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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竟池一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把烟丢进烟灰缸里,用杯里的水浇灭。
重新坐了回去,他双手扶着她的腰,注视着她的眼睛。
“怎么了?”
江澜搂着他脖颈,视线扫过他脸上的每寸肌肤,随后摇了摇头,松开了他。
但下一秒,她又起身,坐在他腿上,比划道:你好像老了。
陆竟池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于十一岁的江澜来说,29岁的陆竟池,确实有些老了。
若是生孩子的早的那批人,孩子也差不多是十岁这个年龄了。
过了会儿,陆竟池握住她的手,捋着她耳边的碎发,轻声道:“是啊,你是越来越年轻了。”
江澜没听懂,她眼中全都是懵懂。
陆竟池扯了扯嘴角,牵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
他把江澜抱起来,重新将她放在床上,“好了,该睡觉了。”
江澜摇头:我睡不着。
她才睁开眼没多久,怎么可能睡得着。
“那就在床上躺着。”
陆竟池说着,抱着她起身,将她放在床上。
但江澜还抱着他的脖颈不撒手,她是越来越粘他了。
可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陆竟池沉吟了片刻,他跟着上了床。
他靠在床头,江澜将头枕在他胸口,两只手搂着他的腰,腿也搭在他身上,像只小袋鼠似的挂在他身上。
陆竟池轻抚着她的头发,望着别的地方,一言未发。
江澜盯着他敞开的衣领,露出的锁骨,再抬头,能看到他的喉结。
但是他看起来不高兴,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
江澜垂下眸,将脸贴在他胸口,感受着他胸膛的起伏,缓缓闭上眼。
窗外吹着风,带着丝丝凉意,偶尔还能听到海浪的声音。
或许是这个房间装修风格的原因,导致屋内看起来格外的清冷。
也透着说不出的萧瑟。
江澜嘴上说着睡不着,但听着男人的心跳声,还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她只要闭上眼,就会做梦。
又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但现在做的梦,她已经有些不懂了。
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还在陆竟池怀里,两只手牢牢抱着他,而他也搂着她,连衣服也没换。
江澜睁开眼,盯着他看了会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高挺的鼻梁。
但手指刚刚碰到,男人便睁开了眼。
两人大眼瞪小眼。
江澜眨了眨眼睛,冲着他笑了下。
笑容过于炫目,以至于陆竟池晃了神,他面无表情的看了她很久。
而他的严肃,让江澜嘴角的笑也渐渐淡了下去。
她低下头,手指勾着他的纽扣,局促不安地摩挲着。
陆竟池闭上眼,沉吟了好几分钟,才重新睁开眼,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江澜。
他抬起江澜的下巴,问她,“你现在几岁?”
江澜盯着他深邃的眼睛看了会儿,觉得奇怪,他连她几岁都不知道了吗?
过了会儿,江澜抬手比划道:十一岁呀。
陆竟池眉宇间的紧绷稍微缓和了点,她拉着她起床,“饿了吧,带你去吃饭。”
江澜点点头,赶紧从床上爬起来。
她就那么肆无忌惮地站在陆竟池面前伸了个懒腰,身上那件单薄的衬衣往上滑了一大截,以陆竟池这个角度看去。
一览无余。
陆竟池也只是看了亿眼,便从床上坐了起来,扶住了她的腰,“小心摔下去。”
江澜低头看了他一眼,旋即又笑了起来。
她突然在床上跪坐下来,歪着头盯着他看了好久。
比划道:你好奇怪。
陆竟池微微一怔,“哪里奇怪?”
江澜想了想,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琢磨了半天才比划道:你看起来不高兴。
这是她唯一能看出来的东西了,并不知道他所流露出的,不仅仅只是不高兴。
陆竟池动了动唇角,又沉默了良久,才露出一个不怎么明显的笑意,“有吗?”
江澜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陆竟池笑了声,掀开被子下了床,拿起旁边的外套套在身上,“换衣服吧,吃饭去。”
江澜也乖乖地了下了床,左看右看,找到了自己的行李箱,从里面找了几件衣服出来。
这些衣服她都不太喜欢,这个天气适合穿漂亮的裙子。
选来选去,就选了件中长款的T恤,和一件差不多长的风衣。
陆竟池一转头,便看到她当着他的面换起了衣服。
他从兜里摸出烟,点了根烟,往阳台走了。
江澜换好衣服,又去洗手间刷牙洗脸。
出来的时候陆竟池已经抽完两根烟了。
江澜蹙了蹙眉,她记得陆竟池不抽烟的,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他灭了烟,带江澜下楼吃饭。
酒店有食堂,也有独立的餐厅,中西餐都有。
坐电梯的时候,正好遇到下一层的裴卿声。
电梯门打开,裴卿声看到电梯里的两人怔了下,视线扫过江澜。
江澜抓着陆竟池的手,往他背后藏了藏。
见此,裴卿声目光闪了闪,他走进电梯,关了门。
电梯缓缓向下,两人都没说话。
裴卿声盯着电梯跳动的楼层,忽然说道:“恒安有家很出名的医院,专攻心脑血管神经疾病科,可以带她去看看。”
陆竟池没说话。
裴卿声也没继续说。
江澜藏在陆竟池身后,偷瞄着裴卿声,而裴卿声的余光也时不时往她这边看。
电梯到了二楼,裴卿声率先走出去。
陆竟池也拉着江澜出电梯,在二楼转悠,问她想吃什么。
江澜一路看下来,没有什么想吃的,就随便去了酒店的免费餐厅,这里头有自助早餐。
但前脚刚进去,后脚夏颜就追了过来。
她来两天了,陆竟池天天不见人在外面找江澜,她刚吃完早餐,出来就看到了这三个人。
她有些恼怒,之前那么紧张,这不就找到了吗!
夏颜想都没想,她快步追上陆竟池,“竟池。”
她一开口,陆竟池脚步顿住,包括裴卿声也停了下来,纷纷转头看向她。
夏颜被他们的目光看的有些烦躁,就好像她是个融入不进的外人。
虽然她确实是个外人,但她自己不承认,她就认为自己是陆竟池最亲近的人。
江澜打量着夏颜,又看了眼陆竟池,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