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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目光迷失了色彩被深沉的阴霾取代,恍惚间,好似沿着漆黑的时空隧道一个人奔跑着追逐着在远处照耀自己的光点。唯一的光明消失了,就再也没有力气和希望去跑了。
伤心过度的孩子不停得哭着,最后泪泉干涸了再也哭不出来,即使如此内心也发泄不了那种失去的痛苦反而泛滥成灾。所以就这样难受了崩溃了绝望了像被折翼的青鸟一样损落了,就再也不想振作起来。
“人类内心的黑暗是无法战胜的,即使是走出了那份阴影,内心里还是会留下弥补不了的伤痕。靠新的东西来弥补只不是是自欺欺人的说法,那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选择性遗忘痛苦的事情,一旦被再度揭开就是加倍的疼痛。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打败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狰狞扭曲的怪物伸出尖红的舌头舔舐嘴角溅落的自己的血,凌乱的触手四处没有限制的延伸作出攻击动作呈现疯狂姿态。
正在融入到它体内的黑色雾霭暴露在光线之下,几秒之间身躯蓦然又庞大一倍。异化为红色的瞳孔闪过嗜血的暴虐,褐色粗长的触手以极快的速度插入到了地下,紧接着就是一阵地表内部掀起的大范围爆破。
风向忽然出现了逆转,不明的影子被光线斜射在交错的断裂树枝上,异化的轮廓被拉得冗长,乱舞的赫子在阳光映衬下来模糊了零尾的焦距,而后是对面的人影突然加速留下的来不及消散的错位幻影。
刺啦——
冒着高温水蒸气的细胞凝聚成高耸电光交织的高峰,深深刺入,转瞬间留下数道清晰的血口,以及庞然大物遍体鳞伤低头shen吟。
没事的。
他这样安慰自己。
这一次,不会再有事的。
他好像突然学到了某些重要的东西。
在脑海中上映着那些人的话语,他们那样温柔地笑着,像海一样的花瓣群里描绘出的浅淡芳菲。恍惚间心灵便得到了慰藉,那是一种能缓解痛苦的麻醉又比医院里的混合药水更能令人安心。
不能因为痛苦的事情就选择堕落,再怎么残酷也要继续尝试生存,难过了悲伤了沮丧了被伤害了后悔了想自暴自弃了,身边还有所爱的人和治疗伤口的回忆,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说‘自己很幸福’,一边欺骗一边生存,最后在安详的好梦中得到救赎。
失去光明不幸吗,依赖了光明才是真正的不幸。悲剧的不是得不到救赎而是绝望了连改变的勇气都做不到。
“阿玛鲁,你说过...神农他很关心你,你们的羁绊...比忍者世界的还要紧密相连。”他捂住自己的胸口,左眼的猩红不知何时一点点化为清晰的蓝,“所以,即使他死掉了,也一定在未知的世界守望着你,希望你振作起来,希望你能继续活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你在说什么啊,那个老头子可是已经死了哦。”
零尾饱含恶意的嘲弄,随着女生在柔和的光线下又一次惨叫,它清楚的感觉到断裂的伤口正以惊人的速度无限重生。
“心...很痛吧。珍视之物在眼前灰飞烟灭而自己什么都做不到。我也...有过相似的经历,可是生活还在持续着,清醒一点,接下来的事情就都交给我吧,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
“真是可笑...明明你自己内心的黑暗就有不少,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能力拯救别人,虚?虚伪恶心的小鬼!你这种人我见到得太多了,而他们的下场也从来……”
挤破衣料的羽赫止住了它的话。
“救赎不是靠谁给予,而是需要自己亲手...去追逐才行。”
变得坚硬的赫子并拢成厚实的铁壁,挡住了零尾疯狂的连续抽打。在杂乱无章的触手群中反抗,释放绝美的暗红色晶体,再生的触手在一片反射的森芒中再度血肉爆裂洒落无数。
热气随着气流一起往上升,石子反物理得漂浮导致空气变得浓稠,继而瞬间引爆开来,暗红色尾兽玉控制好了力道没有任何阻碍冲破了庞大的黏稠物。
处在最底层的女孩被强有力的冲击撞出了零尾身体,失去盾牌的它已经没有威胁了,下一刻疯狂刺落带着发泄意味的鳞赫刺烂了它的身体。
他有些羡慕,尤其在看到师生间的那种羁绊,再一次,眸子里有了一丝动摇。
即使在这样一个疯狂的世界,也依旧存在着这样温馨的羁绊吗......如果他...
