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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92等军亦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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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儿还有点迷糊,澄澈的眼睛里布着一层淡淡的水雾,似勾人而纯情的玫瑰,在迷离而涣散的夜幕下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韩逐旭别开目光,低着声音一点一点的安抚:“你没什么事,不要担心,过两天我们就回家。”

    “哥。你别老是这样好不好啊……”

    楚喻清眼眶瞬间红了,他脑袋糊涂着,看的不是很清楚,声音带着点不轻不重的鼻音,有些发闷的嘟囔道:“曲有误,韩郎顾,小楚病了没人护。”

    韩逐旭好笑的将小孩儿的刘海往后撩撩:“以后再这样乱改,小心文人被你气醒。”

    见小孩儿水雾般的眼睛慢慢淡红了起来,韩逐旭知道小孩儿是趁着病在委屈在撒娇。

    饶是不想和小孩儿有过多纠葛,韩逐旭还是很吃这套的。小孩儿朝气蓬勃青春洋溢,哪怕生了病也还是那么的惹眼。

    韩逐旭忍不住伸出食指在他额头上轻轻点了点,算是满足小孩儿刚刚的要求:“亲你不行,你是人鱼,我……”

    楚喻清声音有些乏闷,不满的自动接上去:“我是人鱼,你是纯人类,我们未婚,不能有过多接触,我们没机会——”

    是了。韩逐旭收回手,不说话。小孩儿懂事的让人心疼。

    楚喻清的长相都是非常上乘的,这点韩逐旭无法否认,他看着躺在病床上浑身发烫的小孩儿,秀气的眉间还弥着那股儿委屈,让人忍不住想抱抱他。

    可是他不能。

    小孩儿和自己,不可能在一起。他不能给小孩儿一点希望,他要让小孩儿知道什么叫知难而退。小孩儿十八岁,眼界太窄,自己显然不是良配。若是自己真跟小孩儿在一起了,那日后生活怎么办?

    如果小孩儿遇到更优秀的人,如果小孩儿厌烦了自己,那后果谁来承担?

    韩逐旭是个商人。

    所以韩逐旭不允许自己陷进去。

    在韩逐旭沉思的时候,病床上传来一声难受的鼻音,委屈的仿佛要哭了:“哥,抱抱我,我好热,我好难受啊。”

    算了,韩逐旭叹了口气,小号儿还病着呢。

    弯下腰,将病床上的小孩儿轻轻揽到怀里。小孩儿刚打了针,温度算是退下去了点,但韩逐旭隔着薄薄的衣服依然能感觉到从小孩儿身子里散出来的热度。

    心不免的更揪了:“为什么洗冷水澡?”

    楚喻清窝在韩逐旭的肩窝里,闷闷道:“没热水了。”感受到韩逐旭不悦的情绪,楚喻清故意说,“我知道你房里有热水,但我不想去。哥,你知道为什么吗?”

    “嗯?”韩逐旭抱着楚喻清的动作顿了顿。

    楚喻清故意要让韩逐旭难受,要让他愧疚:“因为你说过,你和我永远不可能,你让我别这么浪荡,你让我不要靠近你。”

    楚喻清抬起受伤的眼神,心想这病烧的刚刚好,现在的自己在韩逐旭面前一定更加楚楚可怜了。

    韩逐旭眉心一皱,他世故圆滑,以前怎么可能当着小孩儿的面说出这些话:“我什么时候...”

    “刚认识的时候。”楚喻清费力的想从韩逐旭怀里起来,韩逐旭怕小孩儿生气,立马松开了他,“哥,人鱼的感官很敏感,这你是知道的。你虽然没说过这些话,但你的眼神,你的肢体动作,我看得一清二楚。你很排斥我。”

    楚喻清吸了吸堵塞的鼻子,空荡荡的病房落针可闻:“哥,我不是傻,我也不是没心没肺。你说得对,我是个孩子,可是对于一个孩子你都不肯给他善意,你又要奢求我什么呢?我知道你讨厌我你恶心我,我不要脸的一次又一次贴着你,不是因为我真的脑残。”

    在韩逐旭微闪的墨瞳下,楚喻清知道他动容了,于是感情牌打的更响:“我知道自己发烧,我刚从浴室出来我就清楚自己生病了,但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想熬过去,靠自己熬过去。哥,你懂吧,你都懂的。”

    楚喻清故意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以往活力满满的小脸此刻看起来是如此的颓废落魄:“我不想麻烦你,我不想让你知道:哦,原来楚喻清这条人鱼这么娇气,洗个澡就生病了。哥,我...不想成为你眼中的麻烦啊。”

    楚喻清抬起氤氲的眼,像是一只受尽伤害却依旧小心翼翼藏着心思的麋鹿:“在喜欢的人面前,我不想出丑我不想显得很脆弱。我以为自己可以熬过去,第二天起床还是那个活蹦乱跳的楚喻清。可是…算了…哥,说了那么多,我不是为了道德绑架你。”

    个屁。

    我第一次发烧第一次生病,一定要拉一个人下水。不然还对得起我自己这次顶着高烧,还要悲伤表演的刻苦精神吗?

