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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知道。”她像是被科普了一样，“可能是平时做地铁都在下面，就不知道路多远吧。”
“你有坐过公车吗？”
“只坐过我们家门口那个。”苏纾说：“来深城快半年了，好像哪儿都没去玩过，都没出过这个区，不对，是只到过附近几个地方，这个区的其他地方我都没有去过。”
“都没去玩吗？”
苏纾“害”了一声，“我来深城的时候是连夜逃的，身上就带了几千块，来这儿够干嘛的啊。”
顾君时没说话，静静听她说。
“在便利店里看见人矿泉水卖3元，我都舍不得买呢，卖那么贵，怡宝啊，明明平时在别的地儿买才两块钱。”
“是那家美XX吗？”
“对，就是它。”
顾君时说：“好像它家的东西都卖的比别人贵。”
“就是啊，什么都比较贵！”
“那你到深城，也很少出去吃饭？”顾君时忽然问。
苏纾愣了愣，然后诚实点头，“对啊，创业期嘛，没有钱，而且我们都成年了，不可能老跟父母伸手要钱吧？”
顾君时点点头，“能理解，我那时候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
苏纾叹了一口气，“可是你已经成功啦，这就代表你之前吃过的苦都是值得的，我现在还不知道我吃得苦值不值得呢。”
“值得的。”他摸她的头，“所有人的经历都不会是白白经历，在我们日后都是有帮助的。”
“希望如此。”她靠在马路边上的栏杆，又问：“我有时候觉得老奇怪了，公车站这里为什么要设那么多栏杆啊？”
顾君时在周围看了一眼，“应该是防止插队，你看啊，旁边都围了，就剩一条一人宽的通道。”
苏纾一看，果然如此，点了点头，“还有这种操作。”
两人走得累了，就在路边的咖啡厅坐一下，顾君时问她：“等下回去就睡觉了吗？”
“可能还要弄一下网站吧。”苏纾转着手里的手机，望眼天色，“现在每天都是这个样子，挺忙的。”
顾君时喝了口热咖啡，点点头，“加油。”
*
有个时常鼓励你的男朋友，就会让你变得信心，干劲十足。
苏纾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先忙网站。
到了半夜顾君时给她发消息，她才惊觉两点了。
顾君时：【睡了没？】
这明显是试探。
苏纾微笑：【人不在，睡着了。】
顾君时有点想笑：【凌晨两点了您知道吗？】
都用上“您”的称呼了。
苏纾笑笑：【害，弄网站呢，刚发现半夜了。】
顾君时：【您不会还没洗澡吧？】
依然是“您”。
苏纾唇角憋着笑：【您老能不能不这么阴阳怪气？正常说话不行吗？】
顾君时笑了：【为了让你察觉我的情绪有所不同啊。】
苏纾：【察觉到了，那没办法嘛，忙呢，时间就给忘了，这一回神啊，感觉腰酸背痛，脖子都是酸的。】
顾君时：【长时间对着电脑，要保护好自己的颈椎，不然很快就出问题了。】
苏纾：【可是忙的话，就完全忘记时间啦，有时候就是会忘记运动的。】
这一回复就不得了了，顾君时直接来了一句：【以后我提醒你。】
苏纾诧异，瞪着眼睛：【不要吧？你白天那么忙。】
要是还分心到她身上，不得累死？
顾君时：【放心，我是运动时间顺便提醒你一起。】
苏纾咂了咂舌：【哦，原来是酱紫啊，我还以为是特意来提醒女朋友要运动的呢。】
之后的每天，苏纾在商场里做事，就会接到顾君时的消息。
顾君时：【起来运动一下。】
苏纾看见这条消息，就往周围看了一下，整个商场的人都忙碌于电脑前，只有少部分人在聊天。
在这种情境下，她也不好意思直接站起来做“伸展运动”啊，那样显得像怪胎似的。
见她没回复，顾君时又发了一条：【没在？还是运动去了。】
苏纾：【我在想。】
