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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淼淼走到人群前头,就看到王春华正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很正式很悲伤的站在人群最前面,在她身后邢家的人一个一个都在。
我缓慢地走上前去站在邢家人的不远处,并没有直接走进他们的圈子,因为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外人了,然后我低头拍了拍淼淼的脑袋,淼淼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抬脚跑向了邢以风。
邢以风一身黑色西装,站在人群中央,目光微冷,看到淼淼冲过去站在他的旁边,他的脸色有些许的涟漪,但是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淼淼就一直跟着邢以风,从上台到后来去前面跪拜一共也就经过了20多分钟的时间,一些客人也跟着上去上一柱香,折腾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
淼淼从前面跪拜完了之后就下来,走到我旁边拉着我的手,他的小脸都冻的通红,我看了有点心疼,低头揉了揉,对他说道:“再等一会,妈妈就带你走好不好?”
其实我恨不得马上把淼淼带走的,但是在不远处,赵律师手里夹这个文件夹,一直安静地站在一边。
他也不说话,也不跟大家打招呼也不上去祭拜老爷子,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站在那里,但是,所有人的视线都一直往他身边跑。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老爷子的律师,他的手里掌着下一代邢家人的生死大权。
我看着他的脸,心里暗暗揣测,这个赵律师会不会已经被人收买了?毕竟老爷子的遗嘱其他人都不知道,只要赵律师动动手指头,那就是几千万几亿啊。
我对老爷子名下的资产一直都没有明确的了解,但是大概也能知道一些老爷子名下的家产几乎比整个s市所有人的家产加起来都多。
那应该是多少钱呢?脑子里转了一圈这样的想法,我又默默的不去想了,低头揉了揉淼淼的耳朵,心想,我不掺和这些事情,我只希望我的儿子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
就这样想了一圈,我抬头又看了一眼赵律师,赵律师一直板着一张脸站在那儿,不管四周的人谁去看他,他都是那样一副模样。
好像一点都不为四周人的眼神而动摇似的,我看着他那张脸,心里有点愧疚,心想怎么能这样揣测人家呢?赵律师是一个很好的律师,因为老爷子家里这些事儿都能主动要求它们先办婚礼后说遗产,显然是个很在乎老爷子的人啊。
倒是我在这些利益里面上上下下沉浮了这么多年,心都跟着黑了,看人的时候就忍不住把人往最坏的地方去揣测。
想到这里,我低下头揉了揉淼淼的脑袋,想快点结束这个葬礼,我送老爷子走完最后一程,我就再也不参与邢家这些让人头疼的事儿了。
而在这个时候有邢家的人已经走向了赵律师。
打头的就是王春华和李菲,王春华虽然脸上还压抑着些许情绪,但是眉眼之中已经流露着些许激动的模样了,而李菲更是激动的满脸通红。
她走向赵律师,压低了声音在急促地说了些什么,赵律师的脸色一直都没有什么变化,他似乎早就意识到了这件事,他知道这群人一旦办完葬礼就会立刻
来找他。
所以他很坦然的拿着手里的文件,抬脚就走向了台上,显然,他是打算向所有人宣布。
李菲和王春华的脸色就有点不太好,她们两个对视一眼拉住了赵律师,我听见王春华低声说道:“赵律师,这不管怎么说都是咱们家的家事,在老爷子的葬礼上说不太好吧,咱们回家再说。”
但是赵律师不为所动,他目光平静地说:“老爷子的意思是,要将所有的消息直接传达给所有人。”
这意思就是说老爷子其实是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直接给公之于众,不仅仅是邢家人,媒体和别人都知道。
其实有很多家族都是这样的,因为家族里一些利益纷争,所以在发布遗产的时候都是直接开一个记者发布会,然后将所有的消息都直接告诉给所有人,以防到时候家族因为遗产再发生一些内乱。
毕竟人在金钱面前是真的会失去理智的。
但是此时赵律师脸上的表情非常坚定,他微微抬了抬下巴,一字一顿的说道:“老爷子的意思是要开一个记者发布会直接在记者发布会上宣布,但是我觉得今天的葬礼也是一个很适合的时机,如果你们觉得在葬礼上不合适的话,我愿意再等一等,等到记者发布会的时间。”
这话音落下王春华的脸色更不好看了,还要等,这一次还要等多久呢?他们一分钟一秒钟都等不了了。
“就直接这么说吧。”王春华摆了摆手对赵律师说道。
反正赵律师的说辞在这里说还是在记者发布会上说都是一样的,甚至在记者发布会上说的话会引起更多人的关注,还不如在葬礼上呢。
他们那边的动静其实葬礼上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所以原先准备走了一些人又都顿住了脚步,像是看好戏一样走了回去,安静的在葬礼场地上站着。
我拉着淼淼稍稍往后退了一些,淼淼似乎也知道现在在做什么,他一张小脸看不出来什么情绪,只是用太微凉的小肉手拉住了我的手指问我:“妈妈,你冷吗?”
其实是有点冷的,现在天气都已经入秋了,一场秋雨一场寒,用不了多久,马上又要冷下去了。
因为今天为了显得庄重,我连大衣都没有穿,只穿了一件小西装,踩了一个黑色平底高跟鞋就来了,现在风从裙子底下往我的大腿里边灌,灌的我浑身发凉。
“妈妈还好,淼淼冷了吗?你再等一会儿,到时候咱们就一起回家了。”我揉了揉淼淼的头低声安抚他。
淼淼一直都很乖,听到我这么说之后他点了点头,说道:“妈妈我不冷,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我们两个说话间赵律师已经站到了台上了,他打开了手里的文件夹,拿出了一张纸,然后将话筒调整了一下,先是莫名的在底下的人群中扫了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去,看那张纸。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刚刚看的那一眼,其实是在看我。
但是我顾不上想这么多了,因为赵律师已经开始念遗书了,说是遗书,大部分都是老爷子的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