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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月光,林德清看得真切,是两只足有成人小臂长短的蝎子,通身乌黑发亮,两只大钳子嘎嘎作响。
最令人恐惧的是,蝎子尾巴上的毒囊足有拳头大小,散发着骇人的血红色,毒针高高翘起,对准了林德清。
哦?居然是两个“驭兽境”巅峰的武者!
林德清见状,并不畏惧,口中念念有词,“你们这些人啊,活该被人看不起,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词,一点新意都没有。
我呢,本来就是怕麻烦又怕事的人,你们要是图财,给你就是了;可你们要害命,这我就不能忍了。
遇见都是缘分,也送你们一句老词: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投。还有什么遗言,说吧。”
二人听他这么说,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若不是这两只宝贝饿了,对付你一个凝神境的人,何必动用红尾蝎?遗言你留着自己说吧,上!”
话音一落,两只红尾蝎架起毒针,飞速向林德清刺来。
林德清也不闪躲,不慌不忙,展开魂界,身上一道蓝色灵气冲出,两只红尾蝎一触碰灵气,瞬间化作两只红蝎手甲飞来,严丝合缝的套在了林德清的手上,尾部从手甲上立起,毒针朝着二人。
“你们祭出最高修为对付我,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不能叫你们失望。喏,钢铁侠看过吗?”
说罢,林德清双手握拳,向两人一指,毒针上的毒液急速喷出,正中两人面门。
被击中的二人瞬间面部黑紫,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倒地。
“这毒性这么厉害?”林德清看着双手,忍不住惊叹。
伙计当时就已咽气,店主貌似修为稍高还有一息尚存。此刻满脸惊恐的看着林德清,语无伦次。
“你,你难道,已经是覆......”话没说完,店主也去了。
林德清对着两人的尸体说道:“覆...覆什么覆?老毛病又犯了不是,下辈子记着,关键词要放在前面说。”说完,他甩了甩手,红尾蝎掉落在地。
“没想到这哥们见过世面,能看出我的境界?难道这小城有高人?想多了想多了,我人设这么稳,谁能怀疑到我头上?”他自言自语低头看了看那两只红尾蝎。
“这玩意有点意思,我就先收下了。”
他转而来到二人尸体前站定,低头说道。
“早就告诉你,我从东土大唐而来,要带你们往西天去的,你当我是开玩笑的?”
林德清蹲下身子,伸手将二人的眼睛合上,双手合十,“阿门!”
日上三竿,田七第一个醒来,他是被饿醒的,一天一夜他这小身板哪里扛得住,可一想又要坐着黑骢的车驾颠簸,就又陷入了两难之中。
“我记得我昨夜好像爬起来去找吃的,被师父抓了进去,怎么我现在还在我自己屋内?莫非是饿出幻觉了?”
田七起身揉揉眼起身,迷迷糊糊的拍打着林德清的房门。
没人应声,他推门进去,林德清依旧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几位师兄陆续起床,看了看时辰,已经快到中午,赶紧收拾行李下楼,这才发现这小店空无一人,昨晚的店主和伙计也都不知去向。
林德清打着哈欠,被田七连拖带拽的拉下楼来,与大家集合。
彭非槐店里店外找了几圈,还是不见店家踪影。
“昨晚酒喝多了,居然睡到了现在,唉,奇怪,人都去哪了,店钱都不要了?”
“可能是去采买了吧,这小地方民风淳朴,知道咱们是大城市来的,不会赖账,房钱就放在柜里吧,田七,打壶酒带上。彭师兄付钱啊。”
林德清煞有介事的分析完,迈步出门。
彭非槐听他这么说,觉得有几分道理,便数了些银钱放进前台柜中。又觉得不妥,返回多放了些银钱,顺便拿了些食物,一行人继续赶路。
田七苦着脸,独自一人坐在车驾外吹着冷风,这样至少不那么晕了。
“这黑骢今日怎么感觉精力如此的充沛?”彭非槐问道。
“兴许是店家、伙计早晨起来帮咱喂了呢,民风淳朴的地方,这人就是热情。”林德清应付了一句,继续蜷着身子睡去。
本来七八天就能到的路程,因为照顾田七,足足走了十天才到北境大泽边上的小城-定北城。
虽是小城,却因为临近北境大泽,每年数以千计的武者前来,这里有着其他小城难以比拟的热闹与繁华,这里的商贩、走卒、店铺、酒肆到处都是,器物货品都是琳琅满目。
还有各种书籍,《高人教你驯灵兽》、《天元异兽排行榜》、《天元灵兽轶事录》、《北境大泽生存笔记》、《北境大泽求生必备五千条》都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上。
