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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遥脸蛋红扑扑的，一脸期待的看着他，窗外时不时透进来的路灯灯光，影影倬倬落进她眼睛里，就像是漫天星河倒扣，他听在耳边的，不是“您要砖吗？”
是：您要我吗？
霍燕琛觉得耳尖都开始滚烫起来，“要。”
宋星遥兴奋的不行，脑子一轴，抱着霍燕琛，在他脸上猛地亲了一下，“霍总……我真的真的真的爱死你了！”
霍燕琛脸也红了，他觉得自己早上的话不对。
色令智昏，从来都是他。
然后，宋星遥又补了一句，“您放心，我以后一定不碰爱情，专心搞事业！不让您失望。”
气氛瞬间就垮了。
霍燕琛深吸一口气，才说：“年轻人，还是可以有爱情的。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跟你前男友一样。”
宋星遥木愣愣地盯着他，“霍总，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只猴子？”
霍燕琛挑眉，没大听懂，“为什么是只猴子？”
他半天没等到回应，倒是觉得肩膀一沉，一回头，宋星遥额头抵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霍燕琛叹息一声，对司机说：“回去吧。”
把宋星遥送回家，霍燕琛接了个电话，脸色就变了，换了衣服出门，到楼下的时候，看见姜延在楼下徘徊，一边不停的拨号，一边时不时仰头看着楼上的灯光，手机那头始终是关机状态。
他放下手里一直提着的袋子，懊恼的蹲在地上，赤手空拳去打面前的花坛。
很快，手上就鲜血淋漓。
霍燕琛冷笑了一声，没有上前，转身离开了。
*
隔天一早，宋星遥在自己房间醒来，愣了好一会儿神，才起床。
没有了爱情，她不能耽误工作，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她重整了心情，做好早餐，提着去上班，刚到楼下，就看见姜延站在单元楼门口。
冬天里的早晨，阳光不是很强烈，却还是晃得她眯了眯眼睛。
姜延也不知道在门口等了多久，整个人胡子拉碴的，不住的往手里哈着气，看见宋星遥出来了，他瞬间就红了眼圈，小跑着过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宋星遥，声音里带着些微的讨好，“星遥，这是我妈妈给你织的毛衣和围巾，你试试看合不合适。”
在他快要碰到宋星遥的手的时候，宋星遥往回收了一下，还后退了半步，抿着唇看他，半晌才笑了，“姜延，你等我一下。”
她转身回了单元楼。
姜延僵硬的站在那，手里的纸袋把手毫无预兆的断了，袋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只剩下孤零零的绳子攥在手里，他手上鲜血已经干涸了，糊的满手都是，若是平常，宋星遥要心疼的哭。
可是现在，她没有多看一眼。
姜延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她不是回去，而是离开了。他想拦住她，可是没等他开口，单元门已经关上了，宋星遥回头看了他一眼，甚至冲他笑了一下。
可是，不一样了。
她看他的眼神里，没有星星了。
怎么办？
怎么办？
 
姜延眼底都是慌乱，在原地转圈圈，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伸手用力地揉了揉脸，抬眼看过去，就看见宋星遥提着一个纸袋子下来了。
宋星遥把纸袋子递给他，“这都是你给我买的礼物。那些毛绒玩具一类的，我都没有拿了，这是比较贵重的。阿姨的礼物，我就不接了。”
她是认真的。
姜延浑身都在颤抖，没有接袋子，固执的盯着宋星遥，“为什么？”
他说着，一滴眼泪就掉下来，“遥遥，我们当时说好，不轻易提分手的，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宋星遥从没见姜延哭过，心里一酸，下意识伸手想去替他擦，但她只是把袋子提的更近了一些，轻声说：“你还记得我最喜欢的诗人是谁吗？”
姜延没有犹豫，“卓文君。”
宋星遥哭着笑了，“对啊。”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绝决。
姜延猛然抬头看着她，“你……”
知道了什么？
宋星遥的目光澄净，但是看他的眼神太平静了，像看一个不相干的人，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想。
姜延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慌张的向前一步，用受伤的手去抓宋星遥的手腕，“遥遥……”
宋星遥抬手抹了一把眼角，就避开了他的手，看着她弯腰把袋子放在地上，“姜延，就到这里吧。祝你幸福。”
她错身从他身边经过，姜延几乎本能地抓住她，“星遥，你听我解释……我跟徐丽……我们俩真的只是玩玩而已。我是成年男人，我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宋星遥皱眉看他，忽然觉得自己从没认识过姜延，她张了张嘴，说：“姜延，她怀孕了呀。”
玩玩？
他把女人都当成了什么？
彼时，她又是他世界里的哪个角色？
姜延脸色一变，忽然想起来什么，“昨天在巷子里的人，是你？”
昨天到现在，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他和徐丽。
还有那个在巷子里“偷听”的人。
宋星遥没有否认。
姜延抓着她的手紧了紧，“星遥，你相信我，不会有孩子，能为我生孩子的只有你，只有你。”
宋星遥倒抽一口气，觉得恶心，她用力甩开姜延的手，满目疲惫，“姜延，放手吧，我要去上班了。”
上班上班！
不过是去见霍燕琛而已。
“那我呢？”姜延赤红着眼睛，一脚把面前的东西踢飞，“宋星遥，你是没有心吗？我为你做了多少？我爸妈为了你不高兴，千里迢迢赶来，睡在走廊冻了两天一夜，为了你，我爸把我打的跟狗一样！你记得吗？”姜延赤红着眼睛，一步一步逼近，“可是你做了什么？你和别的男人领了证、你和你老板上了床，你他么还贼喊捉贼跟踪我……”
“啪！”
姜延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头偏向一边，右边的脸上，有清晰的五个指印。
他舔了舔唇角，嗤笑出声，“你打我。”
“就因为我说那个野男人一句，你伸手打我。怎么？心疼啊？！宋星遥，你敢说你对他没有动过一点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