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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
幻想。
反复酝酿着内心快要溢出来的,羞涩与甜蜜冗杂交织的措辞,最后,好像实在想不出什么含蓄的表达。一笔一划,白底黑字,写下了人的名字。
黑板上,是伊鲁卡老师白色粉笔留下来的课题。
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在最后一天希望与谁度过。
“这只是一个假设,比如月球掉了下来,比如火山爆发之类,不管是谁,强者还是稚鸟,在最恐惧最无助的时候想到的那人会是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人。”
喜欢的。
憧憬的。
比如。
雪堆里那个围着红色围巾的身影,把那天嘲笑她眼睛难看的几人打倒在地。这是第二次被他帮助。鸣人君,不觉间那个躺在树角默默哭泣、和她同样作为被人取笑的‘吊车尾’,已经变得那么强了。
好像变了一个人。再后来就完全变掉了。
直到无法挽救。什么都不明白了。
二人相互纠缠,两者一起灭亡。
疯狂。破坏。理智。发狂。摇晃的世界。
备受折磨。痛苦和悲鸣交织。灵魂被吞噬。连肆虐过来的时间风声都凝固成冰。
躺在那里的支离破碎的模糊肉体,被崩塌下来的岩石埋入不知哪里的深渊。
连等待的须臾都没有留下。
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雏田坐在桌前,手中一圈又一圈地编织深红色散发芳草味的围巾,在局部的暖黄色灯光里把细线由上往下由内至外毫不厌烦。
听觉的世界里只有风铃里的铃铛碰撞,那只浅蓝色风铃不记得是过去的哪个夏天里挂上去的,只要有人进来不管动作多么轻微无声无息都会使其摇晃。
和她一样留着长发,面容近乎相似,却比她娇小几分的女孩眨眼间跑进屋内随便坐了下来,泡在光里。
“姐姐对他还真的是念念不忘呢。”花火半带着开玩笑的语气,捕捉到对方眸子里流露出来的那一抹眷恋之后又识趣得闭上了嘴。
明明想要安慰她打起精神,却没想到在转折的开始就轻易地出现了反效果。
因为那个人。
这两年来,举止间明显向姐姐传达好意的人有不少,族内那些优秀的人比比皆是,但是都被她委婉回绝掉了。
现在才承认姐姐存在的那些人都免了吧。她一直在守望着的,是在她弱小时就承认她存在的那人。
怎么才算是真正的喜欢人呢,只看到对方优点也好或者是能接纳对方缺点也好,排除掉这些外在因素,在双方什么都不是的时候还能彼此相互喜欢。
所以,他和她,彼此让彼此的内心毒入肺腑。
不明的杂质在洁白的眸子里荡漾出感情的斑斓,半响花火捂住额头有些无奈得叹了口气。
“姐姐你到底是幸福呢还是不幸呢...”
这句好像穿透了雏田的内心,她手中的编织不觉间停了下来,“有喜欢的人...应该是...很开心吧...”她好像突然意识到和她说话的人是谁,有些生气和威严得看了过去,“花火,小孩子不要随便聊起大人的话题!”
“我才不是小孩子。”花火指了指自己那双满是纯白色的眼睛,“我的白眼洞察力可是毫不输给那些大人的。”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强大,她从身后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忍具。
那是一把手柄处挂着粉色人偶的苦无,在雏田眼中作为屠宰生命的利器却被花火当作玩具一样在手指间旋转。
“又把忍具当成玩具,小心父亲大人回来之后说你哦。”
“说起来,父亲大人一直没有消息呢。而且最近也一直很奇怪,现任的火影,宇智波佐助也频繁得出了几趟村子,虽然不清楚去的是哪里,不过记得父亲大人离开的时候,走的也是相似的方向。”
她小心得把苦无收到身后以防被雏田拿出姐姐的威严没收掉,一边也在试着说些能引起她兴趣的话题。
有多久没有与姐姐聊天了呢,不光是村子的重建还是频繁的任务,好不容易获得休息的时间,又要去编织那满载思念的围巾。
于是,一直在海马体内搁浅的、那时的回忆,就这样被勾了起来。
“对了哦,姐姐大人~”双眼调笑似得半眯,在低头工作的女孩放下针线之际一下子窜到了她的怀里,“在他去战场之前,可是有来过这里一次哦。”
雏田本来想叫花火离开的,可是她的注意瞬间被吸引了过去,在花火一副果然如此的视线里。
“你没有发现丢掉了什么吗,比如说...你的日记不见了之类的。”
那时女孩的脸唰得一下红了起来,即使经过那么多事情内心变得成熟,也依然经受不了这个刺激。
还以为是丢掉了,没想到...更重要的是...被看到了!?
