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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如绯着实在家安安静静的养了好些日子的病。
倒也不是她不想出去放风,只是柳渠芙拨来的那些婆子丫鬟,再加上原本的下人们,简直要将蒹葭院围成铁桶一般。
更何况没人敢帮她偷偷溜出去——
唯一干过这事的阿鸢据说被夫人责骂了,大家伙可都不敢触霉头了。
沉月更不用提,她没把简如绯偷偷倒药的事跟夫人说已经是格外的照顾她家小姐了。
简如绯皱着眉头发愁。
当真是苦,也不知道还要喝多久这反人类的药。
以前看电视剧里的人喝的极为豪迈,简直像喝可乐一样,还有人一口一口的被喂下去以求多于心上人相处一会。
要是我必定会吐。还不如感情深一口闷。
再说那齐大夫,隔两日就得来请回脉,难道我当真命不久矣?
看齐大夫那苦大仇深的样子,也并不是不可能啊···
这边齐老大夫也在皱着眉头发愁,这侯府家的大小姐说实话,现在当真是健壮。
可架不住侯爷夫人她不信啊···
总觉得自个闺女有病可怎么行。
每次请完脉都要问自己小姐怎么样,说是大好了非不信。
又说她闺女以前是个病弱的,隔三差五就要伤寒发热,这回又泡在冰湖里一遭重病一场,怎么可能没什么事?
自己已经不知道给大小姐开什么药了,总不能没病硬喝药吧。
只好每日开些安神开胃的药给小姐喝——索性大家都不知道那药方是做什么的。
就算看到了陈皮什么的,那也是给药去苦味的。
愁。
再这么下去怕是要砸招牌。
简如绯如果知道这大夫此时是这么想的,一定会激动地摇肩膀——
拜托你是个大夫,不要随随便便给没病的人开药啊!
很苦的!
我说最近怎么能吃能睡呢,可不能再长胖了,好容易有个苗条身材。
连喝了快一个月的药,侯爷夫人终于相信自己女儿已经健壮如牛这个事实了。
因为简如绯的腰粗了些许,之前量的衣服有些瘦。
整日不是吃就是睡,可千万别又长成个胖子。
那当真是对不起原主。
其实简如绯也是多虑了,十一岁的女孩子正是抽条长身体的时候。再说之前简如绯大病一场,补些身子也没甚大事。
转眼就是一个月,三月里春色盎然。
按照大历的习俗,皇后三月三在宫里开春宴,宴请京城的贵妇小姐们一起赏花。
毕竟大家都是憋了一个冬天的八卦,很适合找个机会好好交流一番。
柳渠芙其实很不想去,因为今年邕和侯府的事情就很有可能就是宴会八卦的主题,想想就头疼。
此等殊荣当年成亲后就享受过一番,没想到今日还得再来一遭,要命的是还都是因为同一个人。
生气。
奈何自己母亲和皇后都曾关照过一定要带着女儿赴宴。
现在的穆帝小时候并不得宠,生母早逝后就养在当时的皇后膝下,皇后对这个儿子也不上心。
后来还是静和公主,也就是柳渠芙的母亲,无意间看到穆帝小时候连衣裳都没人给洗,着实凄惨。
去求了自己哥哥把穆帝送到太后宫里去养。再后来皇后跟太子因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的巫蛊之祸被处死,革名,这才有了穆帝今日。
当年柳渠芙跟简洹的事情穆帝虽说生气,也有心让二人和离,可无奈这婚事到底是先皇御赐,而且尚在孝期内,加上穆帝刚刚登基未站稳脚跟,还不能惹怒朝内的勋爵世家,也只能责罚简洹了事。
年前听说了简如绯的事,也是极为关心,皇帝皇后都赐了不少珍贵药材补品到侯府。
所以就算是再不想被拿来编排,也还是得带着简如绯进宫谢恩。
