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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是什么?
战争会带来什么?
他冷眼旁观着一次次战争,却只看出了一件十分明确的事:
战争,不过是流一些愚人的血,升一些聪明人的官。
一些人,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荣耀,最后沦为另一些人头顶的王冠,或是哗哗响的金币。
物质化的荣誉落地,也不比腐朽的尸体更加迤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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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们过得不错。”昭捏了一块和果子塞进嘴里。
“是。”太郎太刀把酒瓶打开,倒满杯子。
“说起来,和果子都是配茶的,”昭支着头,看太郎太刀把倒酒这个简单的动作做的优雅而赏心悦目,“配着喝酒,你居然也不反对。”
“适合,并不是规定。”太郎太刀一边倒酒一边说。
何况规定,也不一定适合。
直到,他看到昭拿出一罐白色晶状颗粒并拿小银勺舀出一些倒进酒杯里。
“这是什么?”
“糖啊!”
“为什么要往酒里放糖呢?”
“我就喜欢,你管我。”昭朝着太郎太刀比了个鬼脸。
太郎太刀忍俊不禁:
要是那些酿酒师傅知道自己辛辛苦苦把糖从酒里提取出来,然后昭又是两勺糖下去,怕是要气的和昭拼命。
不过就算有些暴殄天物,但是太郎太刀并不反感这样真实的昭。
喜欢就喜欢吧,没什么不好的。
“我把曦交给长谷部,你怎么看?”昭磕了磕小汤匙,随口问到。
“是对长谷部还是曦?”
“嘁,”昭嗤笑了一声,“我可不相信你看不出来。”
“曦看上去,”太郎太刀沉思片刻,“不太好。”
“怎么说?”
“长谷部,他太温柔了。那个孩子在这个时候与他接触,怕是会陷进去。”
没有人能逃避那份温柔带来的陷阱——何况曦只是个孩子——刚失去熟悉的一切的孩子。
“我知道了。”昭闭着眼睛点点头。
“而且,在我看来,您似乎与那个孩子有私人恩怨。”太郎太刀补充道,“或许不久后,魔界就能再添一位出色的武士呢?”
“难道你觉得,我是在逼迫他堕魔吗?”昭的眼睛危险地眯起,看上去有些愤怒。
“您觉得您的做法,在我们看来会是怎么样呢?”太郎太刀反问。
是啊,重要的不是昭怎么想。
而是长谷部怎么想。
昭把骨钉钉进曦的体内,搞得那么惨烈,长谷部已经开始质疑昭的行为了。
“随你们的便,我才不想管你们。”昭恢复平静,刚刚的气愤仿佛只是他自己在演戏。
“是。”太郎太刀微笑,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你们怎么想,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昭再次强调。
“喝酒吧。”太郎太刀举了举酒杯,笑道。
“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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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训练场旁的庭院
魔界裂缝下是炽热的岩浆,同时带来了丰沛的温泉。
“长谷部先生,”曦裹着毛巾扒着门框探出脑袋,“请问您好了吗?”
一天的训练结束,曦感到疲惫不堪,但由于泡温泉会使人的警惕性和反应能力下降,他没有跟随长谷部去泡温泉,而是用温水清洁了下就裹着毛巾出来了。
为了尽快达到那个人的要求,一切享受和放松都是不被允许的。曦如此告诉自己。
小孩自律,长谷部也不好意思独自享受温泉,于是和小孩一样也只是简单冲洗。
“有什么事吗?”长谷部擦着头发问。
“兄长……”
还是这个问题啊,看来这个小孩很没有安全感,不然为什么总是在意栗田口呢。
“你的兄长们不会有事,你别多想。”
长谷部很无奈,就为了照顾曦,自己作为审神者的第一家臣都不能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了。
——隐隐有些后悔答应昭教导曦刀术了……当时就应该让太郎太刀他们接手的……
简直是近臣(主厨)之耻!
长谷部对今天曦的表现相当满意,对于初学者来说打好基础是十分重要的,曦能不骄不躁扎扎实实地把基础训练完成,这就让长谷部对他好感度上升了一个档次。
没有一个老师会不喜欢勤奋的学生。
但是除了目前的师生关系,长谷部实在难以与曦建立联系。
“去休息,明天还要继续。”长谷部对曦说,拿了一条干净的干毛巾,把曦的头发噜苏了一把就撒手了。
“是。”曦对长谷部微微鞠躬,“谢谢您的照顾。”
回到自己的房间(长谷部的隔壁),曦跪坐在榻榻米上。
“嘶。”曦活动了下手腕——即使缠着绷带他也知道那里已经肿起来了。
但是这里不会再有一点小磕小碰就一惊一乍的的兄长,不会有药研尼严厉却细心的照顾,也不会有小叔叔和一期尼的金平糖。
曦捏着手腕,抽了抽鼻子,眼睛酸酸涩涩的。
他其实很娇气,怕疼,不喜欢吃苦。但是现在不能放松,一点都不能——不仅是为了保护自己,也是为了兄长。
必须强大起来,把事情做好,达到那个人的要求。
曦铺好被褥,吹熄了灯,在被窝里缩成小小的一团,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暗自想到。
吱呀——
纸门被拉开了一条缝,一点亮光透过缝隙落在房间内。
“曦,你睡了吗?”长谷部轻声问,往门缝里看去。
然后就看到背对着门抖抖索索的“小包子”
“你那样捂着,不闷吗?”长谷部拉开纸门,走进房间,把水盆放下,蹲下来戳了戳“小包子”,哑然失笑。
“长谷部先生。”曦从被窝里拔出来跪坐好,努力保持端庄优雅地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手,”长谷部把水盆放在曦的面前,“刚刚忘了告诉你,训练透支,不适当处理明天会疼。”
曦眨了眨眼,乖顺地配合着伸出手,看着长谷部用浸了热水的毛巾给自己热敷,然后不太熟练地按摩——这还是昭让长谷部学的。
最后长谷部还用特制药膏在曦红肿瘀血的手腕上仔细地涂抹,把缠绕在关节上的绷带也换成了新的。
在那一盏小灯微弱的光下,曦悄悄看着长谷部认真的表情,心里竟生出“长谷部先生,真的很像兄长们呢”的想法。
“长谷部先生。”曦轻轻的唤了一声,声音很小很轻,像是怕打扰长谷部的动作。
“嗯?”长谷部头也不抬地给曦缠着绷带,力图把每一步做到完美。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