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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沉闻言,瞳孔急速收缩了一下。手中的茶杯自她手中滑落,坐在她对面的齐萧眼疾手快地伸手接住了茶杯。
“公主?”他不明地抬眼看她,却瞧见她脸色瞬刻发白,“你……你怎么了?”
“你方才说什么?”清沉一把攫住他手腕,“你说东明国的皇帝立后大典?”
“对……对啊。”见她反应如此激动,齐萧愣了一下,目光落在她攫住自己手腕的手。
她小手将自己手腕捉得很用力,手指上的关节都微微泛白。
清沉见状,晃了一下神便是注意到他的眼神。
她立即站起身朝窗台走去。
“你怎么了?”齐萧起身朝她走去,心中疑惑。
听闻东明国那皇帝是她的皇兄,与她感情深厚。
她听到自己的皇兄立后不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吗?
何以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齐萧走到她身旁,瞧着她脸色越发的苍白,不禁担心地询问,“公主是哪里不舒服吗?”
清沉摇了摇头,眼眶泛红,声音也低哑了下来,“没有……”
“你明明就是……”
“齐萧,我累了,你先走吧。”她转身朝屏风走去,声音沙哑地下了逐客令。
“这……”齐萧顿了一下,还说自己得了一件宝贝,想要给她看一下的。
可她这模样,似乎不太合适。
难道这有身孕之人心情都这样善变?
齐萧多看了她几眼,察觉到寝殿外头有动静,便从窗户离开。
清沉蓦然觉得喘不过气来,她撑着身子在床榻坐下。
脑海依旧缭绕着齐萧方才的话。
皇兄他……立后了?
皇兄他居然立后了!
——你不能变心,你要是敢变心,你会后悔的。
——你会让我怎么后悔?
——你要是娶别的女子,我……我就让你永远都见不到我。
——好。
——我是认真的,你不要笑。
——我也是认真的,我不会娶别的女子。
昔日的承诺在她耳际缭绕不散,她喘了一口气。
两行清泪自她苍白的脸蛋滑落,清沉微勾唇角,露出嘲讽而绝望的笑意。
他成婚了……
他娶别的女子了。
他是不是把自己忘了?
是不是把他们所有的回忆都抛之脑后了?
所以才会与其他女子成婚?
清沉起身走到桌案前,欲要翻开以往作的画,却是一副画都没找到,她朝外喊着,“怀桑。”
怀桑推而入,“娘娘,奴婢在。”
“我放在桌上的画呢?”
“那些画……画……”怀桑迟疑了半晌,不敢说出实情。
“画呢?”清沉语气重了一些。
“娘娘。”怀桑吓了一跳,急忙下跪。
“那些画,是我先前让怀桑拿去烧了。”贺兰衍踏入寝殿,给了怀桑一个眼神。
怀桑立即退出了寝殿,顺带也将寝殿门给关上了。
清沉苍白着一张小脸冲他怒道:“贺兰衍,你凭什么烧我的画?”
见她情绪激动,贺兰衍上前想要安抚她,她却连退了几步与他拉开了距离,“那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动我的东西?”
“你别这么激动,小心动了胎气。”贺兰衍拧着眉,见她对自己充满了敌意,便是不敢再靠近她。
“胎气?”清沉触及到自己生平恨事,泪水立即滚滚而落,“我就不该留着这孩子的……”
贺兰衍的心一窒,微微凛容,“你是怎么了?”
明明今日还好好地,现下怎么就突然这般?
还突然找起她那许久都没拿出来的画,莫不是知道月清河立后一事?
不……
不可能,那事情不过是刚传来西贺国,她不可能会知道的。
“明明你设计我皇兄,在我嫁来西贺国的第一夜就对我下迷药,行了龌龊之事,还强迫我侍寝,又换掉我的避子汤。这一件件一桩桩……如此多的算计,我还昏了头留下这个孩子。我真的是疯了……”
所以皇兄不要她了,真的不要她了。
她一直都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但实际上,皇兄一直都在推开自己。
是她傻傻地还以为无论如何,他都一定会等自己回去。
其实,他已经放下了过去,过他自己正常的生活了。
而她一直还在幻想着自己还能回去,甚至想着生下这个孩子,以孩子做威胁,让贺兰衍放自己离开西贺国。
直到得知月清河立后,她才恍然大悟起来,她已是没有退路了!
贺兰衍闻言,心顿了一下,眸中掠过一抹难以置信。
“你别激动。”他咽下心中苦涩,轻声劝道:“若是不开心,不舒服,你可以跟我说,不要说气话行吗?”
“贺兰衍,我没有退路了。”她蓦然勾唇冷笑,眸中尽是悲怆。
“你别这样。”贺兰衍欲要上前抱住,却被她拍开。
“你别碰我。”清沉神情愤恨地凝着他,“你每一次碰我,都让我感到无比的恶心!”
贺兰衍眸光逐渐沉了下来,满腔的情绪忍不住地爆发而开,“是吗?难道让人感到恶心不是你不顾人伦纲常跟你自己的皇兄搞在一起吗?”
“你……”清沉的脚步颠簸了一下,身子险些站不稳,“贺兰衍你……”
“你想问我如何得知你与月清河那样龌龊不堪的事情?”他哼笑,乌瞳尽是嘲讽,“很难猜吗?你在北冰国看到月清河的眼神也不知道克制一下,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不知廉耻的爱慕你自己的皇兄一样!”
“你闭嘴!”她激动地怒吼着,“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说出那样的话?”
“是,我没有资格。你们兄妹相爱才是真爱,我说东明国那老皇帝怎么就突然殡天了,现下是知道了,原来是被你们兄妹二人给气死的。”他大概是气疯了,才会这么口不择言地说出这一句话。
这话刚落之际,贺兰衍便是后悔了。
“你……”跟前的人儿一双原本泛红的眼眶迅速地蓄满了泪水,咬着发白的唇死死地盯着他。
贺兰衍紧握着双拳,想上前将她搂入怀中与她道歉,可偏生她方才那些话就如在他脑海里烙了印般,一直在他脑中缭绕不散,那些话一字一句,全都化作绳索束住了他的身子他的手脚,让他无法低头无法拥抱她。
因为她厌恶自己对她所有的举动……
寝殿内顿时陷入一阵沉默,异样的气氛持续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她仿若解释的声音。
“父皇才不是被我和皇兄气的……”她强撑着身子,手扶着桌案,“父皇不是被我和皇兄气死的,你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