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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聚集灵气,抬手挥出一气呵成,但见水波四起,珊瑚树崩然开裂,可见他练会了潮涌术!
他欢喜的转头正要和人分享,却见一身红衣的母亲面色阴沉缓步走来,他心中一慌,但微微一顿又挺直了脊背,迎着母亲走了上去。
就如锦绣所说,害怕恐惧解决不了问题,唯有迎难而上,乘风破浪,方能成强者。
“母亲回来了!”
孩童特有的清脆的声音让簌离微怔,迎着他清亮的目光竟然停顿了下来,在开口便没了初时的愤怒,虽则还是阴沉:“你干的好事,叫扶苍被人封了元神,以后在不能长进,你大舅舅只扶苍一个儿子,你叫他以后如何自处?你这孽障,是要灭了太湖锦鲤一族吗?!”
锦绣临去凡界之时,叫他以后在扶苍那里放一个眼线,她说大丈夫不立于危墙之下,即知扶苍危险该早做打算,不能在扶苍手里在吃二次亏,否则那便叫做傻子。
锦绣的话似乎为他打开了另外一扇大门,叫他看到了无限的生机,小一些的时候只觉得悲苦,逆来顺受,现在却忽然发觉,他完全可以靠自己的计谋智略保全自己。
他原本打算质问母亲为何处处向着别人,现在却平静下来,一字一句的道:“扶苍为什么被封了元神,母亲知道这怪不到我身上,我知道母亲为我受了良多的苦,母亲在等等,等我学有所成之时,便带着母亲云游六界,在不受一点苦。”
簌离因这一句话,大受震动,人也呆了起来,过了片刻忽然捂脸痛哭了起来:“我的儿,我的儿,叫我这为娘的该如何是好?!”
润玉垂下眼安静的坐在簌离身旁,清亮的眼里渐渐的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深。
有一些人,生来便受尽苦难注定要承受更多,譬如润玉,而有一些,生来便无忧无虑,高高在上,譬如旭凤。
老胡和月下仙人的戏听到半夜方回来,月下仙人到底还带着自家的宝贝侄子不敢多留,带了旭凤和穗禾匆忙道别驾了云往天上去了。
临走前,那小凤凰傲娇的眼神挑衅的留在锦觅身上,冷冷一哼,后才踩上云头离开,锦绣觉得这孩子分明还是很喜欢和锦觅一处玩儿的,只不过表达的方式奇特一些,在看锦觅,锦绣幸灾乐祸的笑了笑,媚眼抛给了瞎子看,锦觅是全然不觉,只对那月下仙人送给的鲜艳红线感兴趣,翻来覆去的打量。
接下来数月便着实清闲了下来,老胡日日去听戏,只交代他们不能随意乱跑,其余的皆不管,和所谓的凡间历练根本挂不上钩,到更像是在凡界躲藏,锦绣又天天被锦觅缠着要吃这要喝那还要去哪里玩,和保姆无异,思来想去最终决定隐藏气息身形,去昆仑派学艺,便是学不到东西,也好过在这后来买下的湖畔小宅里虚度光阴。
哪知道就被这脑袋不大灵光的葡萄发现了,威胁道:“你若不带我,我就告诉幕江君,叫你日日吃太湖美食!
真是造孽,分明不灵光的人,在纠缠她这件事情上却从不失手,毫不含糊!
锦绣气的捶胸顿足!
最终虽然成行,自然还是拖家带口。
穿过那层层的宫门,坐上了师兄们的飞剑,虽然飞的低飞的慢但聊胜于无,到最后这一行人被扔在了一处难得绿草遍地的山头上,一脸傲气的师兄也转身离去。
锦绣干干的咳嗽了一声,原想着怎么也该做个入门弟子威风威风,谁知高估了自己,藏的过了,资质过于普通,检验的师伯微微颔首高兴的道:“难得见到几个资质这么差的,不愁灵兽山上无人了!”
是以,资质太差的几人被放逐到了此山,饲养灵兽。
锦绣本想表示歉意,但一转身这三个一人抱了一头灵兽,兴高采烈的道:“有肉吃了!”
对于是否做了内门的弟子,能不能威风的起来,竟然毫不在意!
吃货的世界里,这满山跑着的灵兽,大概都是散发着孜然味的烤肉串吧!
到是欢天喜地的安顿了下来,好在吃了数月这灵兽,虽没有增强灵力,但觉得身强体壮了不少,锦绣那一点罪恶感也就荡然无存,心安理得的日日吃肉。
到了夜晚别人睡下了,锦绣总喜欢坐在屋顶看星星,这时候的她方才会觉得真实,才觉得自己也曾是个平凡的孩子,也曾懵懂无知,无忧无虑。
回忆起从前的事情,神思飘得有点远,朦朦胧胧的似乎听到润玉在呼唤她,缓了缓才反应过来,真是润玉在通过玉笛召唤,听着声音虚弱,怕是又遇到了事情。
好些日子没见了,偶尔听得过往的鸟儿说起太湖水面不平静,总有猛禽在湖面探视侦查,隐约总觉得这情形和润玉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怕是他的境遇很是糟糕吧,锦绣不敢在耽搁,在屋顶留下了结界通道方便回来,掐诀由着玉笛的灵力带她往润玉身边去。
玉笛是幕江送给锦绣的,本身是个传送的通道,只要念动口诀便可召唤他人。
也不过几息的时间,锦绣就出现在了润玉的屋中,小小的屋子还和从前一样暗淡的夜明珠光泽里一眼就可看透,润玉新长的龙角被锯掉,浑身是血躺在玉床上,奄奄一息,嘴里却断断续续的喊着锦绣的名字。
锦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方才压下了颤抖的双手和眼里的酸涩,到底是怎样的苦难和仇恨,叫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孩子下得了这样的手?如果承担不起生养孩子的后果,当初又为什么生下他?
