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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如绯到梧蘅院时,柳渠芙竟是还没起身。
柳渠芙怀孕到五个月后,就嗜睡嗜吃,后来有简如绯看着她的饮食,也慢慢的调养过来,却还是整日懒洋洋的。
齐大夫跟简如绯说是正常现象,只要不是整日昏睡不醒,孕妇能安睡是好的。
原本也不碍事,可今日是除夕,一大早是要去给老夫人请安,再去拜祠堂的。
简如绯让沉月进去把柳渠芙唤醒。
看着梧蘅院的丫鬟进进出出的给柳渠芙梳洗,皱皱眉头。
沉月先给简如绯把披风取下来,又着人端来炭盆和热茶,仔细的烤了手。
“沉月,把晴儿叫过来,我有些事要问她。”简如绯端起茶喝了一口,放下对沉月道。
沉月看了眼面色不渝的小姐,福身出去。
晴儿原本是伺候在里屋给柳渠芙穿衣裳的,沉月来叫,说是小姐找她,柳渠芙摆摆手让她去了。
“晴儿,我问你,梧蘅院的大丫头除了流莹,还有别人吗?”
晴儿跪在地上请安,简如绯也并未教她起身。
听到主子问话,摇摇头道:“回大小姐的话,夫人从前不喜人伺候,往年管家到了新年也不曾拨人过来,所以大丫头就只有流莹一个。”
简如绯听这话,想了想,明白从前林氏当家,与柳渠芙不睦,她自己也不喜欢太多人伺候,管家自然犯不着年年拨新人来。
“今年呢?我记着年前才拨了好些丫鬟小子来梧蘅院吧。”
“是,今年管家早早地就调了些人来,夫人有孕,是需要人伺候的,只是,夫人只许流莹姐姐近身伺候,我也只是偶尔打打下手。”
简如绯又端起茶,轻呷了一口,慢条斯理的对晴儿说:“你们也知道夫人有孕,流莹不在夫人身边,你们就是这般偷懒耍滑的?”
说着话,“啪!”的一声,把茶碗甩在地上。
“这是什么茶?吃着都有股子霉味了!”
晴儿吓得磕头求饶:“小姐恕罪,小姐恕罪!是,是夫人有孕后不喜喝茶,所以······所以才没拿新茶来。”
简如绯不是个品茗高手,可这茶里的霉味压都压不住,一碗茶便也罢了,她气的是这群人的态度。
连碗茶都能偷奸耍滑,她们能好好伺候柳渠芙吗?
这样的人是万万留不得的。
简如绯几乎被这狡辩给气笑了:“夫人不喜?所以你们干脆就不弄了?侯爷府的嫡夫人,房里的茶竟是些发霉的腌臜东西,若是有客人来访,看见夫人招待人的是这种东西,侯府跟夫人的脸面还要不要了?你安的什么心思?!”
晴儿一个劲的磕头求饶,涕泗横流,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简如绯的好性子在侯府是出了名的,虽说不大爱笑,却不会对下人百般作践。
柳渠芙更是瞧着冷心冷情的,也不喜人伺候,对她们这些人的小手脚看在眼里也从不责罚,才让她们日渐嚣张。
简如绯冷眼瞧着小丫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没想饶了她:“还有,今儿是除夕,你们能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吗?满院子的人,竟是没一个去叫夫人,夫人怀孕,难道你们也跟着手脚不灵便了吗?”
训话这会功夫,柳渠芙也在里屋梳洗好了,掀起珠帘走出来,穿的是一身有些暗的红,上头用丝线细细绣了梅花,衬的整个人气色极好。
“罢了罢了,这些小丫头年纪小,犯个什么错你也别太计较,流莹不在我身边,她们也是没了主心骨。”瞧着简如绯还要在说什么,抬手拦住她,让沉月把披风拿过来,亲自给她系上。
“快些走吧,本来就有些晚了,就莫在这些事上耽误时间了。”
整理好,柳渠芙拉着简如绯朝外走去。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母女二人走在路上细细的说着话,沉月拿着收起的伞默默的跟在后面。
简如绯几次想说事情,又看着柳渠芙心情好,便也没开口扫她的兴,心下却暗暗想着回去必是要处置那些人的。
母女二人到了佛堂,简洹跟秦岫艳已经在了。
简如绯暗暗变了脸色。
新年景的时候,简洹竟是还宿在秦姨娘房里,尤其是正妻还怀着孕,这也太不合规矩。
柳渠芙却像是不知道一般,面色如常的笑着给简老夫人行礼。
“母亲,我这些日子犯懒,贪多睡了会,路上绯儿又不让我走快,给母亲请安来晚了,还望母亲恕罪。”
柳渠芙挺着肚子就要行大礼,简老夫人哪能眼瞧着,连忙摆手让人把她扶起来。
嗔怪道:“你这孩子,你怀着孕辛苦,这一胎更是百般受罪,绯儿做的对,外头刚刚还下着雪,你若是滑了一跤,那可真是要了我老婆子的命去了,快别说了,坐下坐下。”
柳渠芙站着还不太显怀,一坐下,圆滚滚的肚子立刻就明显了起来。
简老夫人带着笑意的眼就没从柳渠芙的肚子上撕下来过。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庄妈妈提醒老夫人该去祠堂了。
简老夫人带着简洹,柳渠芙还有简如绯一道出门上了马车,朝着简家祠堂去。
秦岫艳是妾室,自是没资格去祠堂的,看着侯府的马车远去,摆摆帕子,转身回去了。
打哈欠,补觉。
简如绯原本还担心柳渠芙可别又像之前一般晕车,结果发现她还适应的挺好,也就放下心来。
简洹昏昏欲睡的靠在马车里,一看就是很少早起却又不得不起床,路上也不怎么说话,更别提问候柳渠芙一说。
倒是简老夫人,一直对柳渠芙嘘寒问暖,简如绯也跟着凑趣说话,倒也是一番天伦之景。
简家祠堂离侯府很远,到简家旁支那里却是很近,简如绯她们到时,简家旁支已经在了。
看到侯府的人来了,简家的二叔三叔都笑着迎过来。
虽说有几个月前的那出事故,但这大过年的,又是在简氏祠堂前,简老夫人也是笑意盈盈的寒暄着。
简氏的宗族祠老也都在,一通法事,上香贡神之后,再回侯府已是天色渐暗了。
柳渠芙虽说没有什么害喜的症状,却也到底来回折腾了一天,精力不济,简如绯看着心里头着急,正想去找简老夫人说请,让柳渠芙晚上不去吃宴了,先回房休息。
柳渠芙拉住她,摇摇头,对她悄声说:“不碍事的,我也饿了,不用回房。”
她确实是累了,却也没到那种程度,更何况今日是除夕,是要吃团圆宴的,没得道理因为她一个人弄得大家都扫兴,左不过最后推了守岁回去休息,不必要为此惹简老夫人不高兴。
简如绯看着她撑着的样子,皱皱眉头,却也没再说什么,扶着柳渠芙,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歇会解乏。
柳渠芙知道从自己怀孕来,女儿就没少操心自己的事。
看着才十一二的女儿,出落的模样性子好,心细稳妥,心里只觉得自豪,一时间竟也不觉得身上乏累了,靠在女儿身上眯着眼小憩。
车外马车叮当,压着雪走过去,留下一道道车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