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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遥就想起齐言说，他们刚创业的时候很苦，她忍不住好奇，“霍总，你当初为什么这么坚持做ai智能？”
鼎瑞医疗从开创至今，就一直走在人工智能医疗的前沿。
可是三年前，关于这方面争议还很大，大环境也不是很友好。
是什么让他这么坚持？
不知不觉的，她跟他说话，已经不会一句一个“您”了，即便是小小的变化，霍燕琛都会心动。
她一点点的走来，就是他一点点的等待。
她问是什么让他这样坚持？
是她啊。
霍燕琛眼神暗了暗，“原本，已经快要放弃了的。”
那场演讲，也是他最后一场公开演讲。
宋星遥没料到是这样的答案，惊讶的嘴巴都张成了“o”型，“你这么厉害，也有气馁的时候吗？”
霍燕琛失笑，“我不是神。”
两人过安检，暂时安静了一会，到了候机厅，宋星遥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那后来呢？”
后来？
霍燕琛定住脚步，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唇角的笑意带着一丝凉意。
他胸口激荡，忽然就没了耐性，“宋星遥，你高度近视吗？”
宋星遥一脸懵逼，“还好。”
“记忆力衰退？”霍燕琛又问。
宋星遥：“我才22！”
“既然这样。”霍燕琛深吸一口气，骤然俯身靠近她，“那你仔细看看这张脸，真的是最近才见过？”
“不、不是吗？”宋星遥有点不确定，她看着霍燕琛英俊的过分的脸，在记忆里仔细搜寻，然而并没有一丝痕迹，“我们以前……应、应该没有见过吧？”
他靠的太近，宋星遥就有点不能思考，忍不住往后弯腰，给自己争取一点空间。
“应、该？”霍燕琛一字一顿，步步逼近，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再想想。”
宋星遥脚步一错，一个支撑不住，险些仰过去。
霍燕琛眼疾手快地托起她的腰扶她站好，就飞快收回手去。
宋星遥这才稳定了心神，“霍总，我们以前真见过啊？没道理啊……”
霍燕琛眉眼深邃，提着公文包的手收紧，再收紧，感觉到了指尖刺着掌心的痛意，又慢慢松开，“三年前，我去过你们学校做过一个演讲。”他看着她懵懂的脸，后面的话忽然就说不出口了，转身往候机厅走。
因为，那里只是一个开始，后面才是一个漫长而又心酸的过程。
他怕提了太多，情绪失控。
不过寥寥几句，他已经开始后悔。
不应该在这时候跟她说当年的事情的，她对姜延的感情，他尚且摸不到底，分手的伤疤，他也摸不到。她拒绝邹文的时候，说的是“没有选择”，即便他是她嘴里的“丈夫”，可是他比谁都清楚。
不过是幌子而已。
那个“没有选择”，也是说给他听的。
逼的再紧一点，他可能也会被划归“我们不熟，少开玩笑”的阵营里。
霍燕琛眼底有些懊恼，恼自己可以等那么久，为什么就沉不住气了？
 
不过是买个车而已，不过是远离他而已，从前那么多天，不都过来了吗？
可是……
他知道了靠近她的感觉了啊。
霍燕琛苦笑，感觉自己像是个等待判决的犯人，想去试探宋星遥知道这件事的想法，可是他不敢。
进了贵宾室，他腰背笔直地坐了一会，也没见宋星遥跟上来，指尖微不可查的颤了颤，抿着唇，没有回头，从公文包里找出耳塞，戴好，闭上了眼睛。
耳边所有嘈杂的声音潮水般褪去，他清晰的听见宋星遥的心跳声，又快又急，可是半天都没有挪动脚步。
她在压抑情绪。
他眼睫毛颤了颤，就听见宋星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霍燕琛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又瞬间拉紧。
在她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认命地睁开眼睛，就听见宋星遥委屈巴巴地说，“霍总，我好饿啊。”
像是为了迎合她的话，肚子很争气地响了一声。
霍燕琛：“……”
他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宋星遥看见他戴了耳塞，以为他听不到，左右看了看，在他身边坐下，掏出手机打字，递给霍燕琛看，只有一个字，“饿。”
这一幕被贵宾室值班的服务人员看到，很快就走过来，熟稔的跟霍燕琛打着手语，“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吗？”
宋星遥一头雾水。
霍燕琛看懂了。
托宋星遥的福，他成功的被当成了聋哑人。
霍燕琛一时哭笑不得，什么迤逦的心情都没了，扶额重重的吐了一口气，伸手把耳塞取下来放进口袋，对服务人员说，“两杯果汁，两份简餐，谢谢。”
服务生楞了一下，歉意的退了回去。
宋星遥也反应过来，顿时感觉脑门上一排乌鸦在飞。
吃饭的时候，宋星遥时不时偷看霍燕琛一眼，眉毛紧锁。
霍燕琛被她看的吃不下，索性就放下筷子，“不知道的看见你这个表情，怕是会以为我得了绝症。”
宋星遥被呛了一下，“我没那个意思。”
霍燕琛挑眉，抬手递了张纸巾给她，“那是什么意思？”
宋星遥顺手就接过了纸巾，“就是……就是很奇怪。三年前去我们学校做ai医疗未来演讲的大神，真的是你啊？”
霍燕琛被她刚才那么一刺激，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点了点头。
宋星遥得了准确的答案，那些模糊的记忆忽然就清晰起来。那场把她从泥潭里拉出来的人，兜兜转转三年，居然成了她老板。关于其他的细节她真的记不清了，那一天的心情很奇妙，很乱，又很开阔。
后来或许因为在哭，或许因为不好意思，她冲过去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却始终没有看清霍燕琛的样子。
只记得很高很瘦，于是她心里，就一直尊着这么一个高高瘦瘦的影子。
那是超越了偶像的存在，全靠这一股子毅力，她修了双学位，执意进鼎瑞医疗……
要走到他构造的智能时代。
在那里，她所学所想，都能实现。
宋星遥脑子里空茫茫的，半晌才冒出一句，“大神啊，你能给我签个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