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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谢谢霍总。”宋星遥客套着说。
霍燕琛瞥她一眼，“没事，可以打狂犬疫苗。”
宋星遥：“……”
不知道是泄愤还是干嘛，宋星遥一口就咬在霍燕琛的手……
腕上。
看似咬的紧，但其实只咬到了他的衣服。
霍燕琛喉头一哽，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小心翼翼避开伤口，挪动了一下冰袋的位置，问她：“疼吗？”
宋星遥心想这不是废话嘛！
但是到底没敢翻老板的白眼，轻轻点了点头。
霍燕琛就呢喃了一句，“我也疼。”
若是细听，就能听见他声音里的颤抖。
可惜，宋星遥全心注意力都在后背，因为牙根要的太紧，耳朵里跟耳鸣是的，没有听清，她疑惑的看向霍燕琛，看见霍燕琛一脸失神的看着她的后背，眼神里满是怜惜。
她一时就呆住了，松开了嘴。
霍燕琛察觉到她的视线，转头看过来，眼底的情绪瞬间散去，又恢复了惯常的清冷，“怎么了？”
好像刚刚，只是她的幻觉。
疼迷糊了吧。
宋星遥回过头，一口咬住霍燕琛的衣袖，好巧不巧，咬到他白大褂下的衬衫袖扣，磕的牙齿咯嘣一声，她浑身一麻，张着嘴苦哈哈的抬起头，“啊！好曾（疼）。”
霍燕琛被她呆萌的样子逗笑。
她总能在苦里给你翻出点甜来。
后来大概是被冰到麻木了，宋星遥觉得没那么疼了，就松开了嘴，跟霍燕琛说话转移注意力，“霍总，你怎么还有医生资格证？”
霍燕琛手上的动作不停，隔了一会才回答她，“考的。”
宋星遥觉得，自己还是老实趴着吧。
霍燕琛这样优秀，又努力的人，别说一本行医资格证，就是天上的月亮，他也能上去。
她问的傻问题，不配得到答案。
安静了一会，就听霍燕琛说：“宋星遥，假如你能听见这世上所有的声音，你最想做什么？”
宋星遥的脑力瞬间就被调动起来，想了无数种可能，才若有所思的说：“那不是偷听吗？”
霍燕琛：“……”
气氛瞬间就垮了，霍燕琛放弃跟话题终结者沟通，不说话了。
宋星遥也觉得自己的回答有点垮，连忙补救，“霍总，那你呢？你会去听什么？”
霍燕琛没有犹豫，说：“听我爱的人的一切声音。”
宋星遥琢磨着他的话，忽然就不说话了。
霍燕琛以为她睡着了，探头看过去，就见她盯着地面发呆，“怎么不说话？”
宋星遥有些迷茫的说，“我好像没有爱的人。”
老宋对她而言，不过是浅薄的父女关系。
她和舅舅相遇时已经挺大了，也谈不上爱。
霍燕琛挑眉，忍不住试探道：“你男朋友呢？”
姜延啊。
宋星遥以前一直坚定的认为，她是爱姜延的，并且以后一定会嫁给他，可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她就有点不确定了。
尤其是，她看见姜爸爸冲姜延发狂的样子，她心里甚至有点害怕。
姜延呢，她原本也以为，姜延也是深爱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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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骗不了自己。
很多事，好像变了，又好像一开始就是那样，只是她太相信他了而已。
宋星遥攥了攥手，有些难受，她转头看霍燕琛，眼底迷雾未散，“霍总，真正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霍燕琛看着她的眼睛，只觉得心疼，他不想看她这样无助迷茫的样子，脑子里这么想，手不由就伸出去，抚上了她的眼睛，感受到她的睫毛在掌心翕动，一直痒进了心里。
这就是爱啊。
“想要一直听见她的声音，想要一切的可能相遇，可是真遇见了，就只会心跳加快，连该做什么都不知道。想要和她白头终老，如果不行……”
她平安顺遂也可以。
霍燕琛说着话，脑海里却都是那一年，她站在他面前，言笑晏晏鼓励他的样子。
最后那一句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他一直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可是看见宋星遥，他的心就不是他的。
他想象不到，如果未来没有宋星遥，那白头到底还有什么意思。
如果不行。
“那就创造机会，白头终老。”霍燕琛这样说，声音萧瑟。
宋星遥听着都想哭了，“不会随着时间改变吗？”
霍燕琛笑，“不会。”
他爱她，若是时间真的能改变什么，他何必这样苦苦压抑自己？
宋星遥心都跟着颤了一下，脑子的想的是：霍总真的是太爱他太太了。
“霍总，您会得偿所愿的。”宋星遥真心诚意的，“您这么好，您太太迟早会看见的。”
霍燕琛看着她，目光幽深，半晌也没见宋星遥回头看他一眼。
“算了。”
他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么个话题。
简直是在扎自己的心。
“住院吧，等什么时候好了再来上班。”话题失去了初衷，霍燕琛就转开了。
宋星遥下意识拒绝，“不用了，我没事。”
“死了才叫有事吗？”霍燕琛冷瞥了她一眼。
宋星遥瞬间就闭嘴了。
但是，最初来医院时候的恐慌和迷茫散去了许多。
霍燕琛就好像一个知识储备强大的导师，不管她遇到什么问题，到他这里，都能迎刃而解。
这样全能又痴情的男人，他太太多有福啊！
宋星遥这样感慨，又仔细想了一下霍燕琛“听什么”的问题，呢喃了一句，“我大概只有去动物园听猩猩叫了。”
她声音很轻，但霍燕琛还是听到了，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勾了勾唇角。
……
霍燕琛帮她处理好伤口，就准备出去了。
“霍总。”宋星遥心里一空，忽然就叫住了他。
霍燕琛顿住脚步，疑惑回头。
他一身白大衣，被医院炽白的灯光一照，原本就好看的过分的脸跟玉一样，让这小小的诊室，都显得不像是人间。
宋星遥忍不住对着这张脸愣了一下神，一时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还有哪里疼吗？”霍燕琛有些担心。
宋星遥这才回过神来，飞快摇了摇头，说，“没有。只是忘了跟你说谢谢！还有上次你帮我挡了一下，也真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