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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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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小小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惺忪地推开门,哈欠打了半个,还没顾上合嘴,眨巴眨巴眼睛看看屋里多出来的人,瞬间清醒。手忙脚乱退回屋里,耙耙头发,转了两圈,屋里连把梳子都没放,更别说镜子,还好昨天睡觉没换睡衣。

    “小小起来了啊?小周他们来找你了。”奶奶在外面喊着。

    戚小小盲目地整理了下着装,然后故作镇静地走出去。

    “嘿嘿!早啊!”

    贺岑正思考一道数学题,算了几遍都得不出一样的答案,草稿纸翻了几页,还没看出问题出在哪里,长时间低着头,脖子有些酸,刚抬头活动活动脖子,对面的门开了。

    怎么说呢,半上午微弱的阳光照进屋子,罩住刚出门的戚小小,她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没换,乱糟糟的头发,睡相肯定不好,半张的嘴,迷糊的眼神,还有反应迅速的慌乱,都被贺岑看在眼里。

    贺岑看着戚小小屋的方向,眼里盛满了笑意。

    等戚小小再一次出来的时候,还没等别人调笑一句,就飞奔到卫生间关了门。

    戚小小倚着卫生间的门,抚了抚胸口,两步地的路,也走得有些喘。心跳得飞快,脸也有些发烫,一抬头就是镜子,但她没好意思抬头,她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什么,一连串的慌张都是本能。

    靠着门平息了一会儿,才开始准备洗漱,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贺岑他们来了多久了,昨天后半夜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的,早晨明明听到奶奶在外屋走动的动静,还想着再躺几分钟就起,也不知道躺了几分钟,贺岑是在写作业吧?怎么昨天等他他不来,好端端的今天来干什么。

    戚小小刷着牙想着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越想刷牙的动作越重,就跟和牙刷和牙有仇似的,最后,遭殃的是嘴,紧贴着最里面牙的那块肉,被戚小小用牙刷狠狠地戳了一下,倒是没流血,就是差点流泪。

    戚小小张嘴哈了几口,就着水漱干净嘴里的牙膏沫,又含了口冰凉的水推到一侧,开始洗脸。

    冷水没缓解疼痛,只是把一瞬间的剧痛转化成细微的阵痛,收拾完出门之前在要不要含口冷水之间稍微犹豫了下,照照镜子,脸没肿,不是很严重,就那么出门了。

    贺岑继盯着戚小小屋门没看清人后又转向支着脑袋看厕所的门,写了一上午题,确实有些累了,不如换个注意力换换脑子,大白天能看到这种画面,这趟就没白来,要是刚刚来得及拿手机,真该记录一下,贺岑阴恻恻地想,当然,就算当时手机在手,他也绝不会拍下,也不用拍下,脑子是最好的相册。

    自从昨晚进行了一个想明白的活动,贺岑就觉得,凡是都不必太过压着性子来,想什么就做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想什么就带着戚小小做什么,当然,这个可以的时候还没到,他要准备一下,也得给戚小小些时间沉淀一下,人的思想,难免在某个时候就会拐向一个从不会及的领域,谁都不用太着急。

    戚小小又试着吸了口左侧被捅着的肉,打开门,视线正好对上贺岑投来的目光,嘴角眼里都噙着笑,有种慵懒的美好,也能读出些趣味的“嘲笑”,刚平复的心情又被这一对视刺激到了,那种烧烫的感觉迅速爬满整张脸,似乎还捎带着脖子,戚小小脚趾抠了抠地,缓解窘态,她觉得自己的脸一定红透了,红得连刚被戳痛的一侧脸颊都没了知觉,当然,也很有可能是她自己忘了痛。

    “怎么这么晚起,昨天不是睡很早?”贺岑还是笑着,问她。

    戚小小同手同脚走过来“晚上醒了没睡着。”拿了桌上的水杯,水是凉的,正好,她仰头一口灌进胃里,准备去厨房再倒一杯,最好直接接冷水,但那不卫生。

    戚小小隐隐今天的贺岑跟以前见过的哪个贺岑都不一样,仔细回想又没有什么不同,脸没变,声音没变,发型没变,瞥了眼坐沙发上正看着自己的周建,朋友也没变,那是哪里不一样呢。

    “小小……那个……刚贺岑喝过。”其实周建也一直关注着戚小小和贺岑,只是以局外人的身份看一场戏,戚小小眼神瞟过来之前,他没打算插一句话,坐她身边的奶奶似乎也是这个想法,虽然盯着电视,但余光一直瞅着他俩的动静,但戚小小的眼神瞟过来了,不说点什么就显得太过干巴了,很显然,那不是他的场该有的气氛,虽然被瞥地咽了口口水,还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说完觉得口干舌燥,也端起茶几上的水,喝尽了。

    戚小小正要进出房门,没拐过弯,直愣愣撞门框上了,咚的一声,动静还挺大。

    贺岑起身过去,扶了戚小小“至于吗?喝口水这么讲究。”贺岑拉着戚小小坐桌子边,拿了她手里的水杯去倒水,还没忘回头瞪周建一眼,刚好撞上奶奶的目光,贺岑灿烂地笑了。

    “温水,杯子洗过了。”贺岑把倒好的水递给戚小小,自顾自坐另一边开始做题。

    “我不是那个意思。”戚小小接过水杯,小声说,还是低着头。

    贺岑冲她笑了笑“喝完写作业,不是说一起学习吗?”然后低头继续算自己的。

    是了,情绪,是情绪不同,今天之前的贺岑,在她觉得尴尬的时候,会保持沉默陪着她一起尴尬,那个时候,笼罩在他俩周围的是一样的气氛,但今天不是,贺岑今天笑了好久,以前就觉得贺岑笑起来特别好看,特别阳光,贺岑今天在她局促的时候笑着看着她,在她还没消化完局促的时候,还出声打趣她,不管是不是打趣,她已经觉得是了,她生气吗?没有,她反而觉得这种氛围更自然,比以前一起沉默的默契还亲切。

    那是现在坐自己对面认真做题的贺岑好呢,还是以前见过的贺岑更好呢,她无法比较,她觉得,贺岑,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