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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渔…快收起来!”
摸鱼子捂着嘴道。
“我孕吐那会都没……呕…这么吐…呕…”
她话未说完,一股酸水泛上来,她不顾形象的吐起来。
“孕吐?什么玩意?师父你不是男的吗?”
杨彦远远听见这句话,大惊失色,捂着鼻子追过去,冒着生命危险只求真相。
“滚犊子你丫才是男的!”
摸鱼子吐了半晌,挥手清理掉秽物,又收起一地烤鱼跟串味了的猫,生怕沾染半点到自己身上。
“师父!徒儿就是男的啊。”
杨彦无奈道。
他自从见了摸鱼子,就没看出来她是女的。
先不说这人性格挺强势,长相也英气,单胸前太平个子跟他差不多高这两点,就够他误会了。
“行了,不扯这些有的没得。你们找我干啥?我刚寻思来找闲渔,你俩就搁这支哇叫唤。我看你俩脑子有毛病。”
“叫我出来证明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放小心憋坏菊花!小兔崽子天天扯一堆有的没的。”
摸鱼子自知自己口误,不耐烦的摆摆手,瞪杨彦跟时诲一眼问道。
“证明?…方才我没叫您啊…前辈…”时诲迷茫了。
“md我逍遥宗祖师爷。”摸鱼子看他磨磨唧唧的就觉得有股火气往上窜,当即呛声道。“你怕不是年纪大了老年痴呆!上一秒说的话下一秒就忘”
“摸鱼,脾气别那么暴…平心静气,生气会损伤精神……”
闲渔子拽摸鱼子。
摸鱼子深呼吸两口,平缓下心情。
“好,咸鱼你说的都对。”
“…等等等等…下”时诲脑子没转过弯来,转过弯来后说话都结巴了。
“你你你你…是…”
“别磨叽的说话,我听着杠难受的。”
摸鱼子一脸嫌弃。
“…行了行了,您先难受会。时小友是杠精派的。他那边什么情况你也晓得,刚才人家抬杠就一顺嘴的事儿…”闲渔子拍拍摸鱼子肩膀,安慰道。
“闲渔!你变了!你居然骗我!”
摸鱼子后退两步,用不可置信的目光幽怨的看向闲渔子。
“你不喜欢我了…嘤嘤嘤……”
“你抽啥疯?我啥时候骗过你?”你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闲渔子一脸不明所以,忍不住也后退两步,远离被猫抓后可能弓形虫感染变成精神病的摸鱼子。
“杠精派的怎么可能是结巴!”
“您说我是结巴?我还瞧您像精神分裂…”
时诲忍无可忍,脾气上来也不管是不是长辈就想开骂。
嘴欠是所有杠精派人的共同毛病,忍不住,改不了。
“闭嘴!这是我师父!”杨彦扑上去捂他嘴,时诲下意识一口咬了下去,疼的杨彦捂着手跳脚。
“…这叫…”摸鱼子看着自己好端端的徒弟跟时诲扭打在一起,扯头发咬人抓脸,宛如乡村泼妇打架,一时接受无能,搜刮肠肚也找不出形容词来。
“菜鸡互啄…?”闲渔子思索一会,迟疑问道。
“对,子…咸鱼你说的特别对,总结的很精辟。”
摸鱼子肯定道。
半晌,菜鸡杨披头散发,一脸血痕子过来,吓得摸鱼子还以为这是地府十八层地狱的恶鬼。
“师父,麻烦让一下……”
杨彦飘忽穿过摸鱼子,捂住口鼻,向黎琨处走去。
他掐个诀,手中凝聚水灵力,正欲浇醒黎琨,忽然转念一想不大对劲。
他怎么觉得黎琨这人不大对劲呢
低头一看。
卧槽!刚才长得像神仙…现在长的像恶鬼
但见此人臼头深目,灰容土貌,身材不过五尺,干干巴巴,麻麻赖赖,真个儿走畸磕碜。
“……”
杨彦的视觉受到了暴击。
地上的烤鱼好像都被那只叫休戈的黑猫吃了,此时它正趴在地上吸那人,隐隐有几道黑气钻入黑猫鼻孔里。
“师父…这是……?”
“哦,这猫能吃一切邪祟害人的东西,比如说不正当手段来的修为啊,怨气冤孽气啊什么的…这人就是修为靠魂魄啊生机什么堆到了金丹…”
“所以说…您的果子,师叔的烤鱼…也是邪祟害人的东西?”
杨彦声调颤着问道。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俩人整出来的东西那么难吃了。
“滚犊子!”摸鱼子敲他脑门。
“我听说你接了任务,就是来杀他。你赶紧弄死赶紧完事吧,这人不是什么好饼……总归走的歪门邪道。”
杨彦这才回过神来,心下想起任务,忙提起长刀欲斩。
“刀下留人!”
时诲突然啊的一声大叫,蹿上前来,摁住他的手。
他比杨彦修为还高,虽然走得不是大刀大斧横砍竖劈的路子,力道也跟他不相上下。
“你精神分裂了吧?”杨彦怒骂道。
骂完他全身心都畅快了不少,总算报了师父挨骂之仇。
“不是,你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要伪装你们宗门收弟子?”
