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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遥和在站在走廊里的姜延撞了个对面，连忙挂断了电话迎上去，去抱他的手臂，习惯性的撒娇，“咦？你怎么上来的？”
公寓的电梯，要刷卡的。
姜延退后了一步避开了她的手，眼底的担忧潮水般的褪去，声音像是淬了冰，“怎么？是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的好事了吗？”
宋星遥一愣，想到自己是从霍燕琛家出来，姜延这是误会了，连忙解释，“姜延，你不要误会，是霍总生病了，齐哥又不在滨城，让我过来看一下。”
“对不起，我应该提前跟你说一声的，让你等这么久。”
“呵呵。”姜延冷嗤，反问道：“让你看？你是医生还是护士？他生病跟你有什么关系？没有医院吗？”
宋星遥想说霍燕琛不肯去医院，但是这话解释起来，又要扯到霍燕琛童年阴影的事情。涉及别人**和痛苦，她总不能在人家门口就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她讨好的又上去拉姜延的手臂，声音里带着恳求，“姜延，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行吗？”
姜延一把甩开她的手，几乎是怒吼出来的，“回答不出来是吗？那你告诉我，他生病，需要你脱衣服是吗？”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裙子侧面还没拉好的拉链上，脑海里却都是她和那个人纠缠的画面，猛地攥紧了手机。
宋星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才看见裙子拉链还卡在原来的位置，没有拉上去，脸蹭地就红了。
她完全忘了这回事！
连忙捂住，侧身拉好。
她不知道，她这个动作，却像是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姜延脸上，让他红了眼睛，一把抓住宋思瑶的手推到墙上，怒吼：“怎么了？能脱了送给他看，我连多看一眼都不行了吗？”
“你想跟他，你说就是了，装什么假惺惺说要跟我结婚！你当我是什么？”
他没有电梯卡，在楼下等了两个小时，要不是林婷婷正好回来遇到他，他可能还傻子一样在楼下继续徘徊。
等到的却是他的女孩衣衫不整，甚至还穿着拖鞋，从她老板的房间里出来。
他甚至怀疑，宋星遥已经知道霍燕琛就是她结婚证上那个合法的丈夫。
那个人，比他有钱比他优秀，甚至，比他早一年就在她的配偶栏坐稳了位置，巨大的失重感，磨掉了姜延仅有的理智，“宋星遥，你是有多贱，要选在今天做这种事！我千里迢迢回来，就是来让你给我戴绿帽子的吗？！”
宋星遥后背撞上墙，很疼，但是她忍住了，不敢置信的迎上姜延的目光，声音颤抖，“姜延，你刚刚说什么？”
她和姜延在一起三年，自诩还算了解他，可是，他在说什么？
她的目光坦荡，只是怔怔看着他，忽地，一颗泪砸下来，落在他钳制她的手臂上。
姜延的心都被烫的颤抖，脑子也清醒了一些，红着眼睛松开她，看见她的裸露在外头的手腕，被他抓的红了一圈。
他用力吸了几口气，眼泪也跟着往下掉，用力的扒了扒短发，想道歉，可说不出口，他不敢再对宋星遥发火，满心
的情绪无处宣泄，忽然抬手，把手里的手机狠狠往宋星遥身后的墙上砸去，怒吼道：“为什么！”
“砰！”
“小心！”
宋思瑶是眼睁睁看着那手机往自己飞过来，完全傻了，等回过神来，就被困在一堵滚热的胸膛里。宋星遥机械的低头，看见姜延的手机掉在地上，屏幕碎了，上面还沾着血迹。
宋星遥张了张嘴，声音缥缈极了，“霍总？”
霍燕琛面无表情，撑着墙壁站直了身体，看了一眼已经傻掉的姜延，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回家，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
他走的很慢，脚步甚至有些不稳，但是没有回头，脑后有一块头发湿了，结在一起，偶尔有一滴血，顺着发丝滴到他白色的家居服上。
姜延眼底一晃，陡然觉得身上像是被钢刀刮过，那一瞬间的冷意让他打了个寒颤，但是，强烈的男人自尊让他开口，“站住！霍总，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个交代吗？”
交代？
霍燕琛顿住脚步，伸手摸了一下后闹手，修长的手上就染上了血，他眉梢凌厉一挑，“不着急，公司的法务会给你个交代。”
霍燕琛说完，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姜延上前就要去踹门。
宋星遥忍无可忍，低吼了一声，“姜延，你够了！”
她不仅声音在颤抖，整个人都在颤抖。
姜延踹门的动作生生定在原地，胸口剧烈的起伏。
事实上，宋星遥就算不阻止，他也不敢踹下去，宋星遥或许还对霍燕琛一知半解，但是姜延知道他的身份，是他这个穷学生惹不起的。
他也不敢转头看宋星遥，刚才那一下，差点就砸到了宋星遥脸上，他想说自己是无心的，可是一想本来就是她有错，道歉的话就说不出来。
两个人就这样僵着。
她迷茫看着姜延的背影，忽然觉得满心都是疲惫，她闭了闭眼睛，声音缥缈，“姜延，你走吧。”
姜延不敢置信的回头，“你让我走？”
宋星遥的脾气再也压不住，哄着眼睛怒吼了一声，“对啊！你不走干什么呢？真等着人家法务上门告你故意伤害！还是等我问问你刚刚是不是真的想打我？”
她又不傻，刚才那一瞬间，姜延是真的想打她，如果不是霍燕琛挡那么一下，那她现在应该是头破血流了。
那一瞬间，所谓的三年，就好像是一场笑话一样。
宋星遥眼泪忍不住往外涌，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你走啊！”
姜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瞥见2101紧闭的门，最终什么都没说，见电梯还一楼，捡起手机从楼梯口下楼。
宋星遥心里的疼忽然被撕扯到最大，疼的她脸色发白。看着地上星星点点的血迹，顾不上想别的，抹了一把眼睛，去敲霍燕琛的门，“霍总，你开下门，你的伤口……”
要包扎。
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