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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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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章

    “还没有。”

    赵飞扬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如此也好,毕竟那地方与寻常不同;好了,去准备吧。”

    “是!”

    风起时,不眠夜。

    陈志安已经同他的族弟兵部大人喝了大半夜的酒,可一句正经事也没有说起过。

    终于,当他酒壶里再无一滴的时候,陈志安开口了,“斌弟,为兄得心思你都知道了,事到如今连老祖都出面了,有些事已不得不发,再说,咱们是一家人和皇帝也是一家人,一家人的事情何必闹得如此呢?”

    “若真这么做了,咱们还是一家人嘛?”

    陈兵部道:“老祖为何如此我不知道;可是族兄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难道如今这一切还不足显赫嘛?”

    “你错了。”

    陈志安道:“天下最显赫者,为君王矣;除此之外,再无第二者;我也本无此心,然而前夕之事你都知道的,皇帝如何对待咱们?”

    “我没觉的有何不好。”

    陈志安道:“也许吧;你一直主掌兵部,可你身上却没有一点军人的杀气。”

    “我本就不是军人。”

    “兄弟,此事隐、发都不在你我控制之列,我只是希望,到了必要的时候,咱们一家人可以站在一起;仅此而已。”

    “族兄。”

    陈兵部脸色非常难看,“二十年前我就对你说过,有些事,我绝不会做,因为陈家可以傲立朝堂,决不能作叛逆之臣。”

    “一家人,代为管理罢了。”

    “巧言令色。”陈兵部道,“这些话,族兄以你的见识如何说的出来?我这些年看着陈家自先皇之时便超绝于群臣之上,那一天我就在想,陈家当时能够做到这般,是因为亲贵二字,可有一天万一丢失了这两个字又该如何?”

    陈志安看着他,若有所思。

    “想要一直绝然于朝上,唯一的道路只有凭借自身的力量;能力、忠诚。”

    “兄弟,你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想说,若族兄你要让我陈家一直屹立朝堂不倒,让咱们不再背负着亲贵二字,我愿意鼎力相助;”

    “然后呢?”

    陈兵部放下酒杯,“可若是兄长或是或是他人,想要做背叛之臣,我陈志斌宁拼了性命不要,也要保护大梁的江山。”

    “你!”

    陈志安面露怒容,然而此时就听门外忽然有人道:“小的见过老祖宗!”

    “他们两个都在嘛?”陈羽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老祖来了。”陈志安道,“刚刚的话”

    他才说了一半,就听开门声响,陈羽环已经走了进来。

    “小安,你出去。”

    “我”

    陈羽环一瞪眼睛,陈志安只能告退,此时老祖又对其他人道:“你们也都让开,三十米之内不许有一个人。”

    “是!”

    等到再无他人,陈羽环对兵部大人道:“小斌,你我有多少年没见了?”

    “老祖宗,咱们前些日子不是见过面嘛?”

    陈羽环一

    笑,“我所指,是这般单独见面。”

    “三十七年。”

    “是啊。”陈老祖长叹一声,“三十七年,那个时候你还只是一个孩子,我也正值壮年;造化弄人啊。”

    “老祖宗一向不愿同我们这些小辈在一起。”

    “知道为什么嘛?”

    陈志斌摇头,他确实不懂,后来也就算了,而当年他们还都住在一个大院子的时候,为何这位老祖也不愿露面。

    “老夫想喝一杯。”

    陈志斌忙斟酒给他,老头子喝下去一脸的享受,“老夫五十五年没有饮过酒了,这一杯,回味无穷。”

    陈志斌站在一旁,并不作声,老头子又道:“刚刚小安对你说了什么,不必想我也知道;而且我还知道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老祖宗既知我意,晚辈就不再说了;杀、剐全由老祖宗安排。”

    陈志斌的脸上带着一股决绝,同时有些许苍白。

    “说这些作甚?”

    陈羽环竟没有生气,甚至连些波动都没有,“坐下,陪我再喝一杯。”

    两人又喝了一杯,老头子才道:“这杯酒的滋味,你可懂嘛?”

    “懂,也不懂。”

    “很好。”

    老头子说:“事到如今我不想劝你,但只希望你能够为家族计,不要阻拦我们,天下兵马几乎都在你手中掌控,你明白老夫得意思。”

    “我懂,但我做不到。”

    陈志斌的态度非常坚决,“若老祖宗要动手的话,我决不会袖手旁观;陈家能有今日,是为何我知道,可是为何会有陈家,我更知道。”

    “你是文宗出身。自然不懂一些事情。”陈羽环依旧苦口婆心,“文人有文人的风骨,然则风骨二字也要分时机,分情形;我不逼你助我,切莫逼我杀你。”

    “老祖宗!”

    陈志斌忽然跪倒,可此时陈羽环却站起了身子,背对着他,“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你若元助家族一臂之力,代大事成,天下有你一半;若你不愿,只要不阻拦的话,我绝不杀你;你爹当年为了我,身中二十三处战创而死,老夫不会忘记。”

    “老祖宗!”

    陈志斌还要说什么,可是老头子已然离去,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酒菜尚有余温,可刚刚的两人却将这屋子里的温度降到了最低。

    滴水成冰!

    水,是看不见的水。

    冰,是刺头了肌骨直入骨髓的冰

    “父亲,小斌还是不肯?”

    在老头子房内,陈志安一面为他洗脚一面问道。

    “是啊。”老爷子道,“可我知道,他不会阻拦我们。”

    “真的?”

    陈羽环颔首,“我对他说了他爹地事,作为一个孝子,他绝不会忘记那份刻骨铭心。明天,你就去找翎侯。”

    “明天?”

    陈羽环非常坚决,“桌子上有份礼单你带着,若他收下,大事定矣,若他不收,我便不希望在这世界上看到他;当然,他是一定会接受的。”

    “父亲为何这般肯定?”

    “他那样的人,绝不能抵抗皇位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