但凡想起别的孩子的无忧无虑,锦绣就越是心疼润玉厌恶簌离。
她坐在了润玉的床边运起灵力抱起了润玉,以此来减轻他身上的痛苦。
润玉缓缓的睁开眼,似是不相信看到锦绣,呆了半响,锦绣苦涩的一笑道:“傻了么?我来看你了。”
润玉的眼眸渐渐亮起,比星光还璀璨:“我以为,以为,下看不到锦绣了。”
锦绣的泪到底是落了下来,亲了亲润玉的面颊:“我带你走吧,六界之大,去哪里都好,只要不在这太湖之中便行!”
那时候觉得时光太难熬,几乎过不去了,幸而他还有锦绣,愿意山高水远陪着他,他才得以活到今日。
润玉点头:“好,锦绣带我走吧,哪里都行,只要和锦绣一处便好!”
锦觅睁眼一看,见外面天光早已经大亮,鸟语花香,想起昨夜就捉了一只肥壮的白鸭,正等着今日锦绣做了烤全鸭吃,连忙火急火燎的穿衣起身,奔去锦绣的屋子。
却见锦绣早已经起床了,正站在院子里洗手,见她过去也不对着她笑了,不闻不问又转身进了屋子,锦觅想着她这几日表现良好,即不曾得罪锦绣亦不曾闯下什么祸事,不过是肉吃的多了些,怎的锦绣却像是生了她的气?
待她进去,但见床上躺着个受伤的男孩子,锦绣正细声细语的同他说话,并端着一碗熬的香浓的米粥喂给床上的人。
原好好的,这人一来就全变了,可见锦绣今日生气,全是因为这床上的病人!且锦绣从来没对她这样好过,更何况是喂她吃粥!
锦觅怒火中烧,对床上的润玉怒目而视。
润玉抬眼见着锦觅如此,眼一垂,轻哼了一声,谁知锦绣更加紧张起来,连声询问:“可是哪里不舒服?“
润玉又看了一眼锦觅,才冲着锦绣乖巧的摇头:“没事,不打紧。”
锦觅气的仰倒,又不敢此刻去招惹润玉,惹的锦绣心里不痛快,思来想去还是转身出门去找临九。
“……我想必定是因为那男孩子,锦绣才生我的气,锦绣竟然对他那般好,真是气死我了!”
临九惊诧的打断道:“你说锦绣床上睡了个男娃娃?!”
锦觅气急败坏的道:“我说有人破坏我和锦绣的感情!”
临九大笑起来:“你不是往常总跟锦绣不对付么?她对谁好你管那些做什么?”
锦觅大喊:“总之锦绣是我的,谁也抢不去!”
临九连连摇头,可真是个让人难以琢磨的葡萄,想到锦绣那里还有热闹看,不敢耽搁,连忙抬脚赶了过去。
锦绣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宣布:“以后润玉就住在这里了!”
润玉羞涩一笑,和锦觅对视一眼又快速分开,锦绣是他的,谁也抢不去!
临九见着竟然是太湖里那个日日让锦绣去看的小娃娃,大眼里满是八卦的欲望。
锦觅眼珠子一转就缠上了锦绣:“锦绣,我捉了白鸭子,今天吃烤全鸭可好?”
锦绣看也不看锦觅,淡淡的道:“润玉身上有伤,今日就喝灵芝炖老母鸡汤吧。”
锦觅深吸一口气,和润玉对视,简直火花四射,噼啪作响。
锦绣到迟钝了,没意识到这两个孩子之间的战争,想着还要给润玉去摘些草药疗伤,就托付临九:“照顾好润玉,我去去就来。”
又叮嘱润玉:“我去采药,你只管安心养伤,别的不用多想。”
润玉乖巧的点头,到锦绣一走,这屋子里的气氛立刻就怪了起来。
锦觅阴测测的看着润玉:“那个什么玉的,你最好趁早离开,别逼的果子我动手赶鱼!”
润玉却还是淡淡一笑,看上去纯良无害:“我觉得我要是告诉锦绣叫你走,锦绣可能会答应我的,你觉得是不是,果子?”
锦觅一想到锦绣对润玉无微不至的关照心里立时一紧,却知道面上不能落了下乘越发昂首挺胸起来,放狠话道:“你且等着吧,总有一日我会赶你走!”
润玉还是微微一笑,却闭上了眼不在说话。
原来太湖以外的空气都如此鲜美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