时诲道。
“他老巢里万一还有邪修呢?一锅端了不香吗?”
杨彦思索半晌,终于承认时诲比他想的全面。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杠精本就是一种善于找漏洞抬杠的物种,想的全面,有谋有略,都是为了抬杠,他真比不过人家。
杨彦思索半晌,确认这人身上修为没有了后,搜刮了他的空间,彻底搜了一遍身后才用试图叫醒他。
但是……他用了不少法术,这人都没醒。
他怀疑黎琨可能被臭的有点厉害。
“咸鱼师叔,来,帮个忙,告诉我什么能克您那烤鱼叫醒他。”
闲渔子思索半晌,看向摸鱼子。
“摸鱼,上次给我的果子还有没有呐”
摸鱼子无语,从袖子里翻了翻,掏出个黑漆漆的果子递给闲渔子。
攸戈见状想窜上去夺,却被眼疾手快的杨彦抱了起来。
“这就是我单身二十多年的手速。”杨彦摁着猫炫耀道。
“年少精贵。”摸鱼子沉痛的看了徒弟一眼,感叹道。“少练习手速吧。”
杨彦闻声开始不知道这是啥意思,之后突然明白了,瞬间面色绯红。
时诲一想也觉得不对,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他几眼。
他知道这位朋友是水灵根,但没想到水灵根也能这么…开放
“我没有!”杨彦反应过来连忙抗议。
“行了行了都知道你没有。”闲渔子没诚意的敷衍他,把果子切下一半碾碎塞进这黎琨嘴里。
黎琨腾的一下子坐起来,翻着白眼,舌头外伸,干呕两声。
紧接着,闲渔子又拿出来另一半果子,在他面前晃了晃,道:“你为什么假扮逍遥宗?你背后可还有逆道的邪修?”
“不说,这个果子就是你的。”
黎琨想起刚才把他从昏迷中唤醒的味道,又酸又涩,又苦又辣,隐隐有一股阴冷的恶臭,直透灵魂,他可耻的屈服了。
“我我我说…”
“就是…逍遥宗名头大…听起来正派……也有不少凡人听过…
我用这个名能招…更多人,我用他们的精气神修炼自宫术,门派没有别人…只有我…之前还有个人被你们杀了…他们都…都不自宫…不自宫就…练不了”
黎琨话罢,杨彦就一刀砍下他脑袋来,此时他眼还是睁着的,死不瞑目。
大概是因为死前没吃点好的吧。
摸鱼子见那人死了,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下,语速都不由得快了两分。
“先不说别的,咸鱼,我是来给你送酒的。”
“所以…酒在哪里?”闲渔子抿抿嘴唇,问道。
“在杠精派。我那位擅长酿酒的朋友也热衷于抬杠,他无门无派,近日游览到那处,顺手把酒埋在了杠精派最大的那月元树下头,然后传讯与我,说道了说道我不当不辞而别,又唯恐我与他动手,跑了。”
摸鱼子摊摊手,玄色广袖从手腕处下滑,露出白色的里衣与雪白的皓腕。
“……”闲渔子沉默了,她没整明白这人想要表达什么。
“重点。”半晌,闲渔子道。
“行,这次酒一定比上次重。”
摸鱼子拍拍她肩膀,实诚憨厚的一笑。
“摸鱼,我是让你说重点。”闲渔子彻底无语了。
她怀疑友人的理解能力给猫吃了。
“我的意思是……这位小友既然跟我徒儿关系不错,不如捎带我二人去一趟杠精派?”
摸鱼子笑吟吟的看向一边抓紧时间写《五年抬杠三年强词夺理》的时诲。
时诲没想到俩人说着说着说他身上去,连忙抬头道:“你为什么要去杠精派,身为逍遥宗的你难道不应该热爱宗门吗?你既然热爱你的宗门为什么还要去别的宗门拿酒?”
时诲话都说完了,才意识到眼前这人修为似乎深不可测,连忙想要捂嘴。
“行行行,我不去杠精派了行吧?酒不酒的,不喝了。”
摸鱼子无语,不想跟他计较,拽着闲渔子就准备走人。
“等下,我跟友人道声别。”
闲渔子按住她手,望向村中樗木下躲着看热闹的俩人道。
摸鱼子点点头,分外嫌弃的拎起攸弋的后颈,捏着鼻子跟过去。
她想去江边洗猫,不然这猫怕是不能要了。
只希望洗猫污染不到江水吧。
时诲跟杨彦呆在原地,他思来想去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控制住抬杠的欲望,冲上前去,义正辞严的准备开杠。
杨彦见状追上前去,拼命捂着时诲的嘴,誓要保证师父的耳根清净。
二人扭打的非常好看,你扯头发我用指甲,好看的周围晚上没活干的村妇都出来围观,誓要学二人几招精髓回头打架更像泼妇些。
高风亮节的隐士陆周跟睿智沉稳的树神广莫居凑在树下窃窃私语,讨论着新来村里的人的智商问题。
半晌,杨彦终于落了下风,时诲张口就冲江边喊:
“你说不去就不去吗?你这是失约!你考虑过酒的感受吗?你没有!你只想你自己!”
他是真执着,这个品行值得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