“对哦,被看到了。”
“花火!!”
所以说,即使什么都不是,消失了,被拉得冗长的时间里,她的心里还会装下那个人并盛满。这种残酷不公又温馨罕有的,才被称为喜欢。
围巾织好之后,会放到木叶的某个地方、刻着他名字的墓碑前,一圈圈缠绕系成结,以防在未来的某一天被忽然刮来的风给吹走。
这样,即便是在另外一个世界,也不会感到冷了。
人流越来越多的木叶商业地区,身穿斗篷、腰间别着一把草雉剑的黑发少年不留痕迹得从人群里走过。
兴建之后的村子比以往的更要热闹了,处于和平时期各项事业的发展都加快了不少。小吃摊、服装店、电器商在四通八达的中心星罗棋布着,五彩斑斓的招牌灯光汇聚成横跨虚空的璀璨银河。
“喲,佐助君,要一起来吃饭吗,鹿丸请客。”
“喂喂,井野,我可没这么说过。”
无视。
连停顿都没有得从他们那边经过了。
佐助并不是排斥这样的氛围,只不过被任务缠绕的脑袋已经不容许他分心。况且吃饭的话,小樱应该在他的办公室里放好便当了。
鹿丸他们也没有产生过任何不满。
“那家伙还是老样子啊。”
“没办法的事,两年前他就做出了与全忍界为敌的事情,所以处理战乱和批阅五大国文件都落到了他一个人身上。麻烦死了,但他也有那份觉悟。毕竟...五影,都不在了啊。”
白发。
不觉间原来的黑发都因为过度的劳累褪色成了白色,倒是和那个第二名有些相似了。
站在火影岩上,好似忽然感知到了什么,抬起头,望着天空那渗人的月亮。
某一个方向出现数不清得黑点,来自空中,地与苍穹的交接处。在遥远的距离外甚至能看到它们极速在空气中留下的黑色轨迹。
果然日向日足这几天的动静有问题。虽然不能过度插手日向大族的事情,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劝告他将和‘某人’的会面地点进行改动。
轮回祭。这种日子会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
日向,轮回,等等,日向!?巧合吗?
异化的轮回眼和写轮眼半眯了起来,人影消失。原先站过的位置上,有一小块被雷破坏过的焦痕,以及呈放射状染红泥土的斑驳。
大得不自然的月亮下是密集的人群,与其是人群,说是傀儡更为确切。
站在几米高的落山坡上,逆着月光身影漆黑,分不清是恶魔还是天使的人高傲地俯视脚下。
“日向日足,今宵我是来问你答案的,关于你们一族的答案。”
闭着眼睛,裸露着胸膛,自称是羽村的后裔,叫做大桐木舍人。
“日向的答案就是这个!”
话是这么说,偷袭的手掌却不可思议得与其穿过了。
“愚蠢。”
耳边萦绕着冰凉戏谑的极致话语。
一个冷笑。一个词语。嘴角翘起的弧度,唇齿拟出的口型。这些细节被瞳孔无限放大,竟然让他们产生了巨大的压迫。
呼吸间,数不清的光点留下鲜明的黄色轨道,转化成烟火与黑暗的爆炸性界限。空气在月光下被点燃至沸腾最后剧烈引爆,吞噬进一道道身影,吐出虚无的数字。
急速地旋转身子弹开飞来的身影,日足捂着不断流血的手臂躲进了实现发现的隐秘洞穴。
那个洞穴,是宇智波佐助事先告诉他的地方。
他已经预测到这种结果了吗,真是可怕的独裁者。但是,这里面有什么......
