”
连公公赶紧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秋善喜蹙眉点头。
“那这就是碰巧了,也是太子孝顺仁德的福报呀!”
这话老皇帝爱听。
“你救了太子,朕无论如何,都得奖赏你。”
老皇帝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
“你原本就是官身,正四品,那现在,朕就册封你为督领侍,官居正二品。赏赐府邸一座。”
老皇帝想的很好。秋善喜现在的身体,这个职位虽高,也只能是个闲职。听着好听而已。
秋善喜一脸惊讶感激,赶紧跪地拜谢。
“谢主隆恩,谢主隆恩!”
墨子渊在一旁看着,心里冷哼。
都那么大年纪,马上就要入土的人了。你就是当了天皇老子,能怎么样?
他又觉得,老皇帝赏赐人,特别不地道。人家给你送灵药,救了你儿子的命。
你不给人家的子孙加官进爵,反而给一个快入土的人加官进爵。这官位又不是爵位,又不能世袭罔替。
这秋善喜一死,啥也不剩下!
墨子渊内心里摇摇头。
不过,他脑子一转,看向秋善喜。
刚才从秋善喜进来后,他就发现。秋善喜的身体,可没有看到的那样差!
应该比老皇帝好多了。
最少还能活个十几年。
太医院的太医们,估计都看不出来秋善喜的身体情况。
老皇帝肯定以为秋善喜活不了多久了。才会这样安排吧!
墨子渊眼神微闪。
这件事,还真不知道,是谁算计谁呢!
当然,他是不会提醒老皇帝的。
两个老阴逼!自己玩去吧!
忽然,一个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墨子渊直接看过去,发现是秋善喜身旁的少女。
少女见他看过来,赶紧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