想想其实也无妨,自己跟绯儿到底是被害的那一方,人就算说闲话也刺不到自己身上,至于侯府和简洹的名声,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只是简老夫人知道后怕是又要头疼好一阵子的了。
离进宫赴宴还有半个月的时候,柳渠芙就带人来量过简如绯的身材尺数,拿了库房里过年时皇后赏的江南的贡缎,找京城里最好的秀坊连日赶出来一身衣裳,直到进宫前两日才将将做出来。
“皇后娘娘赏的这匹白色的料子,虽说颜色素了点,不过料子当真极好,夫人您看,上头绣的银色的孔雀丝在阳光底下都会发光呢!小姐穿的真好看。”流萤站在柳渠芙身边夸道。
柳渠芙绕着换好衣服的简如绯看了一圈,点头赞道:“当真是不错,原本想着若是太素了就再给你配些其他的衣裳,现在看来这样清雅可人的也极好看,再添其他的颜色确是囫囵了。”
“只是,还是缺些首饰,到底也是侯府的嫡小姐,到时候还得给皇后娘娘谢恩,可不能寒酸了去。”
柳渠芙想了想,“流莹,你去,把我的那块合欢玉佩拿来。”
“夫人?那玉佩可是您出嫁时先太后赐的,这······怕是不大好吧。”流萤站在那有些迟疑。
“你什么时候这么多嘴了?”柳渠芙瞪了她一眼,“快些去,我还使唤不了你了吗?”
简如绯不知道什么合欢玉佩,但听着是先太后在母亲嫁入侯府时赏赐的,只怕也是十分贵重的物件。
“母亲,先太后赏赐的,我带这怕是不妥吧?我又没甚讲究的,用不着带那么贵重的东西。”
“胡说些什么呢,怎么就不讲究的了。那玉佩呀,是当年太后赐给我的添嫁妆的,想着让我婚事美满。左右这些年我也没戴过,贵重是贵重,但我女儿自是能配的上的。”柳渠芙扶了府女儿的发髻。
“好了好了,听娘亲的话啊。”
”娘亲教给你不要骄纵过甚,但也莫要妄自菲薄失了气度,你是侯府的嫡小姐,是静和公主的亲外孙女,见着皇帝皇后也是可以叫得一声表舅表婶的。”柳渠芙想到什么,又急忙添道,“只是见着皇后娘娘莫真叫表婶啊,礼不可废。”
自己这女儿病了一场后脑子就不大好使了,可别到时候真叫出来了。
······
脑子不大好使的简如绯点头应下了。
流萤把玉佩拿了过来。
当真是极贵重的,连装着玉佩的盒子都沉甸甸的,有股檀香气。只是简如绯也不认得盒子的材料。
可别真是紫檀木,那自己带着这玉佩怕是连路都走不好了。
连盒子都如此贵重,也不知道万一给玉佩磕着碰着了自己还有没有脑袋去哭。
略腿软。
简如绯问她娘亲:“这盒子不是紫檀木做的吧?”
柳渠芙摇摇头说不是,伸手把玉佩给她戴上。
不是就好。简如绯松了口气。
柳渠芙没说的是,这盒子的材料叫金檀木,极其稀少,是只有皇室才能用的木材。每年地方上也只能上贡小小的一点,更不用提面前这一大块,还只是用来装玉佩。
自己这闺女要是知道了怕是不敢戴,柳渠芙也就没告诉她,只要别人识货就好。
柳渠芙看着面前装扮好的女儿,相当满意。
面如芙蓉,青涩娇嫩,又有女儿家的娇憨之气,身上的锦缎做成曳地长裙,外头用了轻纱做了外衫,更是有一番“坐时衣带萦纤草,行即裙裾扫落梅”的姿态,梳着垂髫分肖髻,清饰红玉珠花和玉簪,自是一番骄矜气度。
试完了衣裳和首饰,柳渠芙就叫人把衣裳和玉佩都好生收着,万不可有闪失。
惦记着女儿失了记忆,柳渠芙在进宫前一日又派了公主身边的老嬷嬷来教简如绯宫里的规矩礼仪,只求务必不出差错。
至于为什么进宫前一日才来教。
自然是因为侯夫人觉得女儿脑子,咳,不,记性现在不大好使,怕教完就忘。
也甚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