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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姐。”
我抬头,看着高大的身影有些恍惚,丞丞坐在他肩上,伸长脖子低头看我。
这么美好的画面,像他们才是正真的父子。
“谢谢你帮我带丞丞。”我伸手,丞丞不愿意下来,坐在萧槿御肩膀上我还勾不上他肩膀,无法将他抱下来。
“你蹲一下,我抱不了他。”我说。
萧槿御半蹲着,我才把丞丞给抱下来,他不太高兴,扁着嘴不说话。
“是遇到什么事了吗?”他问。
我摇了摇头,这几天我大概都会呆在南城,等景母下葬后再作打算:“你会在南城呆多久?”
“其实我挺想这孩子的,我来南城休假,反正我一个人,你看他这几天由我带着如何?”萧槿御突然说。
我愕然的看着他。
“嗯?不愿意?”
“不是,是……,愿意的,愿意的。”我牵强的笑了笑,是不是因为他工作原因,所以才这么懂得看人?我刚才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还是,他真的想带着丞丞一起你休假?
“你可以随时联系我,孩子行踪我也会跟你说,不过,我应该是你能信任的。”
“当然能!”就凭他工作性质这点,我敢不信任吗?这世上,我所遇到的人,怕是面前这人让我不由自主的信任吧。
“那现在你有空?一起吃饭吧。”
我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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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对面马路上,一辆黑色奥迪停在那,透过车窗,一双眼睛将对面所有尽收眼底!陆书墨心里很不是滋味,昨天下午离开锦绣香江时,带走了所有保镖,仅仅车开出一公里距离,他就开始后悔。
是的,他后悔了。
他想把所有保镖叫回去,原来干什么的,接着继续去干什么。
但他说不出口。
只能硬生生把所有人撤了!
他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同一班飞机,他坐的是经济仓,到了酒店,他住在斜对面,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边让自己心死,滚得远远的,不打扰她生活。
却一边暗中跟随,窥视着她的所有。
她去了景家,她去了医院,她跟景昊焱出双入对,十指紧扣,远远的看着,像天作地合的佳偶!
酒店门口,又是另一画面。
儿子,成了萧槿御的。
俨然一家三口。
陆书墨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受的打击都没有今天多,一个接一个重击,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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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欢吃胡萝卜,不能吃芒果,最爱吃海鲜,小小年纪,挺会挑的。”餐厅里,萧槿御剥着蟹壳对我说。
我发现在他身边,我没什么用处。
照顾丞丞的事,他做的得心应手。
“萧警官,我想问问你,之前是谁在带丞丞?就是有点胖,脖子带着串玛瑙绿珠子那位妇人是谁?”
“她是我姐家的保姆,因为工作原因,孩子有时候要拜托我姐照看,怎么了?”他停下手中动作,看着我问道。
语气透着严谨。
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看着我时,我莫名不在自在,总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想法在他面前都被窥视得到,他年纪似乎也没有很大,应该长我几岁。
也许是他工作原因,那样的阅历不是谁都能有。
“不久前我在江边遇到丞丞,就跟你姐姐家的保姆一起,她似乎不喜欢孩子,说话跟动作都不太好相的样子。”
我不能让对方觉得我在告状,所以想了想,才换了个说法。
萧槿御立刻觉察到问题,当着我的面打电话给他姐:“你家里有没有装监控?没有的话你安装一个,看看小熙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又对我说:“我外甥女两岁,说是爱摔跤。”
我恍然大悟。
不得不佩服萧槿御,我只是一句话,他就能想到那边去,果然干警察的人,思维极其活跃。
“对了,若习最近有跟你联系吗?”
萧槿御眉头微微一拧,声音不像刚才平易近人,硬邦邦的:“没有!”
“我,就是随便问问。”我略尴尬的道。
他没说话,我却敏感觉察到他不喜我提若习,现在的他,还真的像若习说的那个形容讯号--冷冰冰的像块你高不可攀的贞洁牌坊。
“丞丞有去上学吗?如果你们还没有找到学校,建议让他去之前学校,环境他已熟悉,我想对他来说更自在。”
“哦,我考虑考虑。”
我发现丞丞在萧槿御面前很听话,很乖,很配合他,吃饭就规规矩矩吃饭,有时还抬头看看他,很依赖萧槿御。
在他最需要温暖时,是萧槿御给了他,这对陆丞来说,是格外不一样的依赖。
而我跟陆书墨,在那个时候都不在。
甚至陆书墨……,想到这些,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们都没做好父母,没有尽到责任。
“爸……爸……。”陆丞突然开口,看着萧槿御咧嘴一笑。
我吃惊的看着他,忘了反映。
“叫叔叔,不是爸爸。”萧槿御纠正陆丞的称呼:“萧叔叔。”
陆丞咧着的嘴一抿,低头吃饭,萧槿御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无奈笑道:“我这样叫我爸爸,我会被人揍的。”
也许,在孩子心里,这才是心目中的爸爸。
像超人,像勇士,保护他。
“叔叔。”陆丞听话的唤了一句,声音闷闷的,明显不高兴。
我看着陆丞,心里某个角落软得一塌糊涂。
“妈妈。”
我走到他身边蹲下,将他紧紧抱在拥在怀里:“丞丞。”
我就知道他没有事,知道一切都会好起来,一切都平平安安的。
饭后,萧槿御带着丞丞回房间,我去了景家,景昊焱身体出现问题,也不去医院,忙上忙下,是想干什么?