顾君时：【你想什么？】
苏纾：【商场这么多人，我就直接站起来扭腰扭脖子，别人会怎么想我？苏权也在我旁边，他会不会觉得我是神经病。】
顾君时：【不会，只要你不觉得尴尬，那尴尬得就是别人。】
苏纾：【……】
我靠！
这意思是他自己也觉得挺尴尬的？
顾君时：【好了，说笑的，不会的，大家看见你扭腰扭脖子，肯定知道你是脖子不舒服，经常用电脑的人都会理解。】
苏纾：【那么多人，我还是不好意思。】
顾君时：【我不也天天，当着全公司的面骑单车打高尔夫？】
苏纾：【不一样。】
您那个可高大上多了，别人学习还来不及，那像她，忽然就跟上了发条一样站起来扭腰扭脖子？那看起来不像神经病吗？
顾君时：【你顾虑这么多的话，就什么都做不好的。】
苏纾：【害，我脸皮儿薄~】
顾君时：【别废话，快点，我要去开会了。】
苏纾噘嘴。
哼！
这个男朋友，为了去开会居然就命令女朋友，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心里这么想着，还是站了起来，小幅度的扭了扭腰。
苏权果然转过头来看她。
苏纾干笑两声：“脖子酸，运动一下。”
苏权拿起茶杯喝了两口，“经常对电脑，是要保护好颈椎，你晚上熬夜的话要把电脑频幕垫高一点，不要低着头。”
没想到苏权也挺懂这方面的。
苏纾点了点头，“哥，你也会吗？”
“会啊，经常都觉得酸。”
苏纾这才发现，周围的人很多都颈椎不好，都是电脑职业病来的。
她于是就认真了起来，转了两圈运动，然后给顾君时发消息：【好了，运动完毕。】
顾君时：【两个小时后在叫你。】
之后，只要工作时间，每隔两小时，顾君时就会提醒她动动脖子。
夜间也会等她一起睡觉。
他通常不会打扰她，而是跟她聊两句，就忙自己的事情去，等到睡觉时间，再来喊她。
这点苏纾挺感动的，翘着键盘说：【你这么晚睡，也是在忙吗？】
顾君时：【嗯。】
苏纾：【没想到你也这么勤奋。】
顾君时：【女朋友这么努力，让我觉得，自己也应该要更加努力。】
苏纾惊呼：【太变态了吧，你本来就已经很忙了，在努力一点，你公司的员工不得被你奴役死。】
顾君时：【我还年轻，能更上一层楼的时候就要上去，别等到精力不足的时候再后悔。】
苏纾觉得，顾君时是很有野心的，表面看挺云淡风轻的一个人，但思想跟能力，都属于特别有野心的那类。
相比他，顾青言就轻松很多，有哥有能力的哥哥，第一次创业，就得到了一百万鼓励资金。
她也好想要这样的哥哥或者老公啊。
不过想和道德是两回事，若是顾君时真拿一百万给她，她肯定不会接受。
能熬着就熬着吧。
她还有爸爸，妈妈和哥哥呢。
就像爸爸说的，咱们自己家有的，用自己的，没必要去贪图别人的，图了那些也不一定就好过。
她和顾君时在一起，图的就是这个人优秀，还有儿时那点青涩美好的情愫。
*
周六晚上，顾青言联系的聚会办上了。
群里那些人，除了韩媛，其他人都来了，就在顾家聚餐。
那韩媛，自从上次没伤了自尊心后就没在出现了。
偶尔提起她，顾青言会学着韩媛那语气用阴阳怪气的口气用中文夹杂英文讲一段话。
苏纾开始还觉得奇怪，看向青言。
青言眼睛笑得亮亮的，旁边站着的殷梨也学了起来，“我跟你说啊，青言，这个包是我妈前几天从巴黎那边带给我的，限量版的，国内买不到。”
顾青言跟殷梨抱在一起，笑得一晃一晃的，“哦，这样啊。”
殷梨说：“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借给你哦，别人我可舍不得……哈哈哈哈，我学不来了，她实在是个人才。”
苏纾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青言跟殷梨两人都喜欢韩媛。
她笑着问：“你们都不喜欢她吗？”
