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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燕琛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也不说话，而且半晌都没有挪开的意思。
车厢里开着空调，却像是数九寒冬。
宋星遥有点发憷，小心翼翼的往边上蹭了蹭，“我……搞错了？”
霍燕琛转开视线，不说话。
齐言尴尬的笑了一声，“星遥，你不是吧，不记得了？”
宋星遥摇头，“一点印象都没有。”
齐言打量着后头那位的脸色，决定还是不要多嘴，“不记得就算了。”
齐言平时堪称人生导师，从没有这样藏头掖尾的时候。
他一句话说破还好，越不说，宋星遥越难受。
宋星遥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试探着问，“昨天……我撒酒疯了？”
她是清楚的记得自己是喝了酒的。
齐言摇头，“那倒没有。”
“那是我男朋友撒酒疯了？”宋星遥换了一个。
一句话出来，她明显的感觉车里的温度又降了两度，齐言就彻底救不了她了，只得闭嘴。
宋星遥就决定不能太为难人家了，大老板毕竟还在车上呢。
一直憋到了公司，宋星遥马不停蹄的给姜延打了个电话。
姜延还是没接。
宋星遥在工位上冥思苦想，想到一个惊世骇俗的可能，瞬间跳起来，顶着一张快要被好奇熬死的表情，跑到齐言工位上，拉个凳子坐下来，“齐哥，难道是我昨天喝醉了，非礼霍总了？”
还被姜延看见了？
要不然怎么一个不接电话，一个一脸要吃人的表情。
齐言正吃早餐，一听这话差点把自己噎死，猛灌了一大杯水才缓过劲来，想拍宋星遥的肩膀，手伸出去，又及时收回来，冲宋星遥比了个大拇指。
一脸服气，“老实说，你是怎么想到这茬的？是不是老琢磨这事？”
宋星遥脸上一囧，想说我那不是有前科嘛，但她哪敢把这事往外说，在胸口双手合十拜了拜，“亲哥！你总让我死的明白吧！你没见霍总早上那个表情，就跟我糟蹋了他似的。”
齐言：“……”
里头那位会很高兴你糟蹋他的。
齐言看了一眼办公室的门，推了推金丝眼镜，开始套路宋星遥，“星遥，平时你喝酒犯困吗？”
宋星遥想都没想，就说：“不。”顿了一顿，又补充了一句，“只有喝咖啡才犯困。”
齐言循循善诱，“你昨晚喝咖啡了？”
宋星遥摇头，没有丝毫怀疑，“没有，就喝了酒。”转瞬福至心灵，一拍手，“我不会喝醉了，跟我男朋友那啥被霍总看见了吧。”
齐言就一副震惊的表情，试探着问：“星遥，你跟你男朋友不会……怎么怎么过了吧？”他做了个不可描述的表情，看宋星遥的表情有点紧张。
毕竟他们不是24小时都能看着宋星遥，万一真有什么，也没办法。
宋星遥静默了一瞬，才反应过来齐言说的什么，脸上蹭地就红了，囧道：“我说的是那啥，就就就……亲亲抱抱举高高啊，齐哥你想什么呢？”
齐言大松一口气，“我的妈呀，那就好那就好
。”
否则，里面那位真的会杀人的心思都有，他正想说话，桌子上的内线电话忽然响了，他接起来，“霍总。”
“让宋星遥进来。”
“得嘞。”齐言挂上电话，无奈的冲宋星遥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霍总找你。”
宋星遥差点跳起来，“他找我？”
“我昨晚不会真的做了什么玷污霍总清誉的事儿了吧？齐哥，你救救我啊！”
齐言无语，但也不敢多说，把她拉起来，直接推进办公室里，还顺手关上了门。
这不是把孩子往火坑里推嘛。
宋星遥瞪着门板，就听霍燕琛说，“我花钱找你来发呆的吗？”
宋星遥立马转身，迎上霍燕琛冷肃的视线，“当然不是，我这是面壁思过，慎重检讨自己昨晚的无礼行为，上对不起天，下对不起培养我的祖国……和霍总……”
后面的话，她就说不下去了，因为霍燕琛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唇角微微勾着，虽然看起来是笑着的，但是那眼神里冰冰冷冷的。
宋星遥很识相的止住了话头。
“说啊，怎么不说了？”霍燕琛冷笑，“宋星遥，你脑子里是不是整天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嗯？”
“没头没尾，色令智昏，那么想结婚回家相夫教子，就不要在公司里浪费资源了。”
霍燕琛话出口，整个人都抽着疼，熬到发红的眼睛里，除了愤怒，还有颓丧。
他听得见她说话，原来本意里，她就对姜延毫不设防。
亲亲抱抱举高高？
哪怕昨晚真的生米煮成了熟饭，她也是愿意的吧，甚至可能，是故意送上门的。
霍燕琛几乎不能思考，只觉得自己可笑，合着他是坏了人家的好事呢！
说完，他把一份报告丢到她面前，疲惫的揉着眉心，“去人事结算工资吧。”
就是要开除她的意思了？
宋星遥没看报告，一瞬间就红了眼眶，“霍总……”
她抹了一把眼睛，“我昨天……”
霍燕琛一点也不想听见任何关于昨天的事儿，咬牙指着门口，“出去！”
宋星遥着急想解释，“霍总，您听我说……”
“出去。”霍燕琛重复了一遍，“若不是真心热爱，就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宋星遥很想说，我热爱工作，可是她在霍燕琛眼底，看到了失望，要出口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心里莫名其妙抽了一下，宋星遥把几乎冲出眼眶的眼泪憋回去，冲霍燕琛弯弯腰，转身走了两步，还是有点不甘心，回头问霍燕琛，“霍总，我昨晚做了什么让您失望的事吗？”
“报告拿走。”霍燕琛没抬头，只说了这么一句。
宋星遥抿唇，没再多问，转身飞快抽走了报告，出去了。
走到门口，看见齐言，眼泪还是没忍住，啪嗒一声就掉下来了。
齐言吓的不轻，连忙绕过工位走到她面前，“怎么了这是？”
宋星遥抹了一把眼泪，“霍总把我开除了。”
开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