阿玛鲁醒来了,眼角带着淡淡的泪痕。
虚荣不堪的少女失意地半阖双眼,即使如此也无法抑制情绪的泛滥。眼泪紧贴半斜的脸颊滑落,那代表师生纽带的帽子是没有温度的,紧握在手中却有一股暖流从心里涌起。
终于擦干了眼泪像是想开了,少女露出了很牵强的笑容,“没事了,那个怪物不会再出现了。”
零尾的出现到和鸣人的战斗她都知道,也知道零尾是她在绝境中内心里滋生出来的产物,使她换回自我的,正是鸣人最后的那几句同样是说给他自己听的话语。
她这时意识到这个少年许多地方与她非常相似,同样被人抛弃孤单一人。但是他却表现得很坚强,一定是受到了很多足以让他崩溃的事情才会这样,受得伤越多会让一个人变得更加坚强,可再也变不回以前...就像盘子一样,摔碎了,重新修理好,但那时盘子里反射的世界不可能再完好如初反而是支离破碎。
“不过,能有那样一个这么关心你的老师...真的很幸福啊...”
阿玛鲁回过神,她墨绿色的眸子很自然得看向说话的人,他嘴角轻启微微笑着。她无意间撞入了他的视线,仓促得低下头,脸上闪过不自在的红晕。
被零尾打晕的小樱和雏田也恢复了意识,捂着还有些沉重的脑袋摇摇晃晃。
雏田脚步不稳得后退了一小步,很快靠在了少年的怀里,说是靠着,准确得说是少年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
“雏田,需要肩膀吧...?”
小樱的目光有些不平静,同是女性待遇相差得也太大了吧,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你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小樱!”雏田羞着脸对小樱几乎超出平常的喊了回去。躲闪似的,“那个,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鸣人稍稍犹豫了一下。虽然他对所谓的村民没有什么交情甚至还有些厌恶,他的目光瞥了眼不远处的阿玛鲁,既然之前答应好帮助神农保护好她,那这个事情就不能放任不管了。
“我打算去那边的遗迹看一下。你...你们就先回去吧,查资料也行找救兵也可以。”
“可是...那里充斥的查克拉量非常庞大,NA...你去的话会很危险啊......”
“没有事的哦,雏田。”那个音符,在差点脱口而出的时候少年几乎反射性食指触碰到了她的唇,不着痕迹地摩擦了一下,但这个动作极难被发觉。“比起我自己,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所以,其他的事情能不能就不要去管了......”
那样一个温柔的笑意和不明意味的说辞。
女孩有些看不下去,她想要抱住面前的人,叫他不要用这样逃避什么的话语,希望他能真正看着自己,留在身边。伸出手想要做出挽留的动作,却因为性格的软弱停在了半空中,错过了。
“那么,阿玛鲁,你也和我们一起回木叶吧。”
小樱面带笑容的伸出手,然而却被面前的少女抗拒性地躲过。
“我想继承神农老师的意志,去把大家都救出来。”
小樱还想说些什么来拒绝她,但是鸣人那时已经插到阿玛鲁面前。
“我知道了。但是,一定要紧跟在我身后才行。”
转过身,温和的笑容下一刻凝固消失,严肃得看着不远处的巨大要塞。
接近的时候地面突然一阵晃荡。马达转动的轰鸣刺痛着耳膜,还未回神就见足以匹敌村子的遗迹就拖着席卷而过的气流缓缓升空。
果然哪里有问题。
乱石点缀的遗迹位置断木横飞一片狼藉,空气被强力撕扯粉碎阳光伴随灰尘划出的细密曲线。地表下沉凹出了前所未有的巨坑,席卷过来的气流几乎能把人毫无阻碍得吹至远处。
“那个...”
