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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人伦悲剧(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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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老夫人听了小学徒的话,气得咬牙切齿,暗骂许柏豪与素心一样蠢,真不愧是父女,与自己偷情的事不烂在肚里还到处宣扬,女儿素心竟然蠢到在南丰眼皮底下在家偷情,还被南丰抓住,偷人时就不知道安排人放风吗?

    南老夫人心里很清楚,这件事如果被南丰查探清楚,自己也会受到牵连。因此必须在南丰查探消息回来前,把素心送走,不然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只是没有许柏豪的帮忙,自己该去那里弄迷药,迷倒南丰院里的那些守卫呢?

    南老夫人忽然想起许柏豪跟自己提到的那个地方,春满楼老鸨,那老鸨是许柏豪的一个远房亲戚,她手里有迷药。想到这南老夫人立即转身前往春满楼。

    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在春满楼的老鸨那里买到迷药,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如果让老鸨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有被南丰查到的风险,若南丰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就好了,那自己就不用费尽心机,用素心这个亲生女儿去控制他,自己就不用去害南丰的原配夫人,那现在自己就儿女双全,南启林、南启桦就是自己的亲孙子,哪里还有这些麻烦事。

    来到春满楼,南老夫人用手摸了摸墙,然后往自己脸上蹭了蹭,让自己看起来更接近大户人家的粗使婆子。

    因还是白日,春满楼大门紧闭,自己该怎么进去找那个老鸨呢?不能直接敲门,否则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南老夫人想了想,决定从后门进去。春满楼后门是一个小巷,很少有人经过,比较偏僻。

    南老夫人沿着小巷走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了一个后门。

    正当南老夫人发愁如何从后门进入春满楼时,紧闭的后门打开了,一个婆子拎着一个桶走了出来,婆子走出来后没有把后门锁上,只是用一根绳子拴上。

    南老夫人见状小心翼翼地躲在一旁,等婆子走远后,马上解开绳子,推开门,走进了春满楼。

    一进春满楼,南老夫人就感到一阵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南老夫人定了定神,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是一个四合院式的建筑,中间是一个天井,四周是房间。

    因不知道老鸨住在哪个房间,南老夫人只能挨个房间去找。每走到一个房间门前,就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就继续往前敲下一个房门,连续敲了几个房门都没有人回应。

    南老夫人有些着急,想大声喊老鸨的名字,又怕惊动其他人。正想怎么办时,突然听到一声咳嗽声,南老夫人顺着声音看去,发现一个房间的门开了一条缝,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南老夫人定睛一看,看那人的穿着打扮像是老鸨,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许柏豪的那个远房亲戚。

    老鸨看到南老夫人,有些惊讶。她问道:“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南老夫人决定赌一把于是说道:“我是来找你的。”

    老鸨说:“找我?你有什么事吗?”

    南老夫人说:“我是许柏豪的远房亲戚,他让我来找你买些迷药。”

    老鸨说:“哦,原来是这样。你是怎么知道我有迷药的?”

    南老夫人说:“当然是他告诉我的。他说你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手里有迷药。”

    老鸨说:“他还告诉你什么了?”

    南老夫人说:“没有了。他只说你有迷药,让我来找你买。”

    老鸨说:“哦。你要多少迷药?”

    南老夫人说:“我要五两迷药。”

    老鸨说:“五两迷药?你要这么多迷药干什么?”

    南老夫人说:“我家老爷新买了一小娘子,想与那小娘子成其好事,可那小娘子性子烈,不肯依老爷,还要死要活的,所以老爷就想……

    我想换一份好的差事,所以就应下这事,老爷许我,只要帮他办成这事,他就让夫人给我一份好差事。”

    老鸨说:“你真是个狠心的人。不过,我这可没有那么多迷药卖给你,说实话这迷药,我也是托了关系好不容易搞来的。

    我这里需要用的地方还多着呢,那里有多的卖给你。

    不过看在你是柏豪介绍来的,我便卖给你一两迷药。”

    南老夫人说:“一两就一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南老夫人拿到迷药后,便匆匆离开了春满楼。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南丰最迟明天就可能回来,今晚要放倒南丰院里的护卫,把素心送走。

    只是许柏豪不在,自己要把素心送哪里好呢。

    先找个客栈安顿素心,若实在不行,就送春满楼老鸨那里,老鸨是许柏豪的亲戚,而素心是自己与许柏豪的女儿,那素心与老鸨也算是亲戚关系了。

    南老夫人已经陷入了丧心病狂的境地,她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继续做她的南老夫人,竟然不惜牺牲自己的亲生女儿素心。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根本不顾及素心的安全,甚至连素心的生死都置之度外。

    春满楼是一个什么地方?那是一个烟花之地,一个让人堕落的地方。把素心送到那里,无异于把她送进了虎口,让她身处险境。可是,南老夫人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她心里只想着,一旦南丰知道了素心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就等于知道了自己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否则,那就是南老夫人丧心病狂,让儿子南丰娶女儿为小妾。

