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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神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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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会结束得早,三界六道众人都散去了,桀宇唯独留下了暮苏。

    “你见过暮苏吗?”沈临渊回了临石居越想越不对,这暮苏给她一种十分奇异的感觉,怎么说呢,就是一种熟悉之感,很舒服。

    “没有,这是境主府第一次请客。”阿锦也很疑惑,说起来,她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坐在桀宇身边。

    沈临渊不知道这小小的涯安境在三界六道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宴会来的都没有无名之辈。

    “公子说,你现在自由了。”阿锦添了柴,坐回了绣架旁,沈临渊回来赶紧换了衣服,这套衣服虽然,裙摆上也是十分精致,她一动,裙摆之间重叠出绣的图案就会显现出来,不过宴会之后沈临渊才发现,这么精致的衣裙美则美矣,但还是不如阿锦给她做的玄色衣衫。

    沈临渊往门外一看,果然,阿穆已经没有在外面了。

    这临石居她总算是来去自由了,眼下她有件事,现在自由了正好去做。

    沈临渊闭着眼,用心感受这这院子四周的动向,确定了一个方向,欲走,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

    沈临渊忽然睁开眼,看见来人一脸笑吟吟的看着她。

    “莽撞。”桀宇一把拉开沈临渊,拉倒自己身侧,暮苏就这么笑吟吟的看着她。

    “沈姑娘,看来我不仅与你的先辈有缘,也与你有缘啊。”暮苏盯着沈临渊,温润如玉,笑起来也干净,看着沈临渊说话,沈临渊脸上竟然有染上了绯红。

    “暮苏不要抬举她。”桀宇沉声道,手仍然扣着沈临渊的手臂。

    沈临渊动,桀宇不动,沈临渊再动,桀宇仍然不动。

    “小女子不知何处冲撞了公子,还请公子放下尊手。”沈临尽量让自己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像个小女子,暮苏温润,不能再她面前失了礼。

    桀宇不看她,就这么扣着她的手,沈临渊尝试给桀宇服软,无果,然后沈临渊向暮苏投来了求救的眼神。

    暮苏看见,毫不犹豫的拨开了桀宇的手,将沈临渊拉了过来,桀宇神色未变,沈临渊惊讶,这她可从来不知道桀宇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你刚才如此莽撞,是要去哪里?”暮苏看桀宇不说话,自己率先开口。

    “岁宁呢,乔歌呢,你都把我放了,他们俩你也应该没在关着了吧。”沈临渊眼睛一转,忽然问桀宇。

    那件事,暂时不可说,不过岁宁和乔歌她也要见见,谁知道在桀宇这里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桀宇皱眉,差点要把这两个小东西给忘了。“往西直走,尽头处的院子。”

    沈临渊得了消息,和暮苏打了个招呼,径直离开。

    “这丫头,还是这样,一点都没变。”暮苏忽然笑道,桀宇听了这句话,一时间怅然若失。

    变了,变得太多了。桀宇在心里默默的说。

    “不想着去控制,也许我们应该尝试着顺应天命,做了那么多,剩下的就应该交给天意了。”暮苏看着桀宇,眼中流露这某种情绪,他们是从同一个地方走出来的,没有人能和他们一样,惺惺相惜。

    “你是神啊。”桀宇看着暮苏,眼里流转的,是相同的情绪。

    “是啊,我是神。”暮苏嘴边漾出浅浅的梨涡,她是长在月出之处,所以省上带了一种莹莹如玉的公子气度,笑容,眸光,皎洁如月。

    是啊,我是神,又能如何。

    桀宇和暮苏相视而笑。

    他就是神,人间供奉的香火,就是供奉给他们眼中的“天命”而天命,就是神有所命。

    然而神亦有命,久离神君之所以被第一代天庭所看中,就是妄图窥探神之命,另一种天命。

    桀宇听从过天命,所以他多活了一次,然而生死的速度总是追不上天命要求的速度,所以,第一世,得而失之,第二世,得之复失。

    人生总是不得圆满。

    这一切,暮苏看在眼里,但是他是神,又能如何。

    暮苏想规劝桀宇,对于天命之事,不必如此执着,不过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执着。他追着桀宇这一千多年,其实就是想看一看结果,看一看桀宇所追求的结果,从前东海之滨故事的结局,是暮苏最牵挂的事。

    他在祝融身边修炼,这么年也算是看遍了人间烟火,但是有一团火一直燃烧在他心中。

    当年有个姑娘跑到祝融处,求神火火种,祝融不允,那姑娘就把心思打在他的身上。她说,有了这神火,就能酿好酒,等她功成,就送他一坛好酒,于是他就屁颠屁颠去向祝融求情,给她求得神火火种,但这坛酒,一直没有兑现。