“喜欢她做什么？”顾青言拿腔作调，“是喜欢她那高高在上的公主病？还是喜欢她那爱炫耀的白富美病？”
苏纾忍不住乐了，小声说：“其实我也不太喜欢她，但看你们跟她好像挺好的，就没说。”
殷梨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顾青言一眼，疑惑道：“我们什么时候跟她好了？”
“就是。”顾青言的眼睛亮亮的，“一直都是她喜欢跟着我们，到哪都要来凑热闹，我可一次都没邀请过她。”
“那她怎么会在群里？”苏纾很好奇。
顾青言说：“还不是韩商这个煞笔，不小心透露了我们的群，她就非要加，进去了也没见让气氛好起来啊，就是之前叶沉喜欢逗她。”
苏纾“害”了一声，“你们也太坏了。”
顾青言：“道不同不相为谋嘛，我们跟她那个性子，确实处不来。”
“你们在聊什么？”韩商从厨房里出来，围着条粉色围裙。
顾青言瞬间瞪大眼睛，“我靠！那是我的围裙。”
韩商挑挑眉，“借哥穿一下，哥给你们做饭。”
“不要！”顾青言大叫，小跑过去，“你把我围裙还给我。”
苏纾跟殷梨都笑了。
这场聚会，由男士们做菜，女生们就在客厅等着吃饭，苏纾觉得跟这群人在一起女生都是被宠爱的，气氛极好。
顾青言追到厨房里去跟韩商掰扯。
没一会，顾君时出来了，拿着盆水果，但并没有围围裙。
苏纾笑着问：“你怎么没围围裙？”
顾君时瞥了她一眼，“就两件，都被他们抢了。”
厨房里一片欢声笑语。
苏纾忍不住乐了，走过去拿了瓣红柚吃，“嗯，还挺甜的，肉都剥离出来了，是你特意为我们剥的吗？”
顾君时瞟她，“不是，买来就是剥好的。”
“……”苏纾努嘴，“还以为是你的功劳，刚想夸奖你呢。”
“是我买的。”
顾君时接了一句，意思就是：快夸奖我吧。
但是苏纾已经不说话了。
故意的。
在那边沉默的吃吃吃。
顾君时等了一会，见她没反应，就过来挠她痒痒肉一下，“嗯？”
“什么嗯？”她继续装傻，“干什么？”
“这个。”他扬了扬手里的红柚肉，“是我买的。”
“然后呢？”她故作正经。
顾君时蹙眉，“这么好吃的水果，不应该得到表扬吗？”
“哦~”她拉长尾音，“是应该表扬的。”
然后看着他手里的红柚肉，温柔地说：“谢谢你，真的很好吃噢。”
顾君时有些不高兴了，黑着脸，“你感谢的是我还是它？”
苏纾指着那些红柚肉：“不是你叫我表扬它的吗？”
顾君时脸一沉，放下红有肉就过来抱她。
苏纾吓得乱窜。
但怎么窜都在他怀里，逃不出来，倒是折腾出了很大的笑声。
殷梨在边上看着，叹着气摇了摇头，“害~狗粮都吃饱了，我还是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吧。”
殷梨走了，顾君时就更肆无忌惮了，直接把她困在沙发上，脑袋挨了过来，就吻住了她。
*
“吃饭了。”叶沉喊了一声，端着菜走出厨房。
苏纾吓了一跳，赶紧推身上的男人，“快让开，叶沉来了。”
顾君时规规矩矩起身，又是那个斯文俊美的男人，还好心地去厨房帮忙端菜。
苏纾脸红成一片，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领，才走到餐桌前去帮忙摆筷子。
顾顾君也在，见她过来，挑眉望了她一眼。
苏纾眯了眯眼，瞪他。
顾君时笑笑，低声说：“等下吃完饭，到楼上来一下。”
苏纾心脏一跳，总觉得他有阴谋，“要干嘛？”
“跟我在书房呆一会。”
“这么多朋友来，为什么要去单独呆一会？你有什么意图？”
他笑笑，“意犹未尽。”
“什么？”
“刚才。”他指刚才接吻的事情。
苏纾的脸又红了，忍不住骂了一声，“臭不要脸。”
顾君时笑得更欢了，但语气却变得平静，“想你了，一周才见一两面，想跟你单独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