    然而,南老夫人万万没有想到,她苦苦寻找的许柏豪,竟然就是与素心偷情的人。南丰已经将他们一起拿下了。南老夫人的阴谋最终还是要破灭,她想要保住的荣华富贵也终将化为泡影。

    当南老夫人回到南家时天已经黑透了,南家都沉浸在一片漆黑的寂静之中。她的院子里空无一人,于是,南老夫人以此为借口又一次怒气冲冲地冲向了南丰住的院子,要求看守院子的兵士释放她院子里伺候的人。

    看守南丰院子的兵士们早已得到了南丰的指令。当南老夫人第一次过来要人时,让他们坚决不同意,让南老夫人多跑了几趟。兵士们心中疑惑不解,于是便向南丰询问这样做的用意。

    南丰冷笑一声,答道:“那老东西与我毫无血缘关系,却以母亲的名义对我百般折磨。如今我只是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她也尝尝被人折腾的滋味。”

    南老夫人见兵士们对她的要求置若罔闻,气得抬手想打兵士。然而,兵士们从南丰那里得知南老夫人并非他们的亲生母亲,对她自然没有半点恭敬之心。他们毫不畏惧地抓住了南老夫人的手,将她推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南老夫人从看守院子的兵士眼中看到蔑视,看来这些兵士得了南丰的命令,是绝对不会让她进入南丰的院子,这可怎么办?

    南老夫人失落的返回自己的院子,途中遇到了管家,管家手里拿着一盆窝头一手提着一壶水,见到南老夫人便停下施礼。

    南老夫人眼睛转了转,骂道:“该死的奴才,我还饿着呢。

    你不管我这主子,倒先心疼起那些欺主的奴才来了。”说完抢过管家手里装着窝头的盆,扔地上,窝头掉了出来,南老夫人还不解气,上去踩了几脚,又去抢管家手里的水壶,摔地上。

    管家知道南老夫人的德行,低着头不说话,由着南老夫人闹,反正南老夫人对南将军这个儿子也是这种态度,只有看到素心姨娘时,才会露笑脸,才会慈眉善目。

    南老夫人出了气之后,便大步离开。

    管家抬头看,已经看不到南老夫人的身影了,就以为南老夫人走远了,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拾起地上的窝头,心想这可是粮食不能糟蹋,把脏了的地方扒掉,里面的还能吃。

    水壶摔坏了,再去伙房打壶水吧,想着就把拾起来的好窝头放在盆中又随手把盆放在一旁的石桌上,然后转身去厨房。

    管家一走开,南老夫人就从暗处走出来,她的步伐略显蹒跚,手中紧握着一个小纸包,里面装着她买回来的迷药。

    南老夫人走到窝头旁,小心翼翼地将迷药撒在窝头上,她的手指轻轻颤抖着,仿佛在触碰着一件极其珍贵的东西。她用手轻轻地扒拉了一下窝头,让迷药均匀地分布在每一个角落,然后快步去追赶管家。

    想要尽快放倒看守的兵士,只在窝头里放迷药那还不够,茶水里也要放。

    只要放倒了看守的兵士,就能救出素心,把素心送走,南丰就没有证据,但是,在送走素心之前,还要找到素心的卖身契,不然南丰可以拿着素心的卖身契去官府报官,素心就成逃奴,抓到就是死。

    南老夫人在心中暗自忖:“当初自己就不该答应南丰的要求,让素心签下那该死的卖身契,真是一大败笔啊!”她一边想着,一边急匆匆地赶到厨房。

    到了厨房,南老夫人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支走了管家,然后趁着无人注意,将剩下的迷药倒进了茶水中。然后轻轻地晃动着水壶,南老夫人心中有些许紧张,生怕留下一丝痕迹。做完这些,南老夫人便悄悄躲了起来,她必须确定那些兵士吃了加料的窝头和水,才能放下心来。

    管家回到厨房,没有看到南老夫人,也没有在意,拿起那壶被南老夫人下了迷药的水,便向南丰的院子走去。南老夫人不放心,悄悄地跟在管家身后,一路走到了南丰的院子。她躲在暗处,观察着管家的一举一动,必须要确定那些兵士都吃下了加料的窝头和水。

    南老夫人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了,心中暗自窃喜。她辛辛苦苦策划了这场营救计划,终于要成功了。南老夫人眼睛紧盯着兵士,盼望着兵士们吃下她加了迷药的窝头和茶水,然后晕倒在地,这样她就可以趁机潜入院子,救出素心。

    然而,南老夫人并不知道,南丰早已告诫看守院子的兵士,要小心南老夫人的下毒伎俩。南老夫人曾经毒害过南老将军,还下药逼迫他纳素心为妾,甚至给南丰的妻子下毒,妄图谋害她的性命,以帮助素心这亲生女儿上位。这些兵士们深知南老夫人的手段,因此当管家告诉他们在路上遇到南老夫人,并且在厨房再次遇见她时,他们便心生警惕,决定不碰那窝头和管家带来的茶水。

    但是,这些兵士们并没有打草惊蛇。他们知道南老夫人一定会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如果他们直接拒绝食物和茶水,很可能会引起南老夫人的怀疑。于是,他们心生一计,决定将计就计。

    兵士们假装拿起窝头,准备送入口中。南老夫人心中暗喜,以为自己的计划即将得逞。就在这时一个吃了窝头喝了水的兵士突然倒地口吐白沫浑身不停抽搐,看到这情形兵士们将手里的窝头扔在地上,大声呼喊:“有毒!”