    楚喻清在暗处撇了撇嘴,明面却是极度的隐忍与坚毅。

    韩逐旭将楚喻清脸上那虚弱的倔强看在眼里,心里一抽一抽的直犯疼,他怎么忘了,小孩儿的心思一直都是很单纯的,灵魂也仿佛纯洁清澈的不像话。

    小孩儿的敏感程度远超自己想象,原来他大大咧咧的外表下,竟然包裹着这么脆弱的一颗心。

    韩逐旭没有说什么,垂眼,默默的张开双臂,将小孩儿轻轻的揽到怀里,用手顺着他后脑勺的软发摸了摸。

    自这次生病以后,楚喻清发现韩逐旭对自己的态度显然软和了许多。以前的温和里带着些许疏离,现在的温和里带着淡淡的暖意。

    楚喻清以为是自己那天高烧的一段话打动了韩逐旭,殊不知,这是韩逐旭将自己对小孩儿的感情,稍微在明面上,摆了一点出来。

    连韩逐旭也不知道自己对小孩儿是什么感觉,他只是不希望再看到小孩儿露出那么受伤的表情。

    他那张漂亮的脸,应该永远快快乐乐的。滑滑嫩嫩的脸上最好一直挂着笑,小嘴儿殷红殷红,两眼弯弯的比谁都要好看。

    韩逐旭内心对小孩儿的这种表情有种近乎偏执的执着。一切都被他深深的埋藏在心里。

    他觉得自己看见小孩儿真心实意的笑次数很少,很少。

    少到每次一脑补小孩儿这样笑,内心深处就有种深切的遗憾。

    这遗憾仿佛在他心里已经扎根深种了许久。

    楚喻清的日子过得依然是那么的忙碌且单一,每天除了上学就是在韩逐旭眼前瞎晃悠。关于热搜和自己在网上的事情,随着时间也淡化在了人们的心中。

    一天,楚喻清正趴在桌子上补觉,肩上就传来一阵摇晃:“清哥,清哥!醒醒嗐,怎么大早上就睡觉,昨晚去偷渡游了太平洋是吗?”

    楚喻清半睡半醒的从胳膊里微微抬头,起床气使他毫不客气的瞪了崔野一眼:“大早上叫什么叫!背你的舞蹈发展史去!”

    “……”崔野嘴角抽动两下,“清哥你最近真的是越来越不可爱了,顶着这张小奶狗的脸怎么能跟个校霸一样。别睡了,陶姐叫你和秦沥去一趟办公室。”

    去办公室?楚喻清揉了揉眼睛,疲惫的伸了个懒腰就往办公室走。

    这毅然决然的背影让崔野一脸茫然,赶紧戳戳坐在前面的韩天礼:“你们昨晚干什么了,清哥这么困?”

    岂止是他困啊……韩天礼疲倦的转过身,有气无力的边打哈欠边说:“昨天XRY队对战uuu队,半夜十二点开始直播,我和清哥一直看到了凌晨两点。看完之后还特别亢奋,这种劲头使我们又撑了两个小时……嗷呜……”

    好困。

    崔野在心里算了算:“也就是说,你们凌晨四点才睡的觉?”

    韩天礼点了点头,忍不住张开嘴巴又打了个哈欠。眼底的乌青极为严重。

    崔野心中隐隐有点不满,但对着韩天礼这张昏昏欲睡的脸,他又无法狠心多说什么,于是只能抱怨了句:“比赛什么时候都能看,你们干嘛一定要熬夜。第二天还要上课的,你们都不管吗?”

    韩天礼一脸你懂个屁的疲惫表情,让崔野心里那股乱窜的火儿又起来了,韩天礼半耷着眼皮,语气里却难掩亢奋:

    “昨晚是一场刺激的跨国比赛好吗?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刻我们怎么能错过。uuu战队你知道么,就是去年嘲笑我们华国没有优秀电竞队伍的一支国外野鸡战队。他妈的跟傻批一样,幸亏XRY战队没给我们华国丢脸,昨晚两个小时,将对面压制的脸都紫了。”

    韩天礼越说越来劲,像是全身都充满了力量,本来半耷的眼皮瞬间睁开了:“崔野你知道吗?尤其是XRY的Feng神怼怼,那嘴跟吃了大蒜一样。你知道怼怼说啥吗,在拿下第十个人头的时候,这位哥很忧郁道:唉,没想到这年头猪都能跟人打电竞了,现年头为了混口猪粮吃还真难。”

    在崔野无语的眼神下,韩天礼盯着两个黑眼圈跑桌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知道对面那uuu什么表情吗,怨恨的很哈哈哈哈!”

