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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突然停下了进攻,惊愣地抚摸刚刚因大意而被鼬砍断的伤口。他感到难以置信。这个角不是早就被鼬斩断了吗不,重点还不是这个。
额头有冷汗流过的痕迹,为了掩饰不经意间的失态,他用手轻轻推了推略微下滑的眼镜。“没想到在切断了视线依旧会陷入幻术。真不愧是你啊,宇智波鼬。”兜切了一声,嘴角向上扯开,笑意饱含满满的不甘。“这么说有些不对,应该是真不愧是宇智波一族,写轮眼的力量果然强大。”
“宇智波不过是个称号而已。它象征的只是血脉与归属,就算你得到也没有丝毫意义。”
“你说没有意义吗也只有你们宇智波一族才会说出这么自以为是的话,开什么玩笑啊!”兜咬紧牙,抬起头的时候,眼神流露出更加强烈的悲愤。他想起过去自己抱着幼小的身躯在冰凉的雨水中瑟瑟发抖的样子,就是为了不再让自己体会到那种孤独与迷茫,他才拼命地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毫不在乎。只是为了“我一直在寻找真实的自己。大蛇丸大人说过,想要知道自己是谁,在搜集到各种情报后差不多就能得到答案。”双眼顿时瞪大,胸口的血肉剧烈扭动,很快形成白磷大蛇的躯体。“所以不准你随口将我的一切全部否定。现在的我已经和大蛇丸大人融为一体,化蛇为龙了!”情绪激动起来,他的身子猛地向后仰,大蛇张开血口,近乎在瞬间来到两人的面前。
佐助和鼬在大蛇落地的瞬间跳开。兜的体内又陆续冒出早已死去的音忍四人众,蜘蛛网将后路封锁,犀利的骨头遍布四周,在对方再次移动的间隙,他的腹部幻化成次郎坊的模样,地面开始大范围地翻滚下沉。
鼬闭上双眼,再次睁开的时候右眼形成巨大的四角飞镖。轻念了句天照,那可怖的黑色火焰在视线的焦点处出现,将堆起的土牢完全覆盖,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燃烧殆尽。
“尸骨脉,还有一些别的能力。这就是你所说得搜集吗,一味相信别人的能力,将能提升自己价值的东西都捆在自己身上,再去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这样到最终也是一无所获。你只是在不断给自己披上伪装的外衣,做着脱离实际的举动来欺骗自己。如果你真的想看清自己,就应该停止这无谓的行为。信仰别人,模仿别人不是不可以,但是连自己都不认可的人注定会失败!”
兜的脚步因为这一针见血的话语停了下来。“你说我会失败?”身子大幅度地颤抖,他狠狠地咬紧牙,目光狰狞:“开什么玩笑啊!”体内的查克拉在那一刻爆发,兜的身影在瞬间出现在鼬身边。手掌被青蓝色的查克拉覆盖,凝聚成刀状,迅速刺穿鼬的身体。“拥有天才之称的你不可能理解的,我只是想让自己变得更像自己而已啊!”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流落下来,他的手开始发力,想捏碎对方的心脏来证明自己没有那么弱小。可竖起的瞳孔中所发射的,只是鼬分离成乌鸦漫天飞散的画面。
清脆的声音吞噬乌鸦的嘶鸣。鼬的身影不知何时来到兜身后,挥舞草雉剑再次将他头上的尖角毫不留情地砍断。
兜再也无法收敛住目光中的惊慌。知道刚刚的一切并非巧合,他提取查克拉,结出解开幻术的印,但是面前的场景却没有出现丝毫的变化。
“无法看清自己,最终只会陷入错误的轮回中无法自拔。”鼬审判的声音传入耳内,这不禁加大了他情绪的起伏。
“别装得好像很理解我一样!”兜撕心裂肺地吼出声,可内心的错乱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平息。他越来越激动,甚至失去思考的能力,在鼬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刹那又迅速冲上前用查克拉手术刀刺穿他的要害。
头上传来的清脆的断裂声让兜最后一丝理智崩溃。他疯狂地爆发查克拉,疯狂地进攻,想从这份轮回中走出。地形被忍术的破坏力所改变,兜追寻着鼬的身影,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面前的场景又恢复成最初的画面。
“为什么会这样”语气出现了颤抖,之前那番自信顷刻间化为乌有。恐惧驱使着他向后退,羽毛被踩踏发出的咯吱声,或者是水珠从钟乳石上滴下的音,都会造成他不知所措地四处张望。
兜终于知道自己退缩的缘由,那是对胜利不再抱有任何希翼的绝望。
不,不应该是这样,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想法,我才没有这么弱小才对啊!
