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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殿,主殿,我回来啦!”今剑在前面引路,岩融被三日月扶着在后面跟着慢慢走。
“过会儿带到修复室,我先把零食吃完。”云昭在嘴里塞了一块奶糖,向修复室走去。
“情况还好,暗堕大概只是被污染了,治疗之后你就和今剑搬过来住吧。”云昭检查完岩融的本体后就开始手入了。
“可能会疼,忍着。”云昭甚至贴心的递给他一块干净的毛巾。
岩融捧着毛巾:???
不忍心看傻子一样的弟弟,今剑解释道:就是你可以咬着不会发出声音。
岩融恍然大悟,乖乖躺好。
当云昭将自己的灵力缓缓推入岩融本体的时候,就算是岩融这样的硬汉也身体一僵,然后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颤动。
云昭的灵力带着寒气,饱含战意,如同兵戈铁马,直接将薙刀上的邪祟撕除、吞噬。
岩融一开始还是忍着不出声,后来实在忍不了了就咬着嘴唇咬到出血。
最后还是今剑把毛巾塞他嘴里才避免了岩融被治愈后再次轻伤。
这次治疗花费了七个小时,等到结束后也已经是凌晨了。
“我出去透透气,今剑你照顾好岩融。”云昭拉开障子门,走出去,三日月宗近紧随其后。
“审神者大人,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三日月站在云昭身后,观察着面前少年的背影。
“你说。”云昭不想回头看这个老刀精耍心机,一想到他比今剑还小云昭就头大。
三日月宗近不知道自己被扣上了“心机老刀精”“今剑的显老弟弟”“大龄儿童”等标签,依然致力于和审神者周旋:
“您为什么要净化今剑?”
“不为什么,想这样做就做了。”云昭看着下面空无一人的庭院说。
“哈哈!那审神者大人还真是一位随性的人啊。”
“你想知道什么?”云昭知道这个家伙跟着岩融可不是来看今剑的。
“……”三日月宗近的笑渐渐收敛了,沉默了一下,说:
“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我们认你为主,相对的您不能干涉我们的活动。”
“那我看上去可是亏了啊。我耗费灵力为你们治疗,然后换取一堆不会听我指挥而且随时会捅我一刀的属下?”云昭回头,似笑非笑。
“连能让我动心的筹码都拿不出来,你有什么自信,能说服我?”
“那,您是什么意思?”三日月宗近有些恼怒,让神明屈服于人类已经是底线,看样子审神者还打算再进一步。
“在最近一段时间我会一直在这里,但是再过几个月我就会离开。”云昭难得有耐心解释:
“据我所知,现在你们本丸已经被时政拉上黑名单,若不是练度高时政早就把你们清剿了。”
“派我来,也只是想再找个替死鬼好师出有名而已。我若死了,你们都会给我陪葬。”只不过不论是时政还是付丧神都没有意识到最关键的一点:云昭是谁?
时政以为云昭只是从现世来的有灵力的普通人。
付丧神以为云昭和前任一样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审神者。
但云昭本身武力相当强大,想要仅靠肉搏干翻整个时政并不是做不到,但唯一的问题是:
他的记忆有问题。
为了解决,云昭首先要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修养。
然后再进行接下来的计划。
当云昭踏入本丸的时候,他的记忆就已经有松动的迹象了——所以他当晚就入侵了时政的信息库,得到了这座本丸的信息。
“你们一共杀了六任审神者。”云昭不带感情的陈述着,“第一个,因为虐待短刀和普通刀剑,把你们逼急了,所以反杀了审神者,然后你们就暗堕了。”
“那是个人渣!”三日月宗近头低了下去,紧握的双手上迸裂出青黑色的血管。
云昭没有理会三日月宗近,继续说:
“第二任,一个灵力极强的巫女。她开始对你们很好,后来急功近利,把你们的同伴拿去喂养自己的式神了。后来你们又把她杀了,但付出了代价——本丸内大多数刀碎了。”
“第三任,被你们当做锻刀机器,灵力耗尽后死了。”
“第四任,你们试图接受审神者,却被欺骗,最后还是动了手。”
“接下来的两人,都成了灵力供养源。”云昭直视着三日月宗近的眼睛,“我说的没错吧。”
“是!”三日月宗近脸上的白骨缓缓向另外半边脸扩散。
“可是他们罪有应得!他们明知道短刀易碎还让他们去送死!一把一把的碎在战场上!”
“他们折辱我们!就是因为契约!一个奴役我们的契约!”
“为了保护一期一振鸣狐和短刀们碎了一次又一次,而我们却无能为力!今剑都已经碎了不知多少次了!宗三为了江雪!清光为了安定!都碎了!凭什么!审神者!”
三日月宗近一声声的质问嘶吼,身上的骨刺向外生长,张牙舞爪好像要吞噬云昭。
“咣!咔嚓!”云昭一脚把三日月宗近从楼上踢下去,自己也从二楼跳下,狠狠砸落在三日月宗近胸口上。
云昭踩着三日月宗近的胸口,一把扯起三日月宗近的衣领:
“我告诉你三日月宗近,自己弱小就别怪敌人强大!刀剑可以弑主!握不住刀是战士的耻辱!”
“而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的你,在我看来就是一个废物!”
“现在,不论发生什么,都给我受着,你敢反抗一个试试!”
说着,云昭抡起拳头就对着三日月宗近的脸一顿猛揍。
今剑想要阻止,却知道云昭不会因为自己就改变想法,只能先跑去把医药箱拿来给三日月宗近准备着。
为什么不是云昭?你觉得云昭会被三日月宗近摁着打吗?
带着纯净灵力的拳头落在已经暗堕的刀剑付丧神脸上更疼,三日月宗近被摁着打脸,连反抗都反抗不了。
“或许我之前的话都白说了,”云昭停顿了一下,舔了舔手指骨关节处渗出的血,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
“汝等皆为蝼蚁!”
等到云昭停下的时候,三日月宗近身上的污秽已经被强行剔除,骨刺和骨质褪去,露出刀剑付丧神原有的姣好面容。
不过三日月宗近绝对是最狼狈的——出阵服已经被折腾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的冷汗在地面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今剑。”云昭回过头,面色正常,“把你弟弟过会儿找人拖走。”
“主殿,您是,生气了吗?”今剑没见过云昭这样剽悍的一面,只觉得脊背发凉。
“没有。”云昭对着今剑笑了一下。
“我有些累了,回去休息一会儿,晚上再把要治疗的刀送到我这里。”
“嗨!”今剑应下了就跑出去找人了。
云昭起身,步履平稳的走回二楼的起居室,布下结界。
就在把障子门拉上的一瞬间,云昭倒了下去,一头鸦色短发瞬间变长,散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