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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人家抢了你的饭碗，老板要开除你们，就不高兴了？”
唐轩嬉笑着搭了句话。
杜萱却白了他一眼。
“切，就算他不开除我们，我们也没打算继续跟着他干了。”
“哦？
那是为什么？”
此时两个人已经进入了狗舍，狗舍的规模大得超乎唐轩的想象。
这养狗的地方，面积比个奶牛场还要大，唐轩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这地方要是全占满了，少说也能容纳一千条狗。
关键是这里的狗舍，并不是几个笼子摞在一起，狗的活动空间很狭小的那种，而是每条狗都拥有自己的隔断，食物饮水一应俱全，还有不少工人负责给他们清理粪便。
这待遇，简直比一些赛马场的赛马都好。
看来这老板是真的在这生意上下了血本的。
而对于唐轩的问题，杜萱并没有直接回答。
她带着唐轩往前走了一段，在一间狗舍前面停下了脚步，指着里面的一条看上去非常虚弱的狗说道：“看见这条狗了吗？
它的名字叫雷公，是一条很强悍的斗犬。”
唐轩看着这条狗，浑身伤痕累累的，只觉得它马上就要咽气儿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强悍在哪：“就它？”
这条狗明明比刚才在外面同归于尽的狗状态差远了。
“我是说曾经。
我跟哥哥负责照料着它的时候。”
杜萱语气低落了起来：“它曾是这里的王者，是连胜十二场比赛的常胜将军，它才四岁，正值壮年，哪怕是做斗犬，也该还能坚持个两三年的……”“那它怎么变成这幅样子的？”
杜萱在叙事，也是在回忆，唐轩不怀疑杜萱所言的真实性：“难道是因为……药物？”
“嗯？
你、你怎么知道的？”
杜萱有些惊讶的看向唐轩。
“额……我以前有朋友是兽医，我以前在他身边见过一些例子，所以稍微懂点。
今天死在赛场上的两条狗，比赛的时候明显不正常。”
唐轩是在办公室外面的时候，正好听到了里面老板和猥琐兽医的对话了，只是这种事说出来杜萱也不会相信。
两人并排走，凭什么只有他听见？
所以唐轩只好半真半假的变了个谎话。
他以前在龙组的时候，队伍里的确有个“兽医”。
只是唐轩可从来没跟这位战友学到过什么，更别提懂兽医什么的了。
“所以你押平局，也不全是看运气和心理，而是从两条狗的状态上看出来的对吗？”
“嗯，没错。”
杜萱顿时对唐轩刮目相看：“看不出来，你还挺厉害的……”夸奖了唐轩一句之后，杜萱继续说道：“你猜的没错。
雷公就是因为药物变成现在这幅样子的。”
“那个新来的训狗师，其实不是什么训狗师，根本就是个药贩子。
他用药物可以刺激狗的凶性，燃烧它们的潜力，短时间内爆发出平时无法企及的是速度和力量，但代价就是，用过药的狗，身体会因为承受不了药物的负荷急速衰老。”
“雷公是第一批被拉去实验的，那猥琐的家伙用一条打了药的实力远不如雷公的狗，击败了雷公。
然后又给奄奄一息的雷公用药，让它反败为胜。
用两次‘以弱胜强’的例子打动了老板，将他留用成了这里的训狗师。”
杜萱说起这个训狗师的时候，一口白牙紧紧咬着，小拳头也使劲儿攥着不松开：“原来这里有八百多条狗，自从他来了之后，每天都用狗做实验，调试药物。
不少被拿去实验的狗全都因为承受不了药物的副作用死掉了。”
“你很心疼它们么？”
“当然！”
杜萱不假思索的答道：“它们都是我跟哥哥悉心培养出来的！”
“这么爱狗，还会把它们训练成斗犬供人玩乐？
我看你爱狗爱得也有限……一样是让狗上场厮杀，你跟你哥哥还比那用药的无良兽医强多少吗？”
唐轩吐槽了一句。
杜萱被唐轩这句话噎到了，涨红了脸，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那怎么能一样！它们是斗犬，本来就该参加比赛的！进入赛场，是它们的命运！”
杜萱委屈地说道：“比赛会受伤，但我们训练出来的斗犬都是……都是有比赛精神的，从来不会致对手于死地。
伤狗病狗我跟哥哥也会耐心护理，我们两个真的它们当朋友，当孩子！”
“但是那个兽医和老板，眼里只有钱，根本不关心狗的死活……它们只想着控制比赛的输赢，好为自己创造最大的利益！他们才是错的！”
“所以你是因为跟兽医理念不同，所以早就想离开这里了？”
唐轩问。
杜萱点点头，一副你终于明白了的样子。
“醒醒吧，你和你哥跟那兽医做的，没什么不同。”
唐轩往杜萱头上浇了盆冷水：“谁告诉你上赛场就是它们的命运了？
德牧藏獒比特犬，就因为体型大，就一定要在赛场上互相撕咬致死么？
你站在它们的立场上想过么？
你怎么知道它们就不想找个正常的主人窝在家里陪在主人身边没事躺下让主人摸摸肚子做个小天使呢？”
“我……”杜萱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斗狗场这种东西，本身就不该存在。”
唐轩做了总结陈词。
杜萱喉头动了几动，最终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因为唐轩说的对。
她曾自认为爱狗，但现在她真的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资格了。
“你、你还说我？
你还不是要把自己的猫送上比赛场送死？”
杜萱实在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点，只能拿这个说事儿了。
唐轩神秘一笑：“谁告诉你，它上赛场就是送死了？”
“啊？
你什么意思？”
“嘘，我告诉你哥秘密，别告诉任何人。”
唐轩凑到杜萱耳旁，神神秘秘的指了指自己怀里的小喵：“它不会输的，别说对手是狗，就是狮子老虎，它也不会输的。”
“喵。”
小喵适时叫了一声，似乎是在肯定唐轩的话。
唐轩嘴里呼出的热气让杜萱觉得耳朵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顿时心慌意乱地跳到了一旁。
她看看唐轩怀里懒洋洋的小喵没好气的说：“呸，还真当自己养了头狮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