院长的笑容,同伴们的笑容,孤儿院的生活在他脑海里迅速交错而过,曾经的美好不知何时已毒入肺腑。他又想到自己杀死院长时的场景,胸口时隔多年再次传来钻心的疼痛。
为什么院长没有识破根的诡计,为什么我那时没有认出院长,我明明,明明是很强的!
“那我又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上!?”他咆哮着哭泣着反击,受伤,轮回。早就没有渴望胜利的想法了,现在的他,只是在发泄那份庞大又微不足道的恨意。“回答我啊,你不是即使被村子抛弃也心甘情愿地为它付出、为它牺牲的吗,那你又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做错却非要背负做错事才要面对的惩罚,为什么那些高层要为了自己的看法、为了所谓的村子而让我们自相残杀,将我们赶尽杀绝,我们就不是村子的一员吗,我们就不是人吗,你回答我啊!!!”声音渐渐嘶哑,手中的力道即使体力到了极限依旧不减。“间谍、背叛,被评为这种人渣,为什么你还能这样为了村子战斗,灭掉一族也是因为这种扭曲的爱吗,哈哈哈,滑稽透顶。你之前不是告诉我不看清自我的人注定失败吗,那么我问你,真实的自我是怎样的,真实的爱又是怎样的!?我跟你是不同的,所以你有什么资格否定我,移植细胞有什么错,模仿别人有什么错啊!”早就过了极限,他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小,终于精疲力尽地趴在了地上。“可恶我又算是什么东西啊”为自己竖立的坚强一面塌陷了,崩溃了,说到底,无论变得怎样,他还是那个弱小的、内向的兜,一如既往,从未改变。
幻术外是真实的世界。兜被纵着缓缓结印,很快的解除了秽土转生。佐助隐约听到鼬的叹息声,但他没有多问,哥哥,也有说不出来的苦衷啊。
“哥哥,接下来要做些什么?”那一刹那,佐助感觉时间像是倒回到了过去,每次跟哥哥完成任务时,他都会这样问。不过,那段琉璃般的时光已经过去,那道背影也不再是可望而不可及。但是,鼬的下一句却无情地将佐助的幻想击碎。
“战争即将步入尾声,接下来,只要我再施展轮回天生,不必要的悲伤就不会出现。”鼬背对着佐助,他知道后者的心情会有多么复杂,但他不想再欺骗下去了。“阻止了悲剧的发生,我对于这个世界不会再有任何留恋。”
佐助愣住了,“为什么你被忍界折磨到这个地步,为什么还要为了别人牺牲,你做得够多了,可他们呢,他们却把你”内心得冲动无法抑制,他语无伦次地说着,但在看到对方瞳孔中那不可动摇的决心后,欲言又止。“这就是你的选择吗,看来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关闭掉写轮眼,强忍着将那份悲伤掩藏在眼眸深处。“我果然还是无法如你所想地活着,其实你的意志我都懂,但是,当我更近一步地了解真相,了解你的痛苦时,我对木叶,对忍界的憎恨就更加深刻,甚至与日倍增。所以,就算你牺牲自己也没有用处,我的目的,不管你说什么都阻止不了我。”看到鼬结完最后的几个印,佐助咬紧牙,很快松开。已经到了不得不道别的时候了。佐助看向小时候一直崇拜的他。
你的眼神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么肮脏,可还是单纯地想使它能迎来和平,所以就算背负多少污名,吃多少亏都不会在乎吗我明白了,我不会阻止你,因为你是我的哥哥啊!那么,再见了,哥哥
各个战场缓缓浮出巨大的阎罗门,绿光洒落,死人陆续复活,忍军的气势也受到空前的鼓舞。
“没想到除了我之外,还有人开启轮回眼啊。”斑望着落下的绿光若有所思,“而且,竟然在轮回天生术中封入天照,抓住我复活时会失去轮回眼的那个间隙吗。话说过来,能将术这么运用,宇智波一族里也出了位了不起的忍者当然,或许是个白痴也说不定。”
“他的转生刚刚不是要解除了吗,怎么会停止住!?”