景南绮看到我,不像以前反映那么大,但也不搭理我。
“你哥呢、”
“在房间。”
我立刻往房间走去,景南绮突然叫住我问:“你还喜欢陆书墨吗?”
我怔了怔,茫然的看着她,不明白她这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的原因。
“我前几天见过他,他,他挺,挺好的……。”景南绮断断续续才把意思表达清楚,脸颊露出绯红,有些羞赧跟尴尬。
我也曾经喜欢过人,看到?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那个是陆书墨……,他不适合景南绮,喜欢过陆书墨的人最后都成了什么样?
“他挺好是他的事,南绮,不要对他动心,将来受伤难过的会是你!你们不适合。”或许我说得太直白,景南绮脸色瞬间白了,唇瓣都在发颤。
“抱歉,我无意伤害你。”我向她道歉:“当一个人的心在另一个人身上时,试着去感动他是最愚蠢跟无知的冲动,我去找你哥了。”
走到景昊焱房间门口,就听到他咳嗽声从里传来,我想也不想,立刻推门。
几乎在门打开的瞬间,景昊焱立刻止住咳嗽,手慌乱的往身后藏,声音略急促:“你怎么过来。”
“你打算瞒着我倒什么时候?”
景昊焱眼中的笑意一滞,几秒后恢复正常:“我瞒着你什么了?”
“现在你还不说真话吗?”我走到他面前,一瞬不瞬盯着他眼睛,他开始能跟我坦然直视,后面却心虚目光闪烁,最终别开脸看向窗外。
他声音幽幽的,透着股苍凉:“没什么好说的。”
与其让他在乎的人难受,担心,害怕……,不如选择这一切自己来承
担,默默承受,这样才活得更自在。
“即使对着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吗?”我声音哽泣,情绪压制不住的红着眼质问:“景昊焱,我在你心里这么微不足道吗?”
“没有!”
我闭了闭眼,眼泪从眼角落下,他双手捧着我脸,指腹一直擦着我的眼泪,他说:“这个世上,没有谁像你这般占据我的心,你怎么可能微不足道?我无欲无求的陪在你身边,守守候着你,就想你开心快乐;我不告诉,只是不愿意你为我操心,为我难过。”
他将我按在胸膛里,我感觉到他心脏跳得很快,说话的时候胸腔剧烈震动:“我真的不甘心,很不甘心!我想活,我比任何人都想活!活着陪伴你一辈子,即使你不爱我,我也守着你一辈子。”
我的眼泪越来越肆意,很快将他胸前衣服打湿。
“葬礼结束后,我们就去治疗好不好?医生一定会有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我急切的说。
景昊焱沉默着,没有说话,他的反映在我看来便是拒绝。
“你不甘心,却不抗争,怎么成功?你还这么年轻,你不是不甘心吗?你甘心就这样走了,不要我吗?你活着,我陪着你;我为你生儿育女,好不好?”我拽着他的手,急切的想要听到他答应我的答案。
只要他活着,我真的什么都愿意。
管它是报恩还是别的!
我真的希望他好好活着!
“一定是我害了你!一定是我害了你!对我好的人,都会受到伤害,都怪我。”想到我父母离我而去,归根结底与我有关,我下意识将景昊焱的遭遇立刻往自己身上揽!
“跟你没关系!可能是家族遗传因素。”景昊焱解释,他母亲因为这样的病,他爷爷也是,可能这中间有这样的遗传因素存在,但他从来没有去注意,更没有去预防。
早先身体不适,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我后天去医院,好不好?”
我泪眼朦胧的看着他:“真的吗?”
他失笑,无奈的说:“嗯,不骗你!”
我这才吸了吸鼻子,不再继续哭,对他说:“刚才我说的话是认真的,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
景昊焱内心一片荒芜,人这一辈子,真的可以跟天对抗吗?