    南老夫人心中一惊,怎么会这样,她没下毒,她下的只是迷药,这些兵士可都是有军功的,不能随意处置,他们若死了,那她可是要偿命的。

    想到这南老夫人试图逃跑,但是兵士们反应极快,如疾风一般,迅速寻到她躲藏的位置,将她包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指责南老夫人下毒谋害他们的性命,并且告诉她,他们已经知道了她所有的阴谋诡计。

    南老夫人试图抵赖,兵士们却不给她机会,立即上前拿住她,把她暂时看押起来,等南将军返回在行发落。

    南老夫人被押走后,那个装作中毒倒地的兵士爬了起来,他一边抹去嘴角的“白沫”,一边没好气地说道:“你们给我的是啥东西啊!弄的我满嘴泡泡。”

    “好东西,是在醉红尘得的。我儿子可喜欢了,拿个圈圈沾上一点,然后这么一扬,好多彩色泡泡。”

    “什么呀!原来是肥皂水。那是给人洗衣裳用的,你让我喝这个,想毒死我呀!呸呸呸”

    “哈哈~没让你喝下去,就让你沾点吹个泡泡,做做样子……”

    “喂!你不会真喝了吧!来,喝点花露,花露能解毒。”

    被关押在房中的南老夫人不知自己中计,以为兵士真被自己毒死了,面如死灰,心中暗想:“怎么会这样,自己明明跟老鸨买的是迷药,难道老鸨拿错了,给自己的是毒药。这可怎么办?兵士死了,自己可是要偿命的呀!”

    不怕、不怕,南老夫人自我安慰起来,自己有诰命在身,要想杀自己,要先褫夺自己诰命的身份,所以自己还有机会。

    如今,她只能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南丰身上,只要南丰还承认她这个母亲,那南丰的军功就能保住她诰命的身份。有诰命身份加身,就等于有了一道护身符,让人不能随意杀她。可是,自己该怎么打消南丰对自己的怀疑,又该如何撇清与素心的关系呢?南老夫人的内心充满了焦虑和困惑,仿佛有无数的蚂蚁在不停地啃噬着她的心脏。

    ……

    在南启林手术的前一天,时茜派人向玉坤苼、张提点和封御医三人传递了一个消息。她告诉他们,由于南启林的眼疾比佘老太君还要严重,因此在手术过程中需要绝对的安静,不能有任何分心。一旦分心,就需要牺牲他人的眼睛来拯救南启林。

    这个消息让三人感到非常震惊和担忧。他们明白手术的重要性和风险,也理解时茜的决定。然而,他们还是感到有些遗憾和失落,因为他们原本希望能够在手术现场观摩时茜的操作,学习更多的知识和经验。

    细想后他们也非常理解时茜的考虑和决定。玉坤苼、张提点、封御医三人都觉得作为一个好大夫,对于手术就应该有着非常高的要求和标准,为了确保手术的成功,需要尽可能地减少干扰和风险。因此,他们虽然感到遗憾,但也表示理解和支持贞瑾伯爵的决定。

    就在三人因不能去观摩学习失落沉默不语时,带口信的人接着说道:“女公子为了保证给南启林做手术百分百成功,决定今天给猪施行一次摘眼、换眼的手术,你们若有兴趣可以过醉红尘来观摩。女公子还说,到时你们若有兴趣可以亲自操刀,女公子会为你们准备手术中需要的器具。”

    张提点、封御医听到这话,激动得站起身来,他们面红耳赤,嘴巴微张,结结巴巴地问带口信的人:“爵爷她真这么说?你们家女公子真这么说的?你没听错?”他们的声音因兴奋而颤抖,仿佛是听到了天下最令人振奋的消息。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似乎这个消息太过惊人,让他们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带口信的人看着三人激动的样子,微微点了点头,心里暗自庆幸:“真怕这三个人因为过度激动而晕死过去。”

    张提点立即换上朝服准备进宫禀告皇帝,原来皇帝在听张提点描述时茜救治佘老太君眼睛的过程后,就萌生了也要看看时茜施展龙吟九针的情景,因此要赶快进宫禀告,今天皇帝就可以看了。

    张提点进宫的时候,玉坤苼与封御医也没闲着,二人正在讨论着该带什么东西。封御医说道:“我就不亲自操刀了,玉院使我给你做助手如何,我到时就在你身旁做记录。”

    玉坤苼想了想说道:“封御医,到时还是去看小师妹贞瑾伯爵操刀吧。我也没做过这些手术,所以到时我也要观摩小师妹她如何做这个手术,先做好记录,到时我们交换笔记,过后,再做练习。”封御医听了连连点头,两个人做记录,这样不容易有疏漏的地方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