斑重新看回五影的时候,目光恢复了原来的不屑。与施展轮回天生的那人相比,这些所谓的影根本不足以得到他的重视。无论实力还是觉悟,都幼稚得可怜。他甚至有些腻了,打算快点解决战斗。“只要知道这个术的印势,再反过来结一遍就可以解除契约。现在倒不错,不死的身体,无尽的查克拉,还不用受到控制,行动自如。”手影纷飞,一掌盖下:“这也是警告施术者,没有万全之备就不要贸然使用禁术!忍法·秽土转生之术!”
鲜血不断地咳出,轮廓在阴暗的光线中也变得逐渐模糊。鼬突然动了,步伐沉重地走向佐助。
“还来得及”
轮回眼吃力地睁大了最大,他向佐助释放幻术,幻术里面是被自己埋藏的真相。止水的牺牲,自己的抉择,爸爸妈妈的痛苦,他都毫无掩饰地告诉了佐助。
人在生命的最后都会看清自己。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办法再狠下心来继续欺骗。
“我原本打算利用别天神来控制你,让你回到木叶,但是,在看到兜之后,我觉得还是让你做回自己,不需要按照我的意志,你只需遵从你的想法活下去”
一切都是因为我的自私,让你痛苦地活着,在没有自我的仇恨中成长,崩坏。我却还想着左右你的命运,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以自己的能力来保护你而已。就算扩大你的痛苦也想让你享受到那份天真的快乐。
可是找到你之后,我却又动摇了。
实在下不去手了,我不想再玷污你的纯洁。
“你可以不必原谅我,但是”鼬一步步走进佐助,虽然瞳孔的光泽渐渐暗淡,他还是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一如曾经。从那个冰冷的暗部回来的时候,看到那个幼小的身影朝自己奔来的时候,他轻轻点着幼小的佐助的额头,对他说……
他拉过发愣的佐助,额头轻轻相碰,“无论你会做出什么,我都一直深爱着、支持着你!”
——我回来了,佐助。
——欢迎回来,哥哥。
内脏被撕扯得满地碎肉,死去多时的眼珠还保留着生前的恐惧与绝望。房间的背景是一片血色的斑驳,而逆宇已腐烂的躯壳里,隐隐能看见在肉里滋啦划动地数条紫黑色蜈蚣。
根部基地也是相似的情景。带着面具的忍者被紧紧地卷起,赫子在不断的惨叫中将他们残忍地扭拧,骨头碎裂,鲜血流淌。松开的时候,已是不成人形的干尸。
白发少年站在舞台的中央,扭曲的表情被冰凉的面具遮住。纵然四周没有了活人,暗紫色赫子依旧四处乱打。
在结束最后一人的生命后,他猩红的赫眼突然闪过一丝人性的迷茫,可立刻这份好不容易恢复得理智又变成更加疯狂的暴虐。
毫无顾忌地大笑着,而笑的理由早就忘掉了,只知道内心那莫名的快意不发泄出来的话就异常难受。
墙顶因为严重的破坏而下榻,从高空坠落,失去色彩的瞳孔在一阵恍当声中终于变得漆黑一片。
似乎做了个很漫长的梦,很熟悉很熟悉却又非常陌生的长梦。一个和这里完全一样的世界,没有生不如死的恐惧,没有颠沛流离的生活,有很多人陪在他身边,他成为了火影,雏田成为了他的妻子。原本是他一直所向往的生活,可是双眼却在梦的最后蒙上层薄薄的雾气。
这里,不是他所呆的那个世界。英,不在这里
鸣人是固执的,认准一件事之后就绝不会放弃。英是他的朋友,过去是,现在是,以后是,永远都是,这是不可否定的。与其要我忘记英,我宁愿选择活在杀死他的痛苦中
温馨的画面破碎了,身边的人渐渐被突如其来的黑暗吞噬。苏醒过来的时候,狼藉的废墟又只剩他孤独一人。
赫子回到体内,理智也不觉间恢复了。但胸口却莫名地疼痛,撕心裂肺。
鸣人紧紧地抓住,低声抽泣着。
“英雏田妈妈我好想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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