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la.com,最快更新你好我的金手指呢 !
鹤颐楼是当年先帝还是王爷的时候手底下的产业。
原也不指望靠着它赚钱,不过一个酒楼,大历朝的王爷也还不至于。
谁知这酒楼后来越做越大,穆帝登基后,这酒楼早已成了人尽皆知的皇室产业。
不过穆帝如今日理万机,早就不想先前一般有功夫打理这些东西。
都是交由手底下的人去做的。
却也架不住鹤颐楼的名声已经被炒起来了。
倒也不是为了讨好穆帝,官家难不成还能因为你吃了鹤颐楼的饭给你升官不成?
很多人去鹤颐楼吃饭,主要还是为了想体验一下“与皇帝同食”的感觉。
毕竟据说当年穆帝还是王爷的时候,就极爱吃自己这家馆子。
那必须得去尝尝。
这发展到后来,鹤颐楼已经是被炒到天上去了。
本来就不是为了赚钱,人多就容易出事,更何况还是大家心知肚明的皇室产业。
鹤颐楼跟本不愿也承受不了那么多的客人。
索性改为只允许预定,加上价格实在是不太美丽,人慢慢的就少了起来。
可是贵族们不少这个钱,甚至因为它的难得而变得更为推崇。
渐渐就形成这种风气。
哪怕口味并不真的是天上有地上无的,但像这种年节宴会,能请的鹤颐楼的厨子坐一桌菜,那才叫有权有势的,非富即贵。
所以当初简宏徽的百日宴,简老夫人可当真是下了大手笔。
连续几天的流水宴,那流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那时好歹没赶上什么大节日,简老夫人多花些钱,也能请的来撑场面,这年节时候可不一样,早多时间就被人订完了。
简家虽说也是实打实的贵族勋爵,可是像简洹这样没有实权空拿虚名的贵族,比起真正的权贵,还是差上一些的。
若不是静和公主给的牌子,简家是无论如何都轮不到的。
皇室中的人都是有牌子的,无需预定,不用排队,穆帝自己的酒楼,静和公主甚至都不需要牌子,就将那些都给了孩子们。
简如绯听得柳渠芙这番解释,才明白为何京城里的人都这般热衷于鹤颐楼。
她还没吃过这传说中的酒楼里的东西,于是开始满心期待。
柳渠芙见她那模样,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
“你可万万不能太过重视口腹之欲,女子还是要玲珑些才好的。”
简如绯噘嘴。
为何不是小胖纸了还要听这话。
这原主的身体明明就好像是吃不胖一样好吧?
简直是上辈子求都求不来的体质。
新年就在简如绯的殷切期盼下,到来了。
柳渠芙不愧是跟在太后和静和公主身边长大的,去年庄妈妈那么个有经验的老人都操心不过来,硬是借了流莹去才勉强能应付过来,如今她一个人,硬是将这侯府的年节操办的井井有条。
虽说简如绯美名其曰跟着她学习管家之事,实际上自己闺女能够不捣乱,就已经叫柳渠芙谢天谢地了。
真的还是个孩子呢。
鹤颐楼的名声果然不是盖的。
鸡鸭鱼肉八大菜系焖煮煎炸——这些。
与自家侯府上的厨子做的菜有什么差别,就丰富了些,虽然口味一样很好吃,但也并没有那样惊为天人的吧?
简如绯心里吐槽。
官家吃的也并不与我们不一样啊。
难道其他人吃不出来吗?当然不。
只是吃到旁人都吃不到的鹤颐楼的席面,本身的意义已经不在于这顿吃食上了。
自儿子出生,已经是半年过去了。
简洹当真是被折磨的不轻。
一来有圣旨日日关着他,无旨不得出门,这侯府再大,也是他从小长到大的地方,处处都是熟悉的样子。
二来他与嫡妻的关系是丝毫没有好转,哪怕孩子已经半岁了,他见到孩子的次数也不算多,柳渠芙待他比从前更为冷淡。
几乎像是看不见他这个人似的。
往日里他说要看儿子,她便请他进来,到偏房去好好看儿子,自己则是回去主卧,让下人伺候着,竟是不愿与他多待片刻。
更是不用提留宿之事了。
他那日心中苦闷,自己喝了些酒,硬是要闯进梧蘅院留宿,一众下人们拦不住他,柳渠芙的房门紧闭,他就站在门口撒酒疯。
后来许是被他吵的厌烦,孩子也在内室哭了起来,柳渠芙直接将她晚上洗漱的水盆端出来,临头浇了他一身。
然后站在屋檐下,冷声对他道:“侯爷既是如此按耐不住,妾身给侯爷做了主,记得侯爷前些日子还得了位刘氏,还是旧人呢,不如今日就让那美娇娘配侯爷共度良宵?”
刘氏便是流莹,她被从柳家的族谱上除了名后,就改姓刘,又被送回这侯府,当个“姨娘”。
整日关在那死了人的院子里,没人照顾,竟也是这样囫囵活了下来。
刚入冬时,没有厚的衣裳棉被,刘氏还发高热,差点人就没了,简如绯知道了这消息,告诉柳渠芙,柳渠芙就请大夫回来给她看病。
怎么就能让她这样轻易的死了呢?
这样的身份,不正是流莹以前做梦都想要的地位吗?
既然当初那么费劲心思不惜毁了她们多年的情分,就该好好活在这世上“享受享受”。
简洹原本被水一泼,就清醒大半,柳渠芙后面的话,更是让他身上的水如同结冰。
冻得他透心凉。
流莹,不,刘氏回府后,他原先不知道,待到的了消息去看她的时候,隔着木门的缝隙,刘氏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看他。
“侯爷,侯爷你来了,你来救我了是不是,侯爷,救救我,将我就出去吧侯爷——”
她身上难闻的味道沿着门缝传了过来,浑身脏污,鬓发散乱,仔细望去还有几只虫子在头发里乱窜。
简洹看着这昔日的美娇娘,如今蓬头垢面的模样,心里满是惊骇。
流莹已经好些日子没吃上一顿饱饭了,细瘦的手指凸着,从门里硬挤出来。
“侯爷,我是,我是莹儿啊,侯爷你就我出去吧——”
那声音,那模样,几乎成了简洹那段时间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