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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渠芙坚持要去请安,几人拗不过她,便只能跟在后面朝佛堂走去。
康得福留了个心眼,没派人提前去通知老太太主母怀孕的事,做下人的不好说这个,这种喜事还是得亲自告诉老夫人才好。
柳渠芙一边走,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康得福:“康总管,今儿侯府门前闹的那一出,你也是在场的吧?”
康得福听着悻悻,回道:“回夫人,老奴在场呢。”
“好个康得福,身为侯府的管家,其他便也罢了,看见有人坏我侯府名声也不管不问吗?”柳渠芙声音淡淡的,说出的话却让康得福冷汗都掉了下来。
他知道不管是谁做的错事,只要这件事发生了,主子犯错就是下人不得力,他一样逃不了干系。
康得福苦着脸:“夫人,不是老奴没劝啊,这这这,二小姐是什么样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她闹着要伞和椅子,连林姨娘和秦姨娘都管不住,被她指着鼻子骂呢,那老奴也实在是没法子啊。”
柳渠芙淡笑着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康得福看她那神态,眼睛一跳。
“这,老奴也是心里吓怕了,门外那么多人看着呢,咱侯府是什么身份,竟让他们瞧了笑话去。”
柳渠芙放缓了脚步,扭头轻声道:“旁的也算了,只是她这样一闹,我邕和侯府的女儿的名声可怎么办,”说完,顿了顿。
笑着又道:“简氏旁支家的只怕也是不大愿意的吧,那么多好女儿家,竟叫她一个人污了名声。”
简洹的确是家里唯一的嫡子,但是他祖父当年战死沙场,老邕和公可是留下了两个庶子的。
后来简洹父亲继承爵位,他妻子,也就是现在的简老夫人,逼得简氏分家,才有了这简家的旁支。
康得福一听夫人这话,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有些迟疑的看向她。
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吧,可别好心办错事。
柳渠芙持续微笑的看着她,脚下越走越慢,明明先前一直就很着急去简老夫人处,现在却像是在等着什么一般。
康得福咬咬牙,招手唤过来个脚程快的小厮,悄声叮嘱几句,便让他拿着自己的牌子去了。
原本就是正经的侯爷夫人,家世背景又那样厉害,即使不受宠那么多年也没人敢怠慢她,更何况现在肚子里又有了,若是个男孩,那可就是唯一的世子了。
这侯府到时候只怕是要变天了。
康得福从父辈起就在简家为奴,到了他自己这,更是坐上了侯府的大管家的位置,这样的人是最聪明,最有眼色的了。
简洹摆明是个扶不起的,简老夫人虽说把持着侯府后院,但到底年事已高,这些可不能妨碍了他给自己留个后路不是?
看着康得福利索的办事,柳渠芙点点头,对这个在侯府干了半辈子的人很有几分满意。
简如绯不知道她娘在打什么哑谜,就是看着柳渠芙越走越慢,着急上火。
怎的还闲逛起来了?
莫不是忘了还有个太医等着给你把脉呢?
她正要开口问,身后沉月拉拉她的衣服,对她轻轻的摇摇头。
沉月虽然不能说,但听了柳渠芙的话,心里头还是有几分了然的。
柳渠芙怕是想把分家的人请过来掺和一把,给老夫人施压呢。
小姐性子单纯,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只是好容易有了这个机会,这时候可不能小姐坏事。
简如绯被沉月打断,皱皱眉,虽然不明就里,大概也清楚了可能是有什么要紧事,也就没再问。
分家的人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侯府再大这会几人也走到佛堂了,康得福先进去象老太太回话。
简如绯跟着柳渠芙进去就看见地上跪着两人。
“······”
她传过来大半年了,拢共就见过简如安两次。
同一个场景,同一个姿势。
没工夫仔细看地上的两人,简如绯跟着柳渠芙给简老夫人行礼。
相较于地上那两个,简老夫人还是比较喜欢她这个儿媳和孙女的,起码家世没得说,人又都乖巧。
笑着看着母女俩行完礼,摆手让她们坐下。
还未开口,庄妈妈挑起帘子进来,在简老夫人耳边低语几句。
“哦?是吗?”老太太挑起眉头又问柳渠芙:“儿媳,你身子哪里不适吗,还是绯儿?怎的请的太医到府里来?”
柳渠芙笑着看她,她这婆母,消息当真是灵。
这前脚刚进了她院子,后脚消息就递过来了,甚至都不怕她知道,这般料定她是个没脾气的人了?
柳渠芙站起来行礼,又羞涩的抬起眼。
“回母亲的话,儿媳在秋猎是总感觉头晕,身子百般不适,得皇后娘娘垂怜,派了太医来诊治,说是······已然两个月的身孕了。”
简老夫人手里的佛珠都惊掉了,地上跪着的林菀也惊的抬头看着柳渠芙,眼里满是惊讶怨毒。
“芙儿,当真?果真是有了?”顾不得捡起地上的东西,简老夫人起身亲自把柳渠芙扶到座上坐好。
简如绯在一旁看得惊奇,到底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何至于激动地不顾身份的扶自己的儿媳?
她却不知道简老夫人的辛酸,她十几岁就嫁给简洹的父亲,一直到二十多岁才生了简洹,往后除了得了一个女儿竟再无所出,简洹父亲又是三十多岁就抱病而亡,偌大个侯府硬生生有人丁凋零之势。
柳渠芙嫁进来也有十年了,也只有简如绯这一个嫡女,虽然简洹也有儿子,但她是瞧不上那个庶子的。
莫说他那母亲林氏出身低贱品性不佳,那孩子自己也是个庸庸碌碌的。
虽说人到是乖巧,但有个精明的生母和刁蛮的妹妹,只怕日后也是个被轻易拿捏的。
便是侯府里没有嫡子,他那样的懦弱性子又怎能担得起这偌大个侯府。
简老夫人盼嫡子几乎都要盼疯魔了,也对柳渠芙抗拒简洹的样子不满。
虽说林氏的事情的确是邕和侯府和简洹对不起柳渠芙,可那林氏怀了身子,再是不喜林氏,简老夫人也不会允许简家的子孙流落在外的。
更何况,她这个做母亲的不是亲自上门赔罪了吗,她还有什么不满的,何至于整日把自己的夫君拒之门外?
所以简老夫人才会对简如安推简如绯的事情那样高高拿起轻轻落下的。
在她看来,只有这样,才能让柳渠芙清楚,谁是这个家的掌控者,没有儿子傍身,哪怕她家世再好,在这侯府里,只会连女儿都护不住。
简老夫人不愧是把控了侯府后院大半辈子的女人,她为侯爷夫人时,简洹的父亲就只纳了一个妾室,也没有庶子庶女,更是年纪轻轻得了诰命,这些后院里的心思,她是拿捏的最准。
她谋算对了,柳渠芙确实感到了危机,所以才会缓解与简洹的关系,又怀上了孩子。
但也对她有了防备,更是对邕和侯府失望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