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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芷月顿感惊异,但还不等她问话,一股温暖又刚劲十足的灵气立即从手掌处游遍全身,经脉气血登时一阵沸腾。
待状态稍稍平复,南宫芷月的精气神也为之一新,术法完成后凌骁缓缓收回了右手,并淡笑着问道:
“感觉怎么样?”
南宫芷月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手心,精神似乎依然沉浸在刚才那股令人亢奋的感觉中,随后颇为赞叹地回问了句:
“身体似乎更有韧劲了,你什么时候学会得这一招啊?”
凌骁顿了顿,回道:“这是我前些时日向一位前辈讨教的,刚才我为你调理了一下经脉,现在你的身体应该比以前更结实了。”
南宫芷月嫣然一笑:“谢……”
“唔!……”
谁知还不等南宫芷月第二个“谢”字说出口,凌骁突然一拳打在了南宫芷月的肚子上。
南宫芷月下意识捂腹痛哼,随即却又感觉不是很疼,但还是一脸诧异地看向凌骁。
凌骁忙扶着她的肩膀急问道:“你还好吗?”
南宫芷月秀颜生煞,立马拨开他的手呵斥道:
“你刚才在干什么?!……”
凌骁大觉慰藉,立即表示歉意:“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试试你的身体结实到了什么程度……”
“你!……”南宫芷月闻言贝齿紧咬,瞬间火冒三丈,但在愤怒的同时却又被这耿直男子的这番离谱说辞弄得哭笑不得。
这时凌骁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是跟个傻子一样乐呵:
“没想到这一招竟真能有奇效!这样你就可……”
咚!
南宫芷月似是再也忍不了了,果断一脚就踹在了凌骁的命根上,接着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凌骁跪伏在地上兀自呻吟,等南宫芷月御剑离得远些时才强撑着爬了起来,同时连忙御剑跟了过去。
此后的一路上,南宫芷月御剑在前引路,凌骁在后紧紧跟随,二者虽然相距不远,但凌骁每次搭话和道歉南宫芷月都置若罔闻,他甚至再想靠得近些都不行,每次贴上都会被南宫芷月加速拉开,实在让人无可奈何。
慧尘大师不时在高空朝下发出金色光柱指引二人行进,每打向一处山岩,凌骁和南宫芷月便会在附近仔细搜寻,就这样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他们依然没有发现有价值的踪迹。
接下来,凌骁二人在慧尘大师的指示下顺着一条溪流进入了一个秃石嶙峋的荒寂山谷之中,这时慧尘大师突然从高空折下,并对二人唤道:
“二位施主,我们已经翻寻了很久,不如先在这里歇息片刻吧!”
凌骁南宫芷月敬声应之,随后三人便一道收回法式落在了地面上。
凌骁刚站稳身子就朝南宫芷月阔步而去,可这女子却再一次展示了她不近人情的一面,只自顾自地走向溪流边,毫不理会凌骁。
凌骁见状一脸尴尬地抓了抓脑袋,眼下也只能向慧尘大师靠拢。
此时慧尘大师正坐在山体下一个较为平整石块上小憩,凌骁来到他身边后行礼问道:
“大师,晚辈打扰了,可否请教您几个问题?”
慧尘大师满目和蔼,单手立掌回了一礼:“施主但说无妨。”
凌骁直言问道:“请问大师,那个……您觉得我们这次如果和那只穷奇凶兽正面交锋的话,会有几成胜算?”
慧尘大师稍作思索,沉声回道:“贫僧此前与那孽障有过短暂交手,按过往经历来看,依我们如今的人力情况若是正面相争,即使算上二位施主恐怕也只有不到五成的希望取胜。”
凌骁不禁睁大眼睛,愕然道:“什么?!……连那位慧相大师都来了也只有不到五成吗?……”
慧尘叹息一声,点头道:“虽然贫僧也不愿承认,但那穷奇确实不愧是身具洪荒之力的千年凶兽,所以慧相师兄才侧重于寻找巢穴,布阵伏击,毕竟谁也不愿再添伤亡。”
凌骁不由得泛起忧色,慧尘大师看在眼中缓言抚慰道:
“施主不必太过担忧,自古邪不压正,世间得道高人不胜枚举,我伏波寺在众多正道门阀中不过尔尔,即使是我们这些老僧,其修为也远远比不上贵派的精锐长老,倘若我们这次依然不能尽胜,那么慧相师兄定会广招外援,以如今正道人士的胸怀和力量,穷奇伏法也是迟早的事情。”
凌骁听后忧容稍缓,淡笑应道:“大师说得对。”
慧尘大师微一沉吟,转言道:“再者,其实令我寺难办的倒并不在于修为高低,我那五位师兄既然被尊为佛门大成圣僧,他们的道行即便在整个正道中也是不弱的,奈何我佛门圣法讲求包容承纳,缺乏锋芒,由此也造成了御体有余而进攻不足,而上古凶兽多皮坚肉实、韧性极强,数次讨伐不利归结原因皆在于此……”
嗖!嗖!嗖!
正当慧尘大师兀自慨叹时,天空中忽有三道灵芒划空而下,并落到了三人对岸的两座小山后。
凌骁等三人立刻聚目望去,但由于视线被小山遮挡,他们无法看清那三道灵芒究竟是何事物。
正在溪流边梳洗的南宫芷月连忙起身回视二人,凌骁也转目于慧尘大师,眼神略有犹疑。
慧尘大师直盯着三道灵芒落下的方向皱目凝思,片晌后终于做出决定:
“走!我们过去看看。”
凌骁二人得令后立刻抛去了那点不愉快,再次携手跟着慧尘大师向灵芒落地点飘去。
为避免打草惊蛇,三人到了小山上以后选择悄然慢行,待至视野开阔地时才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
只见在被一圈巨石小山围着的一处沟壑内,有三名男子正在那里商量着什么事情。
其中一位岁数稍长的中年男子着一身刻丝武服,看起来肩宽体阔,很有威仪,那姿态像是另外二人的领袖。
此时他们三人皆一脸风尘,像是刚刚经历了惊险时刻,其中一名后脑扎着一撮尾髻的男子喘着气道:
“呼…呼……那畜生是怎么回事?我曾经好歹也给它投喂过不少吃的,怎么老是一个劲地想把我往死里追?……”
另一名身形较高一点的男子同样怨道:“得,这次又没能制住它,我想再过不久大族长又要发信催促了,黎大人,您可要再想想办法啊……”
被称作黎大人的中年男子亦满脸愁云,思酌片刻后肃然回道:
“我也很奇怪,以前这畜生脾气再不好也总归不至无法驾驭,现在非但不受控制,还对我们形同陌路……”
言至此,中年男人短暂停顿了一下,后又接道:
“不仅如此,它的力量还越来越强了,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高个儿男子面露颓色,低声道:“黎大人,我们已经来这里有将近半个月了,可现在依然没有办法回去交差,听我们那边的人说,大族长刚刚知道穷奇脱逃时可是气得一整天都没吃饭,还总是怪罪我们看守不力,如今也只是因为我们是这畜生的负责人所以才给我们机会将功补过,但要是一直这么拖着,保不齐大族长会再派人手把我们替换掉,那时候就只能等着处罚了……”
闻此言,于山腰处潜伏的凌骁等人皆愕然变色,面面相视后连忙聚起十分精神继续听了下去。
中年男子负手背身,神色间满是焦灼:“这个我自然明白,但是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搞明白这家伙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一直这么消耗下去终归不是办法,能让它恢复如初一切才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