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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
“嗯？”
“我说你尾巴掉出来了。”
人来人往的街巷之中，一个黑衣儒雅的男子冷漠拒人，一旁随行的姑娘反倒是叽叽喳喳，时不时的惊疑一声多是怪相惹人眼。
箫广陵见着青青还没反应过来，皱眉帮她扯了一下裙摆，算是将那半截蛇尾给掩了掩。
马车悠悠走了小半月，一路上也算是波澜不惊，唯独到了这蜀中集市青青非得嚷嚷着要下车逛逛，甚至不惜以那虚无缥缈的辅引丹药作为条件。
正巧他这小半月的修行不得寸进，只好陪着这姑娘下来逛一逛。
她那蛇尾不能变化，所以只能穿着一条雪纺罗裙，单单以那裙摆将蛇尾都给遮着免得惊扰旁人。
可惜这姑娘又是个不安分的主儿，行走之间每每都需要箫广陵在一旁看着，以至于他也根本不敢走远。
“喜欢什么颜色的胭脂？”
“你问我？”
“叫你提提意见，参考一下嘛。”
“那个深泥巴色的。”
“滚！”
说话间两人站在一间小脂粉摊前还聊得怪热闹，偏偏这热闹似乎也没有持续多久，有人的地方便是有是非，更何况这人多口杂的市集街巷。
人来人往之间，突然人群之中冲出一只巨大的灰毛山猪，一路横冲直撞引得众人惊慌失措。
箫广陵和青青隔得还比较远，远远的见着闹闹嚷嚷的大呼小叫一时还没明白怎么个意思。
箫广陵皱着眉头，本想踮起脚尖看看动静，没想到这眼角余光却见着青青竟然趁着那店家也在观望的时候偷偷探出蛇尾往那脂粉摊上卷了两盒胭脂。
见着这小心机，他回头瞪了青青一眼，没想到这姑娘好像脸皮还挺厚实，扬起小脸儿颇有些嘚瑟的意思。
两人这边没等出手，眼看着那不知从何而来的灰毛山猪已经冲乱了大半条街了，就在此时天外忽而一剑飞来！
“何方妖孽！竟敢在本道面前猖狂！”
说是语气老道，飞剑落地却见着一个俊朗少年傲立柄首，约摸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
那飞剑落地正好挡住了灰毛山猪的去路，那山猪被剑气震慑一时还有些畏首不敢前。
众人见状，一时也心中一定。刚才还慌忙逃窜，眼看着转眼竟然还都围上去看热闹了。
“这不是山猪吗？”
“吓死娘嘞，我瞧着这黑乎乎的还以为是什么。”
“打死它，分肉吃！”
“……”
眼看着这都已经开始商量着动手了，远处的人也都没心思继续看热闹。
脂粉摊前的老板这边刚一回头却见着箫广陵和青青已经溜了好久了。
街巷拐角，箫广陵拉着青青躲开了众人的目光，青青见着他紧张兮兮的样子，好奇的问道，“怎么样？”
“有妖气。”箫广陵面色微沉，好似颇为警觉。
“呦呵~你这狗鼻子现在隔这么老远都能闻到那猪味儿？”那姑娘没好气的玩笑一句，不过一回头却见着他凑在她身后一个劲儿的闻，气得她反手便要给他一巴掌。
箫广陵顺手挡下了她的巴掌，这下倒是歪着脑袋看了看远处的动静，稍作正色道，“别闹，应该快出现了。”
“什么出现了？”青青好奇的问了一句。
“追山猪的东西。”箫广陵这边话音刚落，突然远处街口便是一声虎啸传来！转眼便是一只身染黑气的丈余猛虎狂奔而来！
一众街坊都堵在街面上看山猪，如今突然见着一只老虎下山吓得当场就晕过去几个人。
“区区恶虎而已，看本真人降它！”那个站在剑柄上摆了半天造型的小道士这会儿又是一声轻喝，径直纵身轻跃，脚下的飞剑应声随行却也有模有样。
只可惜他这边还镇着一只山猪，他前脚刚走，后脚那山猪就撞得街上一片狼藉。
远处看热闹的箫广陵和青青见状，彼此对视一眼还默契的撇了撇嘴，对于这个小道士的所作所为还真是苦笑不得。
眼看着那山猪一顿狂突猛撞，隐隐已经有了伤亡。箫广陵到底昔日也是寻常百姓，掌心闪过一道青芒，单作一记弹指照着那山猪而去。
那豌豆大小的青芒如弹丸激射而去，区区山猪自然是扛不住，应声就被击倒在地。
箫广陵也没心思多看，回头推了青青一把，催促道，“走吧，赶紧回去了，瞧瞧你给惹出了多大乱子。”
“这也能怪着我？姓箫的，你讲不讲道理啊？”那姑娘闻声一愣。
“不怪你一天到晚这么招摇，怎么会引来这些猪啊老虎的。”箫广陵仍旧是不管不顾的催着她走，顺带玩笑一句。
没想到这话好像还把她给惹毛了似的，“合着那都是闻着我的味儿来的还是怎么？你这死狗还真是信口雌黄！”
听着这姑娘越闹越大声，箫广陵暗自皱了皱眉头，正想着怎么让她闭嘴的时候，身后却寻声走来了一人。
先前那小道士似乎也解决了恶虎，如今见着二人，客气的道谢道，“在下青山观李天风，多谢二位出手相助。”
箫广陵无心惹那么多是非，淡然婉拒道，“道长认错人了。”
没想到就在这时身旁这不省事儿的姑娘，却扯着嗓子嚷嚷道，“光是感激有什么用，你得拿出点儿实际行动啊。”
“这……”那小道士还真没见过青青这样式的姑娘，一时有些接不上话。
箫广陵眼角余光一瞥，眼瞧着那姑娘身后的蛇尾巴嘚瑟的瞎摆画，暗自皱眉之余还得走过去帮着她遮挡一下视线。
“死狗，你死皮赖脸的贴过来干什么？”青青还没懂他的意思，满是诧异的讥讽一句。
两人在一起这么些日子，箫广陵对她是避讳不及犹如避瘟神一般。
要知道这姑娘昔日在碧竹林就算是闲折腾惯了，闲来无事就喜欢去寻摸些凡俗青壮，瞧着他们一个个一口亲姐姐长，亲姐姐短的，别提多窝心了。
偏偏这人人都稀罕的俏丽模样落在这人眼里好像就成了臭虫似的，青青本来也没心思搭理箫广陵，可是他越是皱眉生厌，这姑娘心里还就是越不服气。。
眼看着两人这边恨恨的对上了眼，远处的那小道士一时还难免有些尴尬。
只不过就在这尴尬之时，那小道士突然注意到两人身后突然一晃而过一条花色蛇尾，惊呼一声道，“有蛇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