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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自请降位,死而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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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贵妾一边说着一边为身处宫中的女人感到悲哀,其中也包括她自己,只是对于君主,她不再去期盼什么了,过的自然宽心些。

    从来时的路一步一步往回走,心境早已不同,才双十年华,声音已带了一丝沧桑,说道:桑竹,除了小亦,我只有你了。”

    桑竹也满是心伤,不过作为一等侍女,早已习惯将所有的情绪咽下,说道:“小姐放心,不管什么时候,桑竹永远在小姐身边。”

    这句话好不熟悉,慧侧主想起多年前,在将军府的秋千架上,想着那个自己只一眼就沦陷的君主,对宫中的生活满是期待。

    由于害怕桑竹以后不能跟着自己,对站在身后的桑竹紧张的问道:“桑竹,明日我就要进宫啦,你要陪着我吧?”

    桑竹安慰的回道:“小姐放心,不管什么时候,桑竹永远在小姐身边。”

    慧侧主带着怀念,那时的桑竹很跳脱,心里想着什么,一眼就可以看透,进宫多年,就像过了几辈子那么长。

    这件事后,恐怕以后只会更难熬,物是人非,桑竹不再像以前那样,自己也是,不变的是在这里依然是两个人相依为命。

    乾清宫中,早已有人将慧侧主在天牢单独待了一会儿的事回禀了。

    君主故意问道:“事情办好了?”

    慧侧主也没有掩饰自己哭过,明白这些事早就传进了君主的耳朵,老实的回道:“已经办妥了,不过臣主单独跟父亲说了会话,臣主也知道这是不应该的,可是毕竟是臣主的父亲,臣主想感谢一番养育之恩,请君主恕罪。”说完跪了下去。

    君主想到也是人之常情,若是真的无情无义之辈,那才是看不上眼的,也就不便责备,说道;“这此就算了,你起来吧。”

    慧侧主并未起身接着说道:“臣主有事相求,请君主能够恩准。”

    想着自己的大事解决了,心情大好,手一挥,说道:“什么事?你说。”

    慧侧主语气说得更加柔和,叫人心生怜意道:“其次就是如今臣主无子无女已然配不上侧主的位分,也不想君主因为此事被人诟病,所以自请降位分,请君主恩准。”说完把头磕在地以示诚意。

    君主看着眼前穿着素净的女子,想起她才进宫的时候,虽有算计,也还是对她有一丝情谊的,不忍的说道:“这怕是委屈了你。”

    慧侧主立马接过话假意柔媚道:“只要君主念着,什么都不委屈。”

    君主见她心意已决,便说道:“那就降位贵妾,封号就留着,还是住在紫云阁,也怕去了别人阁中,为难你。”

    慧贵妾顺从的回道:“臣妾多谢君主。”然后行了行礼,便退出了乾清宫。

    午后,慧贵妾前来拜访文锦,正碰巧遇到李笙午睡才醒,笑说道:“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恰好赶上公主小睡才醒。”

    俗话说为同一个目标努力是建立友谊最快的方法,果不其然,李笙如今和慧贵妾的关系算是在这宫中最好的了。

    李笙看着她满脸笑容便知道已经办妥了,也同样打趣道:“我可是专门为了贵妾起来的,你若是天天来,我也不会睡觉了。”

    慧贵妾点了点文锦的额头,拟作生气的说道:“来看你还说我来的晚了,小没良心的。”

    李笙假似求饶道:“好啦好啦,贵妾别生气了,我们进屋聊。”

    芸娘自觉地将房门关上。

    这是慧贵妾才收敛起来正经的说道:“我把假死药用就化开,用鸳鸯壶已经给我弟弟喝了,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呢?”

    李笙不用想也知道慧贵妾着急,也不拐弯抹角的说道:“明日一早我就会让人去接,君上今晚肯定还会让人去检查一下,多疑是每一位君主的天性。”

    慧贵妾得到了具体的答复,心中稍微安定了下来,想起自己此行目的的第二件事,问道:“你这可有人能出宫去?”

    李笙不知她想做什么,问道:“有是有,你可有何事?”

    慧贵妾也不犹豫,直截了当的说道:“这枚印章是我阿爹的信物,宫外有五千兵马是我阿爹为了以防万一养的私兵,这枚印章就给公主,算是我宋家的诚意,然后这里有一封信希望可以帮我送到我弟弟小亦手上。”

    李笙看着递过来的印章和慧贵妾脸上的诚意,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将军的意思?”

    慧贵妾也不隐瞒,直言道;“这是我爹的意思。”

    李笙便明白了这枚印章的重要性,宋将军是明白了她的藏拙,想跟她做笔交易,用这枚印章换她保慧贵妾和宋非亦的平安。

    李笙想明白了,于是收下了印章,回道:“既然是将军的意思,我自当尽力。”

    慧贵妾知道文锦也明白阿爹的意思,当时自己听见这种安排的时候,还隐约担心文锦能不能明白,阿爹说她是个聪明人,现在看来的确很聪明。

    宋非亦缓缓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于一间陌生的屋子,房里的陈设简陋,一张木桌感觉用了很多年,桌角也缺失了一块,床上盖的是多年的旧棉絮被子,仔细一闻还有些许霉味。

    自己穿的也不再是天牢的囚衣,而是农家用粗布棉麻制成的衣裳,做工同往日的所穿的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他起身朝门外走去,屋外用栅栏围成了一个小院子,里面晒了一点东西。从厨房走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冷淡的说道:“醒了,过来把药喝了。”

    宋非亦并没有听话的走过去,而是警惕的问道:“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你为什么在这里?”

    这个中年人没好气的撇了他一眼,不客气的说道:“我叫洛离。”

    “若不是为了救你,我怎么会在这里。待在这个破地方,要什么没什么,还不如我山上的草屋。”洛离满口皆是抱怨,不明白那丫头非得救这人干啥,一副风流样,莫非那傻丫头看中了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