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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战
青年帝王站在自己军队的前面,站在阵前,检阅着自己的士兵。
他身后有着千军万马。
可是他现在手心里直冒冷汗,只有紧紧握着自己的佩剑才有略微的安全感。
可笑的是,这数万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甚至是国君也亲自上阵。
他们的对面,却只站了一个人。
——一个身着白衣的青年。
“老师。”君王在确保军队万无一失的情况下,这才转身看向那个青年。
“许久未见,请问您的身体是否安好?”
“是好久不见啊,”白衣青年笑着捋了捋自己漆黑的长发,笑意却不达眼底,并没有回答第二个问题,“啊,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吧?”
青年君王皱眉,总觉得面前这个人……已经和过去完全不同了。
“也是呢。”青年把垂落在眼前的头发拨到耳后,浅笑道,“那么,请拔刀吧。”
“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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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现在很懵,自己是谁在哪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更别提那些“刀剑付丧神”口中的一个个词汇了。
所以他没有开口询问,只是睁着眼睛,安安静静地注视着那个银色卷发的小孩子拉着红发小正太风风火火地跑出去。
然后就又只剩下曦一个人在房间里。
曦举起手,握拳,又松开——看上去,这是一只很年幼、很无力的手。
曦拉开被子,赤脚走出和室。
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哪里有镜子?
曦站在廊下,观察着四周的环境——这里似乎是一个独立的小院,院子里只有几棵树和一个掩映在半人高的石块之间的水池。地上的青草倒是长得很好,郁郁葱葱的,还挂着清晨的露水。
“兄长。”曦呢喃了一声,然后捂住脑袋——那里神经正一突一突地跳动。
他似乎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曾经与自己的兄长们也一起生活在这样一个地方。
但兄长们呢?
曦想不起来了,他也记不清自己的兄长们的样貌了。
自己真的有兄长吗?
“哟~”懒懒散散的声音从走廊的另一端传来。
曦转头看去——是一个紫色短发,戴着眼镜,穿着和之前两人一样款式运动服的青年。
“审神者大人醒了?”明石国行懒洋洋地靠着墙,扶了扶眼镜,“请问有没有看到我的两个噗——”
然后曦就见证了某个小正太的“会心一击”:
“明石!你怎么能看着审神者大人穿的那么少就跑出来啊!”
——自此,曦在心里对所有身高不超过一米三的小正太都心怀敬意(毕竟战斗力很惊人呢)(栗田口短刀风评被害)
曦别过头,不去看来派的内部斗争,咳咳,也就是某监护人太刀被毫无尊严地摁在地上摩擦的场景。
曦扶着柱子走下走廊,赤脚踩在草地上——青草刚刚没过他的脚踝,缓缓走向水池那边。然后他在水边蹲下来,细细端详着水面上的倒影:
这是一个体量单薄瘦小,而且头上还缠绕着绷带的小孩子。
曦朝着水面伸出手,想要确认什么一般。
“不可以这样啊,审神者大人!”
然后曦就感受到自己似乎被谁抱了起来,后知后觉地回头去看,才发现是另一个戴着黑色眼罩而且并不认识的人。
“烛台切光忠,”一只露在外面的金色眼睛微笑时弯出弧度,看起来很可靠,“伊达政宗之刀,参上。”
“……”曦挣扎了一下,试图回到地面上,但那双手虽然温柔但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并不是他这个几岁的、刚睡醒、瘦弱的小孩子可以挣脱的。
于是曦就被烛台切光忠像拎一只奶猫一样,抱回了他最开始在的那个房间,并且被套上了一套厚厚的加绒外套。
“有哪里不舒服吗?”烛台切动作很小心地把外套的扣子扣上几个,不让衣服滑下来。
“饿了吗?”
“还困不困?小主殿可以再休息一会儿。”
对烛台切的关切不知作何反应的曦只能摇了摇头,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示意自己没事。
“审神者大人终于醒了吗?啊,烛台切先生日安。”拎着药箱穿着白大褂、一副医生打扮的少年进了屋,和烛台切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接替了烛台切的动作。
“早上好,是药研来了啊。既然真正的医生来了,那我就去看看给小主殿准备的粥怎么样了吧。”烛台切起身,给药研让出位置,出去了。
于是没了烛台切的自言自语和念叨,和室内又安静了下来。
药研把曦的衣服整理完后,拿听诊器检查了下曦的心肺情况,并没有什么问题,于是略略放下心来。
“审神者大人?”药研奇怪地问曦,“请问您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曦正睁着眼睛,安静地看……或者说是“审视”着药研。
曦看到药研转头看他,把头低下去了。
药研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先把保温瓶放在曦的手里:“这里面的药,请审神者记得过会儿用过早饭后喝掉。”
“嗯。”曦点了点头,发出很轻的一个音节。
不过这样也足以使药研感到惊讶了。
“嗷呜——审神者大人——”一只黄白毛色的小狐狸炮弹一样从门外飞进曦的怀里,发出仓促的一声尖叫,“狐之助终于见到您啦!”
但这枚炮弹并未到达自己的目的地就被截胡了。
药研毫不客气地抓住狐之助,拎着它的狐狸尾巴,把它从小孩子身上拔下来,语气十分“核善”:“啊,好久不见啊,狐之助桑,请问您是怎么进来的呢?”
一边说着,一边坏心眼地晃动着狐之助,把它晃荡的晕头转向。
“狐之助当然是从正门进来的。”
药研和曦同时回头,朝门口看去。
一个面带妍丽面具的高挑女子信步而来,身着审神者制服,腰间佩戴着一把刀鞘古朴内敛的太刀。
“嗷呜——”狐之助扭动着身体,试图脱离药研的魔爪,“药研,你快放开我!审神者大人——”
“药研。”那女子毫不客气地警告了药研一声。
“咳咳。”曦轻咳了两声,拢了拢衣服。
“不好意思。”药研松开狐之助,瘫了下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既然你醒了,那我们就谈谈正事。”那女子转向曦,“初次见面,”
“我是红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