鸣人回过头意外得看见了女孩有些别扭的表情。
“能...背我上去吗,这种情况下不是忍者的我没有办法进入遗迹......”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些许恳求,有些害怕,怕被眼前这个少年拒绝。然而,几乎是话语刚刚被刺耳噪音淹没,眼前就出现了白暂的手臂。
“可以啊。”
脑袋深深埋了进去,也许是处在高空不敢低头看,又或许是因为别的因素。这个位置阿玛鲁能很清楚得听到心的跳动,隔得很近,不知道是谁的,似乎周围的嘈杂都在那一刻安静了下来。
真希望时间能在那一刻凝固,这样一个希翼不经意间浮现在脑海。为什么我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她忽然愣了一下,脸有些发烫,大脑沟壑里的脑浆好像在沸腾着就像火山底层有什么在悄悄流动。但是想到刚才小樱的话和雏田的表情,她又不禁沉默。
移动的遗迹深处,不断出现在转角处的空忍,在发现新的闯入者时立刻动身想要拉响警报,下一秒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就被赫子硬生生刺穿了内脏而死亡。
每个房间里的摆设都是千篇一律,形似迷宫的要塞差不多各个角落都快要找遍,终于走进了中央突然宽阔起来的巨大宫殿。
偌大宫殿深处只有一张显眼尺寸超乎寻常的王椅,坐在上面浅睡的人面容被射进来的那一抹光挡住无法看清。
“喲,你们来了。”
右手玩味似的挡在眼前手指张开制造出细致视野,出口是淡漠冰凉却再熟悉不过的笑声。
女孩的身躯忽然震了一下,只是看到那人摘下了奇怪的面具露出了和蔼面容时,瞬间,脸上之前所积累的疲惫与阴霾都消失不见,难以置信的表情取代了它们。
“老师,神农老师,是你吗...你不是死,不是,我是说你不是被苦无……”
对面的人影站了起来,他没有回答阿玛鲁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得作着解释,“这里是空忍花费数十年制造出来的移动要塞,所有的目的都是为了...向灭亡我们的木叶复仇...为此我一直扮成流浪医生在四处搜集情报,终于在十几年前获得了零尾的术士......”
“等等,老师,你在...说什么啊...”
神农故作吃惊得顿了一下,看向阿玛鲁时眸子里的戏谑终于不加掩饰得暴露在光线下,“哦呀...我以为以你们的智商应该猜到才对。让细胞进入假死状态,骗过小樱和雏田,这一点我还是能做到的。而这一切,都是为了零尾,利用零尾黑暗查克拉的力量,报复失去九尾的木叶可是会非常轻松的,对吧,漩涡鸣人?”
鸣人沉默着,他闭上眼,再度睁开的时候那丝清明异化为更加猩红。
一阵布料被撕裂的音,神农手中拿着之前被阿玛鲁珍视的老师遗物,此刻却被他嫌弃似的撕成碎片洒落满地。
阿玛鲁清晰得感觉到头脑中有什么东西破碎了,豆大般的回忆此刻全部成为鲜艳刺眼的色彩从大脑沟壑中不受控制得溢出,交织着,混杂着。
无助的她,被关怀的她。
在醒来的时候,头一次有人跟她说“早安。”那样一个像阳光一样和蔼的笑容。
学着他的样子,背着昨天夜里兴奋收拾好的行李,有模有样得跟在他身后,学着他救助别人。
会因为一个欣慰的视线而心怀激动,夜晚握着他给予的手术刀碾转反侧无法如梦,闭上眼看到的全是自己被认可的一幕,不知不觉得睡着,然后第二天笑着醒来。
但是,那个温馨的画面说没就没了。
记忆中,老师温和地笑着。
现实中,老师残酷地笑着。
“我现在感觉非常好呢,如果非要说不正常的话,大概就是之前的我像个白痴一样演着拙劣戏剧。”
处在情绪崩溃的女孩语无伦次得哭着,想要走过去,却无力得摔倒在地,就干脆得再也不想起来了。
“老师...神农老师...为什么要这样......”
面前的人意犹未尽得笑着,“你还不明白吗,真是蠢啊......零尾是靠着人类的内心黑暗而获得力量的,越是黑暗越是强大。”
所以,拯救了你,教育了你,帮助了你,温暖了你,治愈了你,只想看到你在失去一切之后的表情会有多么扭曲令人发笑而已。
“我...搞错了一件事。”
不合时宜的声音,白发少年缓缓抬头,冰冷得与神农注视。
“你...知不知道她的内心是怎么样的,对于她来说,你可以算得上是唯一的憧憬,希望......”
“身为兵器的你竟然能说出这么有人情意味的话出来,真是一种讽刺啊。不过我身为医生,还是多少能理解一点的。怎么样,要跟我一起去破坏木叶吗,我可是考虑到你对木叶的恨意所以才会治疗你的。”
“就算如此我也不会和你合作,你根本就不算是医生,也算不上什么老师,只不过是一个疯子而已。”他的余光又瞥向的哭泣的女孩,语气里的温度越降越低,“我能听出来,阿玛鲁直到刚才还一直还想要相信你......”
“那种废物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用处。倒是你,完全可以相信我,让我们一起来报复木叶……”
看不见的身影,沉重的踩踏,没有反应过来的神农被鸣人突然的攻击一脚揣入远处的废墟。
“事实上我只是意识到了一个现象...对于被抛弃的人,追求光明是不可能的,只能自己徒手打造出尸骨点缀的世界来保护自己生存下去......”猩红的赫眼被凌乱的刘海遮住,另一只人类的眼睛,暴虐的意味一闪而过,“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这群垃圾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