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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苏艺晴脸色凝重地等待着宋以珩醒来。
阎鹤之接到了一个电话后就走了。他被抽了400CC的血,对他丝毫没有影响。
在走前,阎鹤之还对苏艺晴说:如果宋以珩再需要血的话,直接给穆宁慈打电话就好,在宋氏总部多得是能给宋以珩配血的人。如果不是情况紧急,也用不着他来配血。
苏艺晴抬起头,看这输液管一点一点地滴着,感觉到时间在一点一点地流失般。
医生说了,宋以珩命大。这伤只差了分毫就中了心脏,那刀插在肺上,如果慢来个一时半刻,只怕……这人就会撒手人寰了。
苏艺晴看着双目紧闭的宋以珩,指甲陷进了手心。越是不想跟宋以珩牵扯上关系,可是还是跟他有了一箩筐的恩怨。
这个时候,宋以珩的手指微微地弹动了一下,长长的眼睫毛微微地颤抖着。
苏艺晴立即提起精神,凑近了看着宋以珩:“宋以珩,你醒了吗?你怎么样了?”各种担心难过。
宋以珩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然后才是苏艺晴那张紧张兮兮的小脸。
“咳咳……”宋以珩轻咳了几声,伤口处一阵扯痛,让自己的头脑瞬间清醒。
“你……不要乱动,我这就给你叫医生来。”苏艺晴帮这宋以珩拉了拉被子,然后转身就要走。
就在这个时候,宋以珩突然伸手拉住了苏艺晴的衣角,声音沙哑喃喃地说:“不用了,我很好了。给我弄点水喝。”
苏艺晴眉头拧了拧:“医生说了,你得六个小时不能吃饭喝水。”苏艺晴边说着,变找来了棉签沾了点水给宋以珩湿润干燥的唇。
“嗯?嗯!”宋以珩的手慢慢松了来,虚弱地问:“是阎鹤之给我输的血吧。”
苏艺晴咬了咬唇,重重地点了点头。
“哼。”宋以珩嗤笑了一声:“我倒希望他见死不救。”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呢,你们是兄弟,危难时期见真情。他能救你,也是因为你是他哥哥。”苏艺晴边说着,边帮拿着毛巾帮宋以珩擦出了脸上的血迹。宋以珩平时都是帅帅的,现在往病床上一躺,而且身上还插满了各种管,给人一种虎落平阳的感觉。
“如果是你……”在擦去了宋以珩脸上最后一点血迹,苏艺晴淡淡地说道:“我相信你也会帮他。都说手足情深,何况你们是真的亲兄弟呢!”
“哼!”宋以珩冷笑了一句:“但愿他永远不知道我们是亲兄弟。”
“……”苏艺晴摇了摇头。
……
阎鹤之隔着病房门上的玻璃窗看了苏艺晴一眼,拿起了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
“喂!鹤之啊!找我什么事情啊!”电话那边是姚沐岚妖娆的声音。
“是你让地流街的人杀苏艺晴是不是。”阎鹤之绷紧着脸,目光透出杀气。
“什么?”姚沐岚惊疑地说道:“有人要杀苏艺晴?那……苏艺晴死了没有?”
“姚沐岚,我告诉你,如果苏艺晴伤了一根毫毛,我就让你十倍奉还。”阎鹤之咬牙切齿地说着。恨不得立刻就飞回美国,掐着姚沐岚的脖子,逼她吐出真相来。
“哈?”姚沐岚冷笑了一声:“苏艺晴死了吗?肯定没有死吧!如果死了,你还不真飞回美国,把我的皮给拔了。不过……很不好意思地告诉你,那说的那事,不是我干的。我是对苏艺晴有意见,可是……我最近……没有对她动手。”
阎鹤之眼睛眯了眯,他相信姚沐岚的话。阎鹤之在姚氏那么久,多多少少对姚沐岚有一定的了解。她……不会对自己撒谎。
“是不是你让人偷怕凌墨青和苏艺晴的照片,满世界地报道苏艺晴的丑闻。”阎鹤之继续追问说。
“呀?”姚沐岚一阵惊讶:“苏艺晴还和大名鼎鼎的凌墨青有关系?她怎么那么有能耐,只要是我看中的男人,她都要掺和一脚吗?”