深黄色的查克拉球划过一道亮丽弧线,打碎了洞顶,那些万年凝聚的钟乳石瞬息砸落。
“呵!”
几秒之间,急速下坠的巨石被突然出现在白色巨鸟挡在另一边,在一阵刺眼的白光和足以把人卷出洞穴的飓风中消失无形。
青年从洞穴深处走了出来,沐浴着扭曲的月光,视线在洞口扫视了一遍。
外面的傀儡还没做出反应,抬起的手臂僵在空中,好像关节处被什么硬生生的卡住。
那些粒子般大小的黏土蜘蛛,在进入它们身体后不久,成为威力恐怖的人体炸弹。
“不要随便闯入到这里,嗯!”
跳到高处的迪达拉,青蓝色的右眼凝聚着骇人的杀意,被刘海遮住的另一只机械眼想必也是如此。
那双眼睛,是木叶的日向吧,也就是宇智波佐助派来的?那个混蛋,之前给鸣人身体里的什么器官做了手脚,又把这里的消息告诉别人,到底想做些什么!?宰了他,嗯!
好像还有别人。
迪达拉的视线往外挪,看向了那道晃动的人影。
“还有碍事者啊。”
“你说什么!?让你见识一下我的艺术,嗯!”
“我没时间在这里浪费。末日之时,你也会一同死去。”
被小瞧了。迪达拉大半的主意都被那闭着眼言语间表露不屑与高傲的少年吸引了过去,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堆黏土鸟仍进了空中。但没想到那些黏土鸟竟然穿透了他的身体,只炸毁了周围那些可有可无的傀儡。
时空忍术?还是幻象?
回过神的时候,发现人已远去,就连刚刚受伤坐在地上的日向日足都不见了身影。
不会是到里面去了吧......
过去了多长时间?数不清,一直呆在这种鬼地方。
蝎旦那死了,留下一个不知道何时会醒的‘植物人’。他口口声声信奉着永恒,却要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轻易结束短暂的一生。
艺术家,就是为了所信仰所追求的道路奉献一生。
那么,他究竟是一个成功的艺术家还是一个失败者?
日向日足的瞳孔放大,他很少露出这样震惊的表情。
面前的石床上,躺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影。两年前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现在却是完好如初得呈现在眼前。
他也是自己女儿喜欢的那人。雏田就是因为他的死一直都很消沉。没想到还活着。
生命迹象存在,是植物人吗!?但是,查克拉,身为人柱力,查克拉量怎么会变得这么低!?
与晶状体相连的神经不由胀了皮肤,稍后关闭了白眼,有些失望得摇了摇头。
迪达拉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了下来,他对刚刚攻击日足的人产生了兴趣。一直呆在这里,身手就像铁一样在陈腐的空气里变质发锈。
那个小瞧了他艺术的人,绝对要让他体验到瞬间的恐怖。
“喂,老头子,那些是什么人?”
“你要做什么?”
“我很讨厌那个混蛋的语气。所以做个交易怎么样,你替我守住这里,我来替你解决掉那个银头发的。那个鼬的弟弟,叫做宇智波佐助的,似乎说过他苏醒的时间会是这几天。”
放心吧,不会太久。
说起来,这个世界在一开始,就在渐渐崩溃,已然崩塌。
比如。
木叶根部的一个废弃的基地,以下水道的外观来隐藏住从而没有被根部意外的忍者发现过。
而根部的忍者,当初全被在这里面残忍的杀害。
里面发生了什么,在什么时候发生的,都不会有人知道。依旧会和平常一样。
只有一人站着。
脚底是黑压压的一群被碾碎成肉末的蜈蚣。还有近乎疯狂般的笑意。
样貌,血继,家室,智商。求了半天许下的,一次轮回。
失去的双眼,此刻全部复明了。
“漩涡鸣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所以,此刻,不可思议的色彩,已经笼罩于这个出现裂缝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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