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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遥正抱着手机跟霍燕琛聊天，聊天内容其实也很简单，霍燕琛发信息跟她说，“早点睡，我迟点回。”
这话说的，好像他们已经同居了。
而她还专门在等她似的。
宋星遥默默起身，从霍燕琛家里出来，回了公寓，给他拍了一张卧室的图片，“已经准备睡啦。”
霍燕琛很快就回，把她发过去的图片又发了回来，用红笔圈了一下。
照片拍的不太清晰，只拍到了床边一角，但是就那一角，横着放着靳博的人形等高抱枕，还被霍燕琛特意圈出来。
宋星遥那叫一个囧啊，利索把抱枕放进柜子里，找了刚刚的角度重新拍了一张。
霍燕琛：“星澜说你从我那边刚回去？”
宋星遥：“……”
叶星澜你个猪队友！
宋星遥连忙解释，“我就是……去给你换个床品。”
“嗯……”
不知道为什么，宋星遥总觉得这个省略号特别的意味深长，思考着怎么回复。
霍燕琛的信息已经回了过来，“晚安，宋星遥。”
宋星遥就把打出来的字一个一个删了，回了个“晚安，霍先生。”
聊天结束，宋星遥就像是被妖精吸走了全部精气似的，有气无力的瘫软在沙发上。
直到手机滴滴滴响了好几声，宋星遥眼前一亮，抓起手机一看，又躺了回去。
冯佳给她发了半个屏幕的感叹号。
没等她问，就开始吐槽模式了，“你说许佳倩这个女人脑子是不是有点毛病，上班时候天下大吉，下了班我都到家了叫我找资料？”
“特么的talking机器人资料公司有一大堆，从哪儿调不到！”
“还明天早上要用！我一问别人，都闲着呢！”
“她跟我有仇？针对我一个人。”
宋星遥稍稍坐直。
她跟许佳倩只有那么两次短暂的见面，不好评价，只好说：“要我帮你一起找吗？”
冯佳半点没客气，“要。”
宋星遥回了房间打开电脑，开始忙活。
……
另一边，霍燕琛等许佳倩睡着了，才出了病房，就见季景攸抱着胸站在门外，姿态闲适，看起来是专门来等他的。
看见他出来，季景攸拿出手机摁了一下。
霍燕琛才留意到他在计时读秒，“怎么了？”
季景攸把秒表上的数字给他看，“你和她孤男寡女在病房里相处了74分钟23秒。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按照男人的平均标准，这个时间够做4次。”
霍燕琛敏感的感觉到他声音里的冷意，他看了一眼病房门，又看了一眼季景攸，不由挑眉，“那你的标准有点低。”
季景攸没好气，“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就不怕你家那位一坛子醋直接给你淹死了？”
霍燕琛想了想宋星遥的反应，又有点难受了，但嘴里却说，“怕，所以赶着回去。”
“活该！”季景攸说，“渣男！”
霍燕琛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你喜欢许佳倩啊？”
季景攸平时玩世不恭的表情里多了丝嘲讽，“别逗了！白莲花大小姐一个，我有受虐倾向才会对她感兴趣。只是好心提醒你，她一心挂在你身上，
74分钟23秒，你给她制造出来的幻想可不止四次。”
“你别不小心把人整死了。活着的人情债好还，死的债还不清。”
霍燕琛皱眉，很讨厌这种说法，“她不会，我不值得她这么做。毕竟，为了一个满心都是别人的男人牺牲自己，没有用。”
许家人也不会挟恩图报，这话还是许佳倩亲口说的。
季景攸把玩着手机，“那可是你妈钦点的结婚对象，点了这么多年，你就没怀疑过她为什么不反对还绕着你妈转的起劲吗？”
他从小就看许佳倩不顺眼，后来发现她能把乔亦澜哄的跟亲妈似的，就更觉得别扭了。
不挟恩以报？
骗鬼呢？
霍燕琛看了季景攸好一会，才说：“不管怎样，我不会离婚。我妈那里，我也会协调，就算她不同意，也不会离婚。”
季景攸话点到，揣着手机就走，余光扫了一眼病房开了一条缝的门，嘴角讥讽。
霍燕琛回去的路上，一直都皱着眉头。
就很烦。
他和季景攸多年的默契，几乎是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做什么。
熟悉他们的人都知道，刚才那段对话很莫名其妙。
许佳倩不会。
他开着车心不在焉的，目的地准确的到了家，进了门就径直往卧室里走。
他的床单果然被换过了，正面纯白底色，上面是一个跪坐着的美少女战士，瞪着一双巨大的眼睛看着他。
霍燕琛：“……”
他觉得疲惫至极，洗了个澡，缩进被窝里，闭上眼睛，就听见宋星遥那边滴滴答答点鼠标的声音。
还没睡？
霍燕琛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一点了，顿时皱眉，打了个电话过去。
宋星遥接的很快，声音刻意压低了，怕吵醒王妍他们，“你回来啦？”
霍燕琛楞了一下，“你在等我？”
宋星遥看着电脑上整合了一半的资料，也不好说自己是在帮冯佳找资料，只好说：“是啊。”
霍燕琛心口豁然一松，一丝丝的甜，“我回来了，以后不会让你等了。”
宋星遥听出他声音里的疲惫，心虚的应了一声，但是真的关上了电脑，准备明天早上起早弄。
结果，第二天也没起来，好在，许佳倩没来公司，冯佳也就没那么着急了。
许佳倩是真病了，高烧不退，迷迷糊糊睡着，梦里都是霍燕琛的声音，“为了一个满心都是别人的男人牺牲自己，没有用。”
就算她死了，也没用。
“不管怎样，我都不会离婚。”
那她呢？
她怎么办？
许佳倩感觉自己像是在被钝器凌迟，可是，霍燕琛把她所有求生的法子堵死了。
不能求助乔亦澜，因为没用。
不能以死要挟，也没用。
不能挟恩以报，没有用。
可是看着他跟另外一个人幸福生活在一起，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啊？
他本来就是她的啊！
许佳倩心里的绝望在肆意蔓延，所到之处又滋生出一股股的恨意，支撑着她醒来，瞪着冷冰冰的天花板。
霍燕琛，你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