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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燕琛回家的时候，宋星遥不在房间里，他摸了一下被子，冰冷一片，显然是早就走了。
他看着手里的盒子，薄唇抿的紧紧的。
这个点，对面都还没起床，都是女孩子，过去打扰不太好。
霍燕琛放下手里的盒子，脱了外衣，躺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上。
不知道她在这里躺了多久，被子上有她淡淡的体香。
霍燕琛闭上眼睛，奔波整夜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听见宋星遥正跟冯佳聊天。
冯佳说：“又要上班了吗？好痛苦啊，不想起……”
“要不我跟你换岗吧，我本来也属于项目部。”宋星遥说。
冯佳沉默了好一会才说：“算了，我好歹还有资历傍身，你一个实习生过去，不得被许佳倩吃了。”
“没事。”宋星遥语气闷闷的，“不行我就辞职好了，我马上要考试，还要答辩。过后就该去学校上课了。”
冯佳似乎听出她语气里的颓丧，轻声问她，“你舍得霍总吗？”
霍燕琛很想听宋星遥的答案，静静的等了很久，才听宋星遥极轻的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但是，人总要往前看的。”补了一句。
往前看……
是哪里……
霍燕琛豁然睁开眼睛，短暂的压抑过后，眉毛慢慢皱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给齐言又去了个电话，“许佳倩对冯佳做什么了？”
这事齐言还真恰好知道，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就说：“佳倩小姐去财务调了几个员工的工资流水，冯佳就在其中。”
“她最近的工资流水波动比较大。”齐言说的婉转，“佳倩小姐在开会的时候，特意把这件事情挑了出来。”
霍燕琛就明白了。
他这几个月没少给冯佳加福利，账面上来看，冯佳是鹤立鸡群，很容易引起误会。
所以，许佳倩把冯佳，当成了宋星遥？
霍燕琛就发现，他跳出来审视许佳倩的时候，她忽然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很多事情，也变得耐人琢磨起来。
齐言问他：“要处理吗？”
霍燕琛闭了闭眼睛，“我亲自来吧，你忙你的。”
他掀开被子起身，拿了床头柜上的盒子，去了一趟许家。
许佳倩的父亲，许为民出差刚到家，和霍燕琛一前一后到家，笑容爽朗道：“你小子，是专门堵我来了。有事？”
霍燕琛笑，“许伯伯，是佳倩的事。”
从许家出来的时候，他去了公司，把糖盒放在了宋星遥桌上，才进办公室。
……
宋星遥跟冯佳结伴上班，刚到工位上，就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个小巧的盒子。
她拿起来四下看了一眼，纪双双还没到，齐言也没到，给她的？
宋星遥打开盒子，瞳仁缩了一下。
满满一盒子糖，闪闪发光的糖纸。
她很快就想到，她昨晚跟霍燕琛念叨想吃糖，不过后来还是回去了，没吃上。
应该是霍燕琛买到带来公司了。
她挑了一颗出来剥了塞进嘴里，微硬的糖果边缘硌着牙齿，舌尖稍微扫了一下，甜到发苦的梨膏味充盈口腔，是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宋星遥瞬间愣住，心里涌现出一种怪异的感觉，好像缺失的某一块，在她开口呼救的
瞬间被填满了。
她低头转动糖纸，在封口处看见一个小小的红牌logo。
可是，关于这些糖果的事情，她从没对人说过。
梨膏糖是要纯梨膏熬制，有润肺的功效，缺点是梨膏味太重，有点苦。
红牌的梨膏糖特意调整过配方，带着一点点的酸，跟正宗的梨膏糖稍有区别。
但是口味还是不怎么好，加上成本又高，已经停产了。
霍燕琛怎么买到的？巧合？
宋星遥迷茫的盯着霍燕琛办公室的门，正巧，霍燕琛拿着文件开门出来。
宋星遥连忙低下头，把嘴里的糖块吞了下去。
糖块是方形的，噎的她够呛。
霍燕琛把文件放在她桌子上，对宋星遥说，“办公室里打印机坏了。去复印九份，一会要用。”
宋星遥连忙抬头，“好的。”
霍燕琛没有走，扫了一眼她桌上的糖果盒子，眼神里带着探究，“好吃吗？”
宋星遥楞了一下，拿起一颗递过去，“好吃，买的时候没尝吗？”
霍燕琛摇摇头，“没，随便买的。”
宋星遥原本还怀疑霍燕琛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听这话瞬间就放下心来，把糖剥开递过去，像是个亟待分享自己玩具的孩子，“那现在尝尝？”
霍燕琛看着她手里的糖，半晌都没动。
他昨晚跟着老师傅做糖的时候，觉得这个糖难看又难吃。
可是这一会，因为它落在宋星遥指尖，黑黢黢的糖粒子都变的可爱起来，他伸手接过来，放进嘴里。
嗯，还是很难吃，甜的发苦，还带着一股子中药的味道，像润喉糖，又没有润喉糖那种清凉感。
霍燕琛尽力维持表情平稳，眼角还是跳了两下。
宋星遥就笑，像是恶作剧得逞一样促狭。
霍燕琛看着她的笑脸，面无表情的把糖块咬碎，咽了下去，“还不错。”
宋星遥：“……”
食物中毒了？
霍燕琛看着她宝贝似的捧着糖盒子的样子，勾了勾唇角，“宋星遥，你往前看。”
宋星遥看过去，她的正前方就是霍燕琛。
“看见什么了？”霍燕琛问。
宋星遥一脸懵逼，“你啊。”
“那就好，以后别看歪。”霍燕琛眼神一深，丢下这么一句，转身进了办公室。
糖和洋娃娃，都会有的。
宋星遥愣了半晌，忽然想起来早上她和冯佳的对话。
“人总要往前看的吧？”
“你往前看，看见了什么。”
“是你啊。”
“那就好，以后别看歪了。”
宋星遥浑身一机灵。
他是不是……真的在她附近装了监听啊？
每次都能戳中她……
宋星遥下意识在身上摸了一圈，又在背包里仔细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
宋星遥心不在焉的抱着文件往复印室走，里面几个女生一边复印一边嬉笑，“百因必有果，你的前面就是我！”
这是网上最近流行的段子，原文是“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后来被各种改编，早就歪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