那么说到,那些狗仔队并不是姚沐岚派去的?那……到底是谁?在暗中操纵一切。
阎鹤之挂了电话,就走出了医院。如果要保护苏艺晴,就必须把那背后的指使者给揪出来。
阎鹤之闭上眼睛,脑袋里回想着一切。从最初凌墨青和苏艺晴两个人医院车库被偷拍,然后是一群人在车库追打苏艺晴被自己救了一次,之后……苏艺晴和宋以珩在地流街被追杀。如果不是姚沐岚的话……还能是谁?说起来,苏艺晴和凌墨青在艺晴的确是引起了凌墨青粉丝的众怒,可是……那些黑粉应该恨不至于要了苏艺晴的命吧。
在挂了电话之后,另外的一个电话打进了阎鹤之的手机。
“你好!阎先生!你让我查十九年前的病案,结果已经出来了。老阎先生的血型是O型。”那边穿来的声音缓缓慢慢地,听在额阎鹤之的耳中却犹如天雷滚滚般,激荡起了心中的千万波澜。
“你确定?”阎鹤之拽紧了手机问道。
“是的!很确定!因为老阎先生不止查一次血,我想应该是没有错误的。”那边似乎感觉到了阎鹤之的异样,本柔柔缓缓的声音,变得不安了起来。
“好的!谢谢你!”阎鹤之说完,就挂了电话。
放下了电话,阎鹤之抬起头看了看背后的住院部大楼一眼,喉咙翻滚了一下。胸口好像给堵上了一块巨石般,压抑得自己无法呼吸。
那么多年都被骗了。自己一直沉浸在对亡父的怀念,和对宋镇世的仇恨之中。一直抱怨母亲怎么能在父亲死后马上就跟着宋镇世,原来……还有这原因。自己根本不姓阎,自己本该姓宋。就算宋镇世把自己养在身边,可是依旧未让他认祖归宗,就连宋家祭祖,他连站在祠堂外面瞻仰的资格都没有。
阎鹤之手双紧捏着,漆黑不见底的眼眸里,一点一点地荡漾起了仇恨的光满。
……
第二天,宋以珩就被转到了宋氏医院。
在公家医院,竟然还有人不识宋以珩的大名。在宋氏私立医院,那宋以珩就是全医院的大爷。每个医务人员进了总裁大王的病房都是战战克克地,唯恐一点点差错就被革职查办。
苏艺晴搬着椅子远远地坐着,看着宋以珩舒服地躺在了床上,而一边上的年轻的护士一双颤抖的手在帮宋以珩抽血。
宋以珩冷冷地瞥了护士一眼,那护士瞬间冷汗直流。
“咳咳……”苏艺晴轻咳了几声,仿佛缓和了尴尬的气愤:“护士小妹妹,如果你觉得宋氏集团委屈了你,你尽可大胆地多地多在他手上多扎几阵。”
护士小妹,一滴冷汗滴下了额头。恐怕给她十个胆,她也不敢这样虐待总裁。
在宋氏私立医院,就是方便,隔壁病房就是乐童的病房。
一想到乐童。苏艺晴心沉了下来。闭上了眼睛,都能看到林菁娆躺在血泊中的样子,那么凄凉,那么无助,最后可能连个给她收尸安葬的人都没有。
苏艺晴站在窗口,呆呆地看着窗户外面的花园里满院子开得灿烂的鲜花,心却一点也不灿烂得起来。
“妈妈!妈妈!”苏乐童从隔壁病房跑了过来,猛地抱住了苏艺晴的大腿:“妈妈!你看看!奶奶又给我买了玩具。”
苏艺晴眉头一蹙。穆宁慈已经给乐童买了一大屋子玩具了。老是这样顺着他,恐怕会把他给宠溺了。
“咳咳!”宋以珩严肃的目光盯着苏乐童轻咳了几声,企图引起了苏乐童的注意。
阎鹤之的儿子,抱着苏艺晴。总觉得心里一整别扭,一种……吃醋的感觉。
苏乐童把目光移向了宋以珩,大眼睛眨巴着,又突然咧嘴一笑,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爸爸!”
宋以珩突然眼睛一亮,不可思议地看着苏乐童。虽然知道苏乐童这孩子喜欢管甩的人唤爸爸,可是每一次被他那么叫,总感觉很……喜感。
苏艺晴拉了拉苏乐童的手,把他藏在身后,小声地说:“乐童,妈妈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顺便管人叫爸爸么?”
苏乐童歪着头疑惑地看着苏艺晴:“可是……妈妈说过……”
“嘘!”苏艺晴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妈妈那时只是哄你的……”
“那妈妈为什么要哄我呢?”小孩子的小脑袋里总会冒出莫名其妙的问题来。
宋以珩半倚着床头,饶有兴趣地看着苏艺晴怎么收尾。
这一幕,被站在病房外面的阎鹤之全然收进了眼地。他绷紧着脸,冷冷地看着一切。果真,苏艺晴带的那孩子管宋以珩叫“爸爸”。这三年来,苏艺晴真的躲起来给宋以珩生孩子了。
就在阎鹤之想要牛头离开时,身后有人意外地叫住了他的脚步。
“鹤之!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穆宁慈意外地看着阎鹤之,眼眸中隐隐约约着翻滚的泪水。
阎鹤之慢慢地回头,看到了站在身后的穆宁慈。脸上微微地诧异了一下,不过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宋以珩在此住院,母亲到这里,大概也是为了照顾宋以珩吧。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如果宋以珩生个小病,她都会紧张万分,而自己发烧到了四十度,却一个人坐在门诊里输液。
“鹤之!你来啦!”
穆宁慈听苏艺晴说,阎鹤之输血给了宋以珩,内心觉得欣慰,可是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