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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沄州安化城的大易山,云雾缭绕,青翠挺拔,曲径通幽,远远望去,犹如人间仙境一般的景色。
以山为名的宗门-大易宗就坐落于此。
田七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被老爹安排过来就是想蹭顿饭而已,怎么稀里糊涂的就成了大易宗门下弟子。
而且还是大易宗紫竹院院主的首席弟子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多年的梦想成真了。
步入大易宗的宗门,拜在紫竹院主门下,每天吃穿不愁,出门受人尊敬,修行无上功法“天元无极功”,以后驯化异兽,走上人生巅峰!
看谁还看小看我田七?看谁还敢说我是榆木脑袋。看谁还敢说我不是块修行的材料?
还有谁?
可当他告别爹娘,满心期待的被宗门杂役领到紫竹院门前的时候,他后悔了。
这里跟他一路看见的气派非凡的大易宗完全两码事。
这堂堂大易宗居然还有比自己家还破的地方。
而这居然就是自己即将入住的紫竹院?一股悲凉的气息迎面而来。
“大哥,我想起来我有东西忘带了,我想回家取可以吗?”田七哭丧着脸哀求道。
杂役大哥笑着摇摇头。
“你把这当什么地方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再说了,这紫竹院可是宗门最有前途的地方了,你就好好在这地方待着吧。”
‘最有前途’四个字他咬的很重,说完,就一边大笑着,摇头晃脑的走了。
田七站在院门外朝里张望。
紫竹院在这大易宗之中,算是最小的一个院落,毫不起眼,其他的院落人丁兴旺已经扩建了好几次,把各自的院落收拾的很是气派。
唯独紫竹院,跟气派两字完全不沾边,用破败来形容才最贴切。
一个不大的四方小院,位置又处山阴,晒不到太阳,院子阴森还泛着潮气,四周种了些紫竹,但已经枯死大半,院中有个池塘,飘满了浮萍,地上杂草丛生,石桌石凳,随意倒在院中。
院子正中有三间茅草房,看样子也是年久失修,房顶塌了一块,跟被雷击中了似的。
“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有人住的样子吧。毕竟机会难得,又是最有前途的院落...”
进!
田七小心翼翼的刚迈过门槛,刚踏进院子,突然一阵疾风吹过。
咣当一声,院门被风吹的紧闭。
田七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身上汗毛倒竖,牙关打颤,只得慢慢的往茅屋跟前挪动。
墙边干枯的紫竹叶在咯吱咯吱的刷着墙壁,发出一阵阵让人牙酸腿软的声响。
地上的杂草随风摇摆,时不时的起个旋。
一股阴风从屋顶的破洞灌了进去,呼呼风声,冲击着两扇木门,吱吱呀呀的乱响,屋里的灰尘被带了出来,顿时迷住了田七的眼睛。
视线模模糊糊之间,一个黑影从屋内直向田七冲来。
田七吓得一个激灵,紧闭双眼,下意识往后一躲,再一睁眼,只听一声闷哼,黑影不见了。
这一下给田七吓了个半死,心肝乱颤,咯噔咯噔的,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这里怕不是闹鬼了吧?哪里有什么师父啊?这不会是鬼宅吧?拉我过来垫背的吧。
田七一边想着,一边小心的四处张望。
忽然,一个声音悠悠传来。
“起开!”
“谁,谁在说话?”田七心里发毛,汗水把衣裳都浸透了,紧张的他四处瞭望。
“我叫你起开,你特么踩我手指头了。”声音从田七脚下传来。
田七低头一看,刚才那个黑影就在脚下,一个一袭脏兮兮的乌黑袍服,一头卷毛活像是蒲公英成了精,不知是什么底细的东西。
这形象吓得田七汗毛倒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拿起包袱就往下砸。
黑影也是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硬生生挨了几记,赶紧起身,一边揉脑袋一边叫骂。
“你特么谁呀?悄么声跑我紫竹院,又是踩又是打的?图财还是要命啊?”
田七愣住了。
听声音好像是个人啊。
“你,你是个人,对吧?”田七怯生生的问道。
“屁话,我不是人还能是什么?你小子打哪来的,来这干什么?”
