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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言转移话题，“那你今晚跟谁一起跨年？你爸爸吗？”
宋星遥一撇嘴，“老宋电话到现在还打不通，估计得等我找到那个结婚对象的时候，才敢回来。我跟室友约了在家吃火锅，看晚会。齐哥，你呢？准备跟嫂子出门吗？”
“对啊。虽然只是阳历年，也要跟家里人在一起嘛。”齐言瞥了宋星遥一眼，不着痕迹的感慨了一句，“霍总就可怜了，只有工作陪他。”
宋星遥想起霍燕琛还在生病的事情，抬头问齐言，“霍总生病还工作啊？”
齐言点头，“刚才还开了视频会议，看着脸色也不太好。”
宋星遥很奇怪，“为什么不去医院啊？工作忙也得注意身体啊！”
齐言说，“霍总生病从来不去医院，谁也劝不动。我听说，是因为很小时候出过一次车祸，他的父亲为了保护他被压在车底下，没抢救过来。他的母亲因此患了很严重的抑郁症，一直在国外治病。”
就是有心理阴影了呗。
宋星遥思想有些发散，“那霍总就一个人在滨城啊？”
齐言仔细想了想，才点头，“算是吧。”末了又感慨一句，“也不知道他小年饭怎么吃。”
霍家也在滨城，可是那里头的人，有跟没有一样的。
宋星遥觉得齐言说的很对，霍燕琛是真可怜。
这么一想，她幸运很多，至少老宋身体健康，家财万贯，她顿时就沉默下来。
齐言见状，又加了一把柴，“一会霍总还有个视频会议，我得去准备一下，真可怜，也不知道还能开几次会。”
“……”
这么严重吗？
齐言走到门口，借着整理领带的功夫捂了一下心口。
霍总，我真的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还好太太傻，不然他这四处漏风的鬼话两分钟都活不过。
齐言走后，宋星遥发了一会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没等想出个所以然来，午休的人就陆续回来了，她就没时间继续想了。
霍燕琛那边，没有再听见宋星遥的声音，就睁开了眼睛，起身拉开窗帘，袖着口袋看着窗外的风景。
今天是小三十，外头似乎格外热闹。
可这些热闹，都跟他无关。
齐言说的没错，这么多年，只有工作陪他。
他本来可以继续这样生活，可宋星遥靠的越近，他越控制不住自己，他已经不满足于仅仅能听见她的声音了。
就像是那句话说的，不曾见过光明，不知道黑暗的可怕。
不过是一天没有看见她，他就开始难受。
忽地，手机响了，他收回思绪，接起了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
霍燕琛眉头紧锁，“这件事我自己来做，你来安排。”
……
下了班，宋星遥先去菜场买了菜，才回的公寓，开门的时候，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2101，正巧2101的门打开，她就和霍燕琛撞了个对面，躲都躲不掉。
宋星遥楞了一下，就笑着打招呼，“霍总，您身体好些了吗？”
霍燕琛穿着
一身藏蓝色的家居服，外头套了大衣，但也掩不住周身流淌的高贵气质，这样身姿笔挺的站着，宋星遥下意识就觉得他好了。
“嗯。”霍燕琛微微点头，疏淡的视线看向她手里的菜，问她，“小年夜，你们都吃什么？”
宋星遥把手里的菜提了提，“火锅。霍总，您今天晚上怎么吃？”
霍燕琛的眼底有黯然一闪而过，摇摇头，“还不知道。”
宋星遥隔的很远，还是能察觉到他身上萧索的情绪波动，忽然就想起齐言说的，他只有工作为伴，脑子一轴，就问了一句，“要一起吗？”
霍燕琛的目光倏然转到她脸上，定了一会儿。
宋星遥被他看的发毛，磕磕巴巴的解释，“那个，毕竟是跨年嘛，我和妍姐婷婷也都没法回家，您要是不介意的话……”
就在她以为霍燕琛会拒绝的时候，他忽然开口，“等下，我换身衣服。”
霍燕琛转身关上门，靠在门背后平复呼吸，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情况。
体温38度，扁桃体有轻微炎症。
还有其他一些他能听见，却不能准确诊断，比如，此时报告正常，却隐隐发疼的心脏。
他只是迫不及待想看她一眼，可是看了过后，发现外头是万家灯火，她家里面也可能是其乐融融，只有他和她之间的距离不能跨越。
霍燕琛知道，宋星遥可能也只是客气一下而已，若是平时，踏足三个年轻女生合租的公寓，他也会拒绝。
但是，和她一起跨年，诱惑太大了。
他生病了，没有力气拒绝诱惑，那些禁忌更是无关紧要。
霍燕琛垂下眼睛，任由自己的自制力脱轨，走到衣帽间换衣服。
他搬过来时间不长，衣柜里只有日常穿的西装和几套家居服，家居服是不能穿的，西装一上身，就容易让人联想到工作。
霍燕琛不想破坏气氛，皱着眉坐在镜子前给齐言打电话，“你吃年夜饭都穿什么？”
齐言楞了一下，试探着问，“是太太叫您一起吃饭吗？”
霍燕琛“嗯”了一声。
齐言怕宋星遥get不到他的点，所以备了饭，正准备给霍燕琛送去，就说：“您稍等一下，我给您送过去。”
另一边。
宋星遥有些不可思议，这是答应了？
可她……
还没跟妍姐和婷婷商量啊！
她心虚打开门，发现家里都布置过了，很有新年的气氛，火锅汤底香气四溢，是有家的味道，她心里顿时更虚了。
放下菜，笑嘻嘻的抱住正在厨房忙碌的王妍，“妍姐，以后哪个男人娶到你真是修了一百八辈的福气！人间仙女。”
王妍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是不是有事？”
宋星遥竖起大拇指，认真道：“妍姐不愧是女强人，眼光真毒。”
王妍拍她的手，“少来这套，不说就出去，别耽误我做饭。”
宋星遥只好说实话，“刚才我在门口看见我老板了，他生病了，家里也没个人。”
王妍点点头，“过来吃年夜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