    崔野皱眉:“以后不许带着清哥混那么晚了,你们都不考虑第二天还要读书的么?”还有这个季枫也真是,为什么大晚上直播?

    读书能有电竞重要?韩天礼翻了个白眼,他跟崔野这种一天到晚只会撩妹的男人说不懂,转回去就趴在桌子上补觉了。

    电竞诶,这是每个健康男性心底最炽热的梦想诶。别说熬夜了,就算是通宵,也是很值得的!

    崔野根本无法理解韩天礼对于电竞的热爱,这个电竞比赛都是一坨男生有什么好看的?就在崔野愤愤不平冥思苦想的时候,楚喻清和秦沥从外面回来了。

    崔野立马给楚喻清让开道,让他进去:“清哥怎么了,陶姐说啥?”

    楚喻清和秦沥道了别,抬起一条腿从崔野凳子上一下跃到里面那个座位,笑了笑:“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让我们好好准备桃王杯比赛。”

    “那你们选好曲目了?”离桃王杯还有大半年时间,陶姐这么早就叫清哥准备,一定是给他们挑选了很难的曲目。

    楚喻清点点头,这支舞蹈确实难:“《等军亦等君》。”

    “什么?”崔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双手抓住楚喻清的肩膀就开始猛烈摇晃,“我没听错吧清哥,你再说一遍?”

    “没听错没听错!停停停!”楚喻清被他晃得头昏眼花,面色有些惨白,深深呼吸了下空气,说,“就是《等军亦等君》!你没听错,就是那支彰显友好兄弟情的舞蹈!”

    “这不能吧……”崔野有点担心。

    《等军亦等君》据说是由真实故事改编的一支舞蹈。听说主人公是民国时期的一位小少爷与教书先生。

    那小少爷家中富有且脾气不好,常常仗着宠爱到处欺负人。城南城北一条街,就没有哪个鼻青脸肿的人不认识他小少爷的。

    见小少爷一天比一天不成器,无奈之下,他父亲给他找了一位品德极好的先生,打算教教小少爷,不期望小少爷能拿笔写诗,再不济总得收敛着点儿自己的性子。

    教书先生比小少爷大五岁,小少爷很不服先生。每天就捣蛋,以各种卑劣的手段暗地里捉弄先生。先生被他折磨了竟然也不气,遭受了小少爷的魔爪之后,就是第一时间去关心小少爷的近况。

    小少爷常常被先生的温柔与耐心教导的羞愧不已。其实说起来,小少爷只是年龄太小了有些儿顽劣,秉性并不坏。在先生的教导下,小少爷的脾气和学业都有所进步。这是全家子都高兴的事儿。

    小少爷以前走在街上,耳边明里暗里总是他人的叹气和指责打趣声,而如今,小少爷走在街上,大家看向他的目光变得友好而又羡慕。小少爷很开心,他觉得是先生救了那个混账的自己。

    这天,先生正在屋子里练字,小少爷穿着一身淡绿色的长袍就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先生的屋子里,一把撞在先生的后背上,先生吃痛,刚练好的字帖一下被这惯性给撞毁了。

    但他并没有生气,而是默默转过身,低头看着小少爷,笑问:“怎么了?”

    小少爷跑得急,那小脸就像前些日子和先生一起赏的桃花,粉红粉红娇艳欲滴,眸中带着星星点点的亮光,很开心的对先生说:“先生!今天好多人夸我有前途了,我第一次感觉自己原来也很厉害。”

    先生淡淡的勾起嘴角,透明镜框后面的眼睛弯了弯:“嗯,我的小少爷就是最厉害的,谁也比不了。”

    小少爷亲昵的在先生大手底下蹭脑袋,软绵绵的声音比外头的太阳还要暖:“先生,我爹说四月初八我们要举家南下,最近战火实在厉害,先生要不要一起走?”

    一起走吗?先生顿了顿,轻轻的松开了怀里的小少爷:“不了,先生留在这儿有事。”

    小少爷还小,他以为是先生舍不得这处故地,缠着先生的胳膊撒娇道:“先生,我们家在南面也有多处宅子,爹说去了定吃不了苦。若是先生舍不得这地儿,我就让爹爹先买下来!等过些日子太平了,再还给先生。”

    “不是因为这个。”先生轻轻的笑声在头顶响起,小少爷不解的抬头,正好碰上先生那淡薄的眼神,耳朵蹭的一下就热了。

    先生揉揉小少爷的发顶,外面的鸟儿叫的急,仿佛战火已经来了:“先生在这儿还有事,你跟着老爷南下,先生早晚有一日会来寻你的。”

    “先生要去哪?”小少爷有点害怕,一下握住了先生的手,不敢松开,“你是要留在这儿当兵吗?先生,这不行!当兵是送命的事儿。你不知道,现在的大官根本不把兵儿当人,先生这细皮嫩肉的去了,指不定要伤成什么样子!先生,你不许去!”

