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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府里的嬷嬷七拐八拐,很是绕人。
简如绯好奇道:“远远瞧时不觉得,没想到竟是内有乾坤,外祖家这样大呀?”
嬷嬷知道她的意思,笑着:“小小姐说笑了,大老爷不过清官一个,哪里能有那么大的府邸,柳府与咱们公主府是可是分开来的,饶过柳府的北门,才是静和公主府呢。”
“咱们先帝爷疼爱公主,硬是给公主府扩的是一坊的地儿,当年光是建造公主府便花了好几年的光景,那可真是独一份的圣宠。”
若说拿别的来形容面积,简如绯可能还不知道,这一坊——
那可是六百多亩地啊。
真的吗。
简如绯目光灼灼。
这靠山恁大?
果不其然,柳府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大,没走多长时间就到了北门。
说是小门——
这都比邕和侯府的正门还要大了喂。
不过虽然大归大,但是静和公主还是很低调的。
既没有重病把守,也没有邕和侯府门前那两座一看就财大气粗的石兽像。
进了公主府,简如绯活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刘姥姥一般,东张西望着。
阿鸢:“······”
小姐这都子时了乌漆嘛黑的您能看得见什么?
嬷嬷温和的跟简如绯说,静和公主这边清净,所以即使柳府那边更方便,她们还是把柳渠芙带回公主府里来了,更何况这边院子更大些,这么多人也不怕没法安置。
绕过亭台楼阁,绕过暗香浮动的花园,几人停在了一个院子前。
玉筹阁。
“歌舞送飞球,金觥碧玉筹”
简如绯喃喃道:“这样的名字,只怕不是母亲取得吧?”
嬷嬷在一旁笑了:“小小姐当真是晓得小姐的,这院子的名字,是太后娘娘赐给小姐的,有昌盛兴旺之意,更是亲手提了字。”
“嗐,您还别说,当年小姐年少,总是有些清高的,不大喜欢这名字,只想换掉,被公主好生教训了一番,这才消停。”
简如绯点点头,抬脚跨了进去。
说是阁,里头还当真是有座小阁楼。
郁郁葱葱的院子间,一条铺以信白石的花径直通楼前,夜深影憧憧,看不清这楼的全貌,只是无半点灯火,不像是住了人的。
沉月像是知道简如绯的心思似的,轻声道:“这楼只是观景楼,夫···小姐以前喜欢在那阁顶作画弹琴,又最喜在楼上赏月作诗,常常一待就是半夜,总是不记得时辰。”
沉月言语里透着怀念。
简如绯了然,沉月与流莹幼时是在这住过几年,想来也是熟悉。
沉月看向那小楼,淡淡的月光,荧荧的照在门上,她却仿佛透过门,看到那年柳渠芙带着她与流莹,去看自己为着阁楼提的诗。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柳渠芙拉着两个小孩儿,一字一句的教,沉月更是连话都说不清,还是跌跌撞撞的跟着学。
流莹稍大些,懵懵懂懂的问柳渠芙:“小姐,咱们这有西山吗?下的雨为什么叫西山雨啊?”
柳渠芙刮刮小孩儿的鼻子,笑道:“没有,不如把你改名叫西山,这样日后你一哭,便可叫西山雨,如何?”
小孩儿像是知道自己问了傻话,又像是听出来柳渠芙在打趣她,害羞的捂着鼻子,笑嘻嘻的。
沉月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只知道跟着姐姐和小姐傻笑。
多好啊。
沉月想,
再大些时,流莹就会带着她,慢慢的爬着三层的阁楼,两个小萝卜丁哼哧哼哧的,小大人一般去寻柳渠芙。
凶巴巴的叫她回去睡觉,或是拿着比自己高的披风——
柳渠芙跪坐在哪里的高度正好够流莹把披风给她披上。
有时候柳渠芙会讨饶,然后抱一个牵一个的带回去睡觉,有时候她不想回去,便拿提前备好的糕点糖果子,贿赂贿赂两个小监工。
到底是小孩,又没见过市面,被好吃的拿来一哄,两人就屁颠颠的坐到三楼的门栏上去,一边看着柳渠芙写诗作画,一边舔着手里的糖。
风一吹,都是岁月静好的味道。
沉月从前只觉得自己再没有机会回来这里,却不想再见已是物是人非。
“沉月姑娘,沉月姑娘?”
有人叫她,沉月方才回过神来。
几人也都没问她刚刚在想什么,嬷嬷只对她道:“既是如此,沉月姑娘带着小小姐去西厢房住下便是,公主已经吩咐了重新收拾出一间院子来,老奴还是去看着些好。”
说罢,老嬷嬷行礼回去了。
简如绯颔首,几人跟着沉月去了西厢房。
到底是走的匆忙,沉月也只顾得给简如绯收拾几样衣裳首饰,又支了些蒹葭院的月例银子。
打开包袱,简如绯沉思。
······
我真的,这么穷吗?
她艰难的看着沉月:“你确定,你跟账房说的是支了三个月的月利?”
沉月点点头:“奴婢去的时候,想来账房是得了消息的,对我百般推脱,又说府上开销大,又说一时间拿不出这么多银钱出来,这两百两银子,还有一百两是小姐过年收的压岁钱。”
简如绯是侯府的嫡小姐,现在年岁还小,一月是五十两银子,她的私房钱加上支的月例银子,怎么说也该有个三四百两。
原主其实本来还是有些体己钱的,但简如绯一直觉得自己开销不大,又是个没心没肺的,于是过年的时候稍微大方了一些——
结果现在满打满算就二百两银子。
还有谁能使唤的了账房?!管家的可是简老夫人。
没想到这老太太平日里对自己一口一个亲孙女叫得亲,到头连点银子都不肯给?
挺狠呐。
沉月看着简如绯望着包袱出神,以为她是担心钱不够花,只劝她,
“小姐,咱们住在这公主府上,吃穿自是不用花钱的,您还担心什么呢?”
简如绯叹气:“如今是不用,可万一真的一直不回去了呢?钱这东西,又哪里有嫌多的时候。”
而且简如绯没说的是,她自觉自己有一身赚钱的本事,可不想整日困在家里当大家闺秀。
怕被识破身份装一装也就罢了,难不成还真的一直这样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而且这可是小说,鬼知道有什么恶毒女二女三的,男主还不知是人是鬼,自己堂堂一个穿书的,连个金手指都没有,手里总得有些底气才是。
自己爹是那个样子,眼瞅着就不是当靠山的料,外祖家虽然门第高贵,可自己到底是外孙女,若是能做些小生意——
简如绯想到了什么,招手对沉月道:“咱们走了,我娘的那些嫁妆不会被人——”
沉月摇摇头,从怀里拿出一串钥匙。
“夫人的嫁妆里有不少御赐之物,一般人不敢动,便是偷了拿走转卖,有没有人敢买是一说,那些东西一查便知。”
“而且夫人的嫁妆都是有自己的私库,钥匙我留了个心眼,临走的时候偷偷拿来了,小姐大可放心。”
简如绯点点头,还是沉月做事稳当,不用人说就留意着,悄摸儿就办好了。
“行,你办事我是安心的,钥匙收好吧,回头等母亲醒了,再拿给她便是。”
沉月点头应下。
简如绯深吸一口气,做生意的事还是要提上日程的,手头没钱干什么都没底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