各种制作香料、武器、诱饵、兽食、毒物、陷阱的商铺也是人头攒动,大受欢迎。
就连卖寿材的店铺也是忙不可开交。
北境的严寒也无法阻挡这里聚集着的武者们的热情。
这里的一切,都在为即将踏进北境大泽的武者们做准备。
林德清一行人找了足足半日,才找到一个小客栈落脚,因为赶上上半年春捕的最后一次开城期限,这里武者聚集房间紧俏,这次没有之前那么幸运,只能住大通铺,六人间。
大家都是糙老爷们,也就没那么多的讲究,住进来的时候,不巧这屋里早先入住的那位出门去了,没有打上招呼。
定下了住所,田七觉得自己的苦日子总算是熬到头了,这一路过来,车里车外,车顶,甚至是黑骢的背上都坐了个遍,也就车底没待过了。
师父说车底属于阿杜,一般人不能去,他听不懂,也就没多问。
经过这十天的颠簸,整个人就像散了架,吃不好,睡不好,出门前的喜悦和期待早就消磨没了。
好不容易能消停一下,彭师伯说饭后,又要带着大家去采买些物品。林德清说要去边境屠阳城看看,好在这里距离屠阳城不是太远,他只能跟着师父去了。
北沄州极北的地势逐渐内收,最北边定北城的边境,有一道横亘北沄州东西两境的巨大城墙,将北境大泽与定北城完全隔离开来,城墙以北的一大片三角地带,就是北境大泽,而这道城墙,就是-屠阳城。
城墙上宽下窄,地基深深扎进冻土之中,足有近百米宽,内面青砖搭建,外面覆盖着乌金尖刺,覆盖的积雪消融了大半,露出挂在尖刺上的异兽残骸和干涸的血迹,看着就令人不寒而栗。
林德清也是头一次来到北境大泽,他一下就被这里苍茫的景象吸引住了,站在屠阳城之上,极目远眺,北境大泽尽收眼底。
大泽山顶的积雪常年不消,一股清新而又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
山间地面一大片黑白色之间夹着一抹鲜绿,参天的苍松翠柏点缀其间,一道积雪汇聚的河流蜿蜒而出,附近的兽吼鸟鸣都听得清清楚楚。
若不是北境大泽名声在外,谁会把拥有这般景色的北境大泽,跟凶兽遍野稍不留神就会死无全尸的凶残狩猎场联系到一起?
这里不单人猎兽,兽也猎人。
“此情此景,不由得我都想赋诗一首......啊......”
就在林德清诗兴大发之际,一个肃杀的从不远处声音传来。
“乌旗军例行巡视,无关人等肃静回避!”
“真是扫兴。谁啊,这么大阵势?”林德清垫脚仰头循声望去。
紧接着伴随着一阵城墙地面有节律的颤抖,一支队伍正从不远处踩着几乎一样的步点,整齐划一的走了过来。
领头一人骑着一头身材魁梧的黑白色巨熊,高大,威猛,身上还有不少打斗造成的疤痕,巨熊每走一步,城墙都是微微一颤。
巨熊身后三人一排,居中者手持一面黑色的三角旗,画着奇异标识的旗帜,迎着风猎猎作响。
后面陆陆续续走过十排军士,各个都是黑盔黑甲,面容冷酷,不怒自威。多看一眼都觉得杀气腾腾,心中发毛。
田七也被这肃杀之气震慑,不由自主的向林德清倚靠了过来。
“这些是什么人啊?”田七小声问道。
“乌旗军!玄门的军队,很厉害的,一个军士长至少也有驭兽境巅峰的修为。”旁边的一人解释道。
“玄门的军队?为什么这里不让秦天国的军士驻守,要派乌旗军这么强的军队驻扎?”林德清随口问道。
“可能因为北沄州是玄氏一族的发源地吧,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
“怪不得要派乌旗军来,这是他们老巢啊!”林德清恍然大悟。
就在他说话的间隙,巨熊的脚步停在了林德清等人身边。
“何人喧哗?”骑在巨熊身上的乌旗军头目怒目圆睁,低头扫视,两道目光从头盔中射出,旁边那人赶紧低头噤声。林德清仰头眉眼上挑,一刹那,跟那头目的目光正好对上。
“这人什么毛病?目光里哪来这么大的怨气?拉着个臭脸,跟谁欠了他钱似的。不惹事不惹事,溜了,溜了。”
林德清眼珠渐渐上翻,露出了眼白,仰着脑袋不停的左右探寻,伸手胡乱摸索,最后,把手轻轻的搭在田七的肩膀上。
军士盯着他看了一会,这才扯过缰绳,带着乌旗军队伍离去。
旁人见乌旗军队伍走远了,赶紧安慰道:“好险啊,还好你没有跟他们起冲突,乌旗军权力可是大得很,定你个冲撞之罪,你可就要人头不保了。嗯?这位仁兄,你的眼睛...”
“哦,我这眼疾时不时就会犯,方才感谢兄台解惑,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吧。”林德清对那人深施一礼,底下给了还在发楞的田七一脚。
田七这才反应过来,引着他慢慢离开。
“师父,你什么时候有的眼疾,我怎么不知道?”
“我这不是眼疾,我是瞎了。”
“瞎了?什么时候瞎的?”
“收你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