    后来,听说此人是北天境下一任北天君,也是昆仑之主。

    往事恍然如梦,暮苏等这坛酒久矣。

    沈临渊往西走了一段路,离开了桀宇的视线,忽然换了方向,朝竹林走去,她想看看那个人,还他一个东西。

    沈临渊在附近绕了绕,挠挠脑袋,这个竹林,和她上次看的时候有不同了,不仅是不同,这整片竹林竟然不见了。

    沈临渊仔细一看,湖中仍有倒影,但在她眼中,这竹林就是没有了。

    沈临渊将石头扔了进去,石头落水竟然没有溅起水花,也没有落水的声音,沈临渊蹲下来,将手伸了进去,手没进水里,她感受到凉意,但是手拿起来却没有水的痕迹。沈临渊毫不迟疑,直接往水中一跳。

    来者是沈临渊,扶桑硬生生收住了这一剑。

    “你不想活了?”扶桑看了看竹林头顶的水面,试探性问沈临渊,面具下皱起了两道好看的眉。

    “好好的,怎么不想活了?”扶桑剑再次出鞘,剑气披向前方的竹子,而沈临渊仍然躺他的脚下。

    扶桑仔细看了一眼,眉头皱得更深了,这姑娘,刚刚还睁着眼睛,忽然就闭上了。

    扶桑搭上沈临渊的脉搏,这是被活活吓得晕了过去。

    扶桑往沈临渊的眉心注入了一道灵气,沈临渊忽然睁开了眼睛,一只手探上扶桑的面具,扶桑浑身一僵。

    沈临渊手一触到扶桑冰冷的面具,立刻回了神,她还活着!

    “我说,你这练剑就不能在上面练吗?”沈临渊幽怨的问了一句。她现在就想躺着,屁股被砸得太疼。她现在注意到了这竹林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只是从地面上整个的挪到了湖里。

    “这地上多好啊,方便,你看你这湖里阴暗潮湿的,不利于这竹子的生长。”沈临渊调整了一下姿势躺在地上说道。

    扶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何事找我?”扶桑沉默良久,忽然问出这句话。

    沈临渊觉得不对,自己找他,从来都不是有事相求,难道自己什么时候不小心给他留下了坏印象。

    “来过境主府那么多次,竟然不知道这湖是假的。”

    “这世间阴阳有序,时不时颠倒一下,才符合阴阳的变幻。”扶桑难得的解释道,不过沈临渊却更加觉得高深莫测,一个能将一片竹林连根拔起,那这个阵法一定有其可取之处。

    沈临渊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扶桑,这是一个她高攀不起的阵法,术业有攻,虽然她学医不成,但是也是专注学医多年的人。

    “那我要怎么回去?”沈临渊看着离湖面遥远的距离,这段路,下来不容易,想要上去就更不容易。

    “爬回去。”扶桑的眼神与神;临渊同步,看着遥远的湖面,然后冷静的说了一句。

    沈临渊看了看四周一望无边际的湖面,近乎绝望,这里连光滑的墙壁也看不见一堵。

    “对了,你怎么来的,你不想活了,来跳湖?”桀宇一连串问出几个问题,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我探了探,发现湖面是虚的。”沈临渊做了个无奈状,表示自己也是偶然发现,出于好奇,就往下蹦。

    “我是来还你东西的。”沈临渊忽然想起所行的目的,拿出腰间精致的匕首,交还给扶桑。“这是杀人的东西,我不想用。”沈临渊的理由很简单,这匕首放在腰间,虽然精致但是总是带着一种杀戮的感觉,她现在平生出许多情绪,看见这匕首时心中的暴戾就会变得越来越多。

    她不想做个嗜血的人。

    “你知道这支匕首叫什么吗?”扶桑没接,反问沈临渊,“此匕首名曰孰湖,是我扫尘,收拾出来的东西。”

    扶桑舞剑,沈临渊在一旁看得出神,身边竹叶纷飞,有几片竹叶飞过沈临渊的眼睛,沈临渊忽然感觉到刺痛。

    “孰湖是保护之刀,不是杀戮,你带着它要安全一些。”

    扶桑手中的剑挑出匕首,匕首像是有生命一样,与扶桑的剑对抗着,在空中刀剑之声,毫不示弱,这孰湖是只好匕首。

    另一边的阿穆,已经开始整理请贴了,才是真正的境主府之宴,请的都是涯安境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三界六道的宴会过了,那些被宴请的宾客,不过是警告三界六道那些想动手的人,这涯安境有主,不仅有主,他们想动手的对象是也是境主府的人。

    第二场宴会要开始了,这才是真正的境主府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