    小孩儿,先生冰凉凉的食指轻轻点在小少爷的额头上,不知为何笑了:“当兵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能为民族和我们的同胞出力,我却坐以待毙。”

    先生抬头望向窗外清澈的天空,他仿佛能看到,战火,已经烧过来了。

    “先生…不要…”小少爷颤着声音,鼻尖发酸的扯出先生的衣袖,“你能不能……为了我,别去啊……”

    先生一愣,惊诧的低下头,正好与小少爷含着泪水的圆滚滚的眼睛对视上:“先生……你要保护民族,保护你的同胞。可我,也要你的保护啊……南方没有先生,再安宁又有什么用。”

    “我要先生。”

    我要先生。这句话如同树上沉甸甸的果实,一下砸在柔软的绿草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你说什么?”

    “我说……”小少爷咬着小嘴唇,他已经长到先生胸膛处了,“我说,我要先生,南方没有先生,我不去。”

    “胡闹!”先生眉间冰冷的仿佛是瞬间覆上了寒霜,“南方安宁,为何不去?”

    “喜欢先生!”小少爷一下抱紧了先生的腰,忍着哭声颤抖道,“我喜欢先生!先生不去,我也不去!先生不是教过我夫唱妇随吗?”

    “你!”先生气笑,他将小少爷推给在门口等待的家仆,转身毫不留情的关上了门。任凭小少爷在外怎么砸门他都不听。

    半个月后,小少爷举家南迁。在车上,已经瘦到不成人形的小少爷突然瞥见了城门那儿风姿玉骨的一人儿,好像是要出城。

    小少爷立马摇下车窗,对着那正要往城外走的人喊道:“先生!先生!”

    先生回过头,在看到小少爷的那一瞬间心忽的一痛,快步走上去:“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没有先生……”小少爷的眼泪一下流了下来,扒着车窗一寸一寸的将这半月未见的先生刻在脑海里,“先生,上车!我们下南!”

    “……”先生收紧了手里的包裹,抿嘴,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就走。

    “先生!”小少爷急得要跳窗,使劲扳动着那门,“等等我,我也要跟先生一起走!先生去哪,我也去!”

    “真是太不像话了!”坐在副驾驶的是小少爷的父亲,他恨铁不成钢的叫小少爷旁边的母亲拉住他。

    “别拉我!先生,先生救我!”小少爷使劲挣脱着母亲的手臂,非要透过狭小的车窗往外跑。

    家长见拉不动小少爷,急了。这时,已经走了的先生又掉头回来,眉间是不满,也是无奈:“你先南下,三年后,我来寻你,好不好?”

    先生说的话从未有假,小少爷信了。在先生的安抚下,乖乖坐在车里往南迁。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后视镜里默默站在原地的先生,直到先生化成了一个小点儿,再也看不见。

    泪水终于如同决堤的洪水,一下涌了上来。

    父亲连连叹气:“孽啊。”

    三年后,小少爷长成了风华绝代的男孩儿。十九岁的他意气风发,穿着小马甲少年气十足,举手投足之间尽是礼貌。他变得很优秀,却从不笑。

    他一直在等,在等他的先生来寻他。

    战争并未结束。

    小少爷,也终究,没等来那个满眼温柔,喜欢带他去桃花树下吟诗,爱给他买小零嘴,没事儿就要揉揉自己脑袋的先生。

    小少爷踏上了战场,放眼望去尸体纵横,敌方的炮弹随时都会在身边炸开,空气中扬着硝烟的粒子。

    呛鼻。

    小少爷死了。

    不知道死因,不知道死期。

    人们只知道,小少爷死在了硝烟滚滚的战场上。

    他满身伤痕,十分狼狈,可死时的表情,却是意外的安详。

    没人知道前途无量的小少爷为什么去了战场,也没人知道先生究竟喜不喜欢小少爷。大家只知道,小少爷死的时候,怀里揽着一具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尸体的手里,攥着一个细细的手镯。

    没有人知道,那是小少爷,的满月镯。

    崔野读出上的故事,见楚喻清脸色惨白的不像话,立马问:“这是什么了?”

    “没事儿,”楚喻清浑身难受,他就是感觉,那种熟悉的无力感又回来了。就像是刚见完竹箐自杀那场戏一样,一样的心力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