田七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轻松了不少。
“我叫田七,是紫竹院主今天新收的首席大弟子,从今日起,入住紫竹院,跟随师父学本事来的。”
黑衣人伸手撩开额头前的乱发,把田七上下打量了一遍。
黝黑干瘦,顶着刚剃的青茬头,粗布衣服,旧芒鞋,一副呆傻表情。
“你?田七?我还枸杞呢!”
“你叫狗起?什么是狗起?是狗要从地上爬起来吗?”田七一脸不解的问道。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黑衣人顿时一阵尴尬,赶紧岔开话题。
“打住,我问你,我什么时候答应收徒了,还首席大弟子,你自封的吗?”黑衣人自言自语道。
田七一听,顿时明白过来,眼前这个人应该就是紫竹院主,赶紧跪下磕头。
“师父在上,受徒儿田七一拜。”
“别别别,你先起来,我什么时候说要收你为徒?这事我怎么不知道?我告诉你,我紫竹院从不开山门,也不收徒弟。”
“可...”田七话到嘴边被黑衣人打断。
“我也不占你便宜,刚才出来的时候我,那什么,已经给你磕了一个了,现在咱俩扯平了。现在你打哪来的,回哪去吧啊!”
说完,黑衣人转身朝屋内走去,还自言自语念叨,“这门槛不能留了,差点给我绊死,明天劈了当柴烧。”
田七楞在当场,他可没想到堂堂大易宗,居然还有人耍赖?想到这,他的孩子脾气立刻就上来了。
“我不管,就是你们这的人说的,我是紫竹院的首席弟子,管吃管住,还教本事,你们耍赖,你连小孩都骗,大易宗王八蛋,紫竹院主不是人。”说着,他竟哭着叫骂了起来。
“闭嘴,小小年纪,怎么张嘴就骂人呢呢?我问你,是谁告诉你,你被我紫竹院收为弟子的?你要是说不上来,我可发律师函警告你诽谤啊。”黑衣人回转身来说道。
田七也不管他说什么,一抹鼻涕,随手一甩,拉着嗓子哭号:“你们大易宗欺负人,骗子,说是今天开山门,我爹才把我送上山,你现在又要让我回去。我这么没面子的吗?我都不嫌弃你这破地方,你倒嫌弃我?”
“切,就小毛孩一个,你还面子?轮的着你嫌我地方破,我告诉你,我就是瞎了眼,眼珠子让老鸦叼了去,我都不可能选你这样的当徒弟吗……”黑衣人说着说着,脑中好像开始有了些印象。
“等等,不对,坏了,要打脸,卧槽,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昨晚喝醉了睡在大殿,早上大殿选材的时候,我好像就看见他了-一个干活小能手,修行无底洞,无资质,无天赋,无底子的标准‘三无少年’我怎么会......”
黑衣人收起思绪,对着田七问道:“嗯,既然你说,你是我选的徒弟,那你倒是说说,我是怎么选的你?你要说的出个一二三,我就认了,否则,慢走不送!”
田七一听,一个咕噜从地上爬起来,袖子一抹脸。
“当时我在大殿外面,听见里面那个白胡子老爷爷说‘紫竹院,你这么久未开山门,你二师兄便提议,此次遴选的孩子天资不错,由你先选。’
然后就听见一声钟响,山间放榜宣布我入选你紫竹院了。你还想赖账?”田七哭丧着脸描述着当时的场景。
黑衣人脑中顿时‘嗡’的一声,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靠,看着傻了吧唧,关键细节都记得挺清楚。我想起来了,当时师父让我选,我压根就不想选,结果一抬头看见这么个‘三无少年’,就想问:他来这干什么来了?我伸手一指,‘他’字刚问出口,一阵酒劲上来,我就又睡过去了。所以......”
他瞪大了双眼,直勾勾盯着那个满脸鼻涕泪痕的黑瘦小孩。
心在滴血。
我说这是个意外,你们信吗?
我,林德清,在这紫竹院,事事不与人争,也不开山门,废、颓、丧的人设立了十年整。
万万没想到,今天,我不但首开山门,居然还收了这么个玩意回来做我的首席大弟子?我是紫竹院,不是农学院啊!
他这是要来崩我人设啊,我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