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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笙叹了口气,蹲下去与慧庶主齐平:“我不是说让你不报仇,我只是想让你再等等,等到尘埃落定。”
慧庶主抬起头望向李笙,泪眼朦胧:“我还能等待那个时候吗?”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好好照顾自己。”也不知李笙是在安慰慧庶主,还是安慰她自己。
慧庶主的情况,洛叔都跟她说了,血崩一次,忧思过度,身体已经很是衰弱,易冷又怕热,这下来的一辈子也就只有是病怏怏的,若忧思不解,只怕五年已经是极限,岁月从不败美人,可也顶不住香消玉殒的宿命。
慧庶主终于将这一个月来心中所有的情绪全都爆发了出来,不再压抑,良久后,她才抹了抹眼泪,顶着肿的像核桃大的眼睛回到了紫云阁。
一路上桑竹也不知晓他们在里面谈论了什么,只是看着虽然小姐是哭着出来的,但是心中的郁结少了不少,这倒是让桑竹心生感激。
回到紫云阁,慧庶主的第一件事便是吩咐桑竹将所有的小孩东西都收敛了起来,用一个小箱子装着,小心的抬到了一个偏殿中,还让人去清了法师做诵经,超度,刻了一个牌位摆在这个小偏殿中,俨然将她布置成了一个佛堂的类型。
几天后,大概全都布置好了,慧庶主脱了一身的装束,换上了一片洁白的服饰,带发落簪,不做任何妆容,住进了偏殿,为那个孩子抄写经文,诵经祈福,除了一日三餐,她再也不过问外面所发生的事情。
直至一个多月,君主终于发落了武侧主,武侧主赐了鸩酒一杯,累及五储君闭门思过,然而他却小看了五储君的胆子
晚间突然狂风大作,呼啦呼啦的吹着,有些贫苦人家的屋顶上的稻草都被吹的洋洋洒洒,瘦弱一点的女子,都是稳不住步伐的随风摇曳,似乎在警示着什么,街道上的挨家挨户皆是紧紧的关闭大门。
城中竟然响起暮鼓来,沉沉的咚咚声直敲的人心头往下坠,随即全城戒严,路上但无半个行人,处处都有兵士巡逻,见着个可疑的就一刀戳死,几个时辰的功夫,路上无辜者丧生颇众。
当天晚上,不知哪路军队趁夜摸进京城,与城内守军发生激烈巷战,宫门口,杀声震天,火光弥眼,血水盈道,杀戮声被风声雨声所掩盖……
此时的君主还正在乾清宫中批阅着奏折丝毫没有感觉危险的临近,直到宫门口的禁卫浑身带血,手臂都已经少了一条来报:“启禀君主,宫门口打起来了。”
君主手上的笔啪的一下落到了地上,几步并作一步的走向面前这个禁卫问道:“怎么回事?”
“五储君带兵打进来了,举着清君侧的号令,正在宫门口,怕是抵挡不急了。”面前的禁卫直接说道。
“快,快去找曾启,让他命人视死抵抗。”君主一下子便急了,谁都没有预料到这件事,君主也未曾做过任何打算,他本想卸了军权便好,可是他忘记了养大的老虎是要咬人的。
“臣已经找过了,可是增大统领酒醉不醒啊,目前只有秦副统领在带这一小部分人殊死顽抗,禁军中大部分人都是曾大统领的,秦副统领根本号令不动。请君主示下。”
“拿着孤的铁御令给秦韭,务必坚持到支援。”
“来人去东西两边阵营宣令,五储君谋反,诛杀逆贼。”
……
一系列的命令传下去,君主并未感到轻松,他的心中仍然惴惴不安。
此事不出所料地传到了李笙的耳中,没想到五储君竟会狗急了跳墙,自掘坟墓。
李笙吩咐道:“芸娘赶紧去天牢将武侧主提出来,看管好。”
“将后宫中带上,我们一起去乾清宫,一个不要漏。”
“尤其是文琴和慧庶主他们。”
“记住不要让任何人到处自动,如果有不听命令者,直接动手。”
……
眼见着事情的重要性,慧庶主和文琴也不拖拉,直接随着李笙来到了乾清宫的偏殿,也并未经过君主的同意。
毕竟现在君主哪里还会关注着这些,他只会焦急的等待着结果。
后宫的侍从侍女们皆都慌了神,低声的哭泣声传来,相互抱着取暖,他们进宫时从来不曾想过有这么一天,也不知他们是否后悔了。
在这里还算镇静的便是慎贵主和慧庶主了,慎贵主也是表面的宁静,双手已经紧紧的握拳,如果五储君成功了,那么她的儿子三储君便没有任何的希望,她这么多年的隐忍又是为了什么。脸色阴沉不定,心中早已将五储君碎尸万段了。
而慧庶主也不同,她居然有着些许的希望五储君能够成功,这样她的仇便报了,可是李笙所说的话又在她的耳边循环不停,皇权更替……
武侧主便是激动急了,没想到明明已经是绝路了,还能有些许的转机,她为着她儿子感到骄傲,急切的希望能够成功。
而所有人都忘记了的君后,也在冷宫哈哈大笑:“完了,一切都完了,哈哈,五储君不会成功的,只要有文锦在,便不会成功的。”
她处于冷宫太久了,久到将心中的浮躁的情绪全都净化了,现在的她拥有绝对的睿智,可是不再愿意去争了,从知道相国被轩辕救走时,便歇了这份心,原来自己从来就是一颗棋子,还是别国的棋子,在这里长大,她无法去热爱轩辕,也无法去敌视锦朝,她只能缓缓度过此生,若是她能再次见到相国,抱着一起幻想也要去唤醒他的良知……
暴雨残风洗刷了一夜,无尽的战斗也进行了一夜,可是并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好的坏的都没有,派去调兵的人也没有任何人回复,宫门口也不知是何情形,他们只是待在了这里,无力的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突然乾清宫的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不是宋非亦,也不是任何忠心的将军,而是此时君主最害怕见到的人五储君。
他志得意满的走进来,还似往常一样向君主行了礼:“父君安好。”可是动作语气却没有了半分的恭敬,就像是看待一个失败者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