第二天,景母下葬。
整个景家气氛一片低迷,连景南绮都难得没有出口讽刺我。
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正犹豫怎么跟景昊焱说要回酒店时,手机响了。
是萧槿御打来的电话。
“丞丞在发烧。”电话一接通,萧槿御低沉嗓音里带着担忧:“在闹着找你。”
“好,我立刻回去。”
挂了电话,景昊焱立刻朝我看来,我急忙将我带着丞丞来南城的事告诉他。
“那这两天……。”
“萧警官刚好在南城,所以丞丞跟他呆在一起。”
景昊焱讶然几秒,嗯了声,辩不出喜怒。
“他现在在发烧,我先回酒店,明天再过来陪你去医院,你今晚好好休息。”说完,我已经开始拿包,临到门口,我才想起什么,立刻回到房间把桌上的烟拿走:“不要抽烟。”
景昊焱低低笑了两声:“知道了。”
景家司机送我到的酒店门口,我马不停蹄来到萧槿御房间门口,大概听到我脚步声,刚准备敲门,门就开了,看着面前的萧槿御我怔了怔,他刚洗完澡,**着上身,水珠顺着短发流下……。
“丞丞刚睡着。”相比我的不自在,他反映极其自然,说完转身在房间里拿好衣服又去了浴室。
丞丞躺在床上,脸微微发红,是发烧的症状,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很烫,用唇贴在他额头,热度更高。
“妈妈。”丞丞睁开眼,看到我轻轻的叫了声,唇干干的又红。
“走吧,我们现在去医院。”萧槿御换好衣服出来后,立刻把丞丞抱起来,走得很快,我得走得很快才能跟上他。
 
景昊焱似乎对这些事非常有经验,挂急诊科,看医生,在医生询问孩子病情时,说得特别说细,孩子是从什么时候不舒服的,吃了什么,他又带着做了什么,最后因为温度过高,医生说要打点滴。
看着针扎到丞丞手背,我心里跟着一疼。
这是我第一次陪着孩子来看医生,像个初为人母的妈妈,什么都不会。
“丞丞以前体质不好,时常半夜发烧,每次感冒后就是咳嗽,第一年肺炎就二次,在第二年我才锻炼他,体质渐渐变好,人也长高长了点肉。”
光是听萧槿御说,我心里就难受得不得了。
望着在萧槿御怀里睡得安稳的孩子,我意识到我是个非常不合格的母亲,我生下他,五年了,我为他做过什么啊?倒是因为我受到了不少伤害。
“不要担心,都好了。”他安慰我。
我拉着丞丞另一只手,轻轻的摩挲着他柔嫩的皮肤,心里堵堵的,等所有一切事情处理完后,我就好好陪着他,把以前缺失的时间都补回来。
眼里有些涩,我找了个借口出去透气。
刚走到急诊科大楼门口,就跟外面走来的人碰上,陆书墨手里拎着个袋子,看到我显然?也觉得意外。
他怎么会在南城?
怎么会这么巧也在这家医院?
“丞丞怎么样了?”陆书墨上前,关心的问完,又补充道:“我有个朋友在这里住院,刚好看到你们带着丞丞在挂号。”
原来不是跟踪我。
“一会给他喝点粥。”他把粥给我后就走了,仿佛他的出现越的是意外,巧合。
也许,真的是巧合。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背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那天在锦绣香江说完那些重话后,我跟陆书墨再也没有见面,他好像在我世界里消失,这几天太忙,忙到我几乎没有去想起这个人。
看着眼前的他,没有任何停留就走了,我心里又有些不太舒服。
女人真是种奇怪生物,心思触摸不定,连自己都分不清。
“萧警官,你抱得累不累,要不我来抱吧。”丞丞睡得很熟,萧槿御抱着一动不动。
“以后叫我名字吧,槿御。”
“啊?”
我没料到他会这样说,怔了怔,其实老是萧警官这样叫他,我也不太自在,可叫名字又觉得没有熟悉到那个份上。
“今后有什么打算?带着孩子出国,还是留在南城?”
“还没有确切的打算。”我想了想又补充道:“应该会留在江城。”
“嗯。”
我们没有再说话,就这样坐在这,他抱着孩子,我觉得自己有些多余,萧槿御给我的感觉莫名安心,好像有他在,你可以什么都不用管,他能把所有事都安排好。
在拔针的时候,丞丞才醒来。
我喂他喝粥,他喝了几口,突然抬头看着萧昊焱:“萧叔叔,你吃。”
“我不饿,你多吃点。”
丞丞撒娇:“你吃,你张开嘴。”
我手里拿着勺子,丞丞说完,我感觉萧槿御目光似有若无扫过我,然后他张嘴,我微微僵硬,有点慌。
“妈妈,喂。”
望着男人的唇,我大脑嗡了声,快速将勺子往他嘴里一塞,动作太快,温热的触感扫过我手指,仅仅一秒,他已经退后。
“味道不错。”
我听见萧槿御夸奖,刚才碰到他唇的位置一阵滚烫。
还好,接下来他拒绝了,我又喂了些丞丞吃,剩下的我自己吃了,整个过程我毫无察觉有任何地方不对径,只是觉得萧槿御奇怪的多看了我几眼。
在医院呆了近二个小时,回酒店的路上,丞丞一上车就睡了,我这几天整个人也是绷着的,知道景昊焱的事后,一直没睡好,在车里摇摇晃晃中,我昏昏欲睡,最后头一歪靠着个舒服的位置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