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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余影书还没这么生气的。
但她刚登上擂台，就听见对面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语气极为平淡地询问：“他是你师兄吧，反应还挺快，但凡要是慢上一点儿，我那一剑就能穿心而过了。不过切掉一条胳膊，也算战绩辉煌。”
‘咯噔’
只这一句话，余影书就觉得已经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全身血液沸腾，恨不能生吞了对面。
洞穿心脏，按照观心洞的水平，老温肯定不会死，但必然会留下拖累一生的隐疾。
就像是先前武寻长老说的那个人一样。
你们不是说要友好切磋吗，怎么动手就这么狠厉？
况且刚刚战斗时，见你仿佛无力再战，老温都没有继续攻击下去，而是准备收手了。你却恰巧趁着他松懈的瞬间，施行偷袭？
这叫切磋！？
又听对手继续说：“不过切磋之中，磕磕碰碰在所难免，想必师妹你不会怪罪我吧？”
“会。”余影书受制于系统，咬着后槽牙挤出这句话。
“那可真可惜，咱们没机会了，为了击败那哥们，我灵力已经耗的七七八八，待会儿只要一开战，我就要投降弃权呢。”对手耸耸肩膀，轻松惬意。
余影书怒视对方：“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这种小事还要记仇吗，没关系，我叫段天德，”对手突然不知想起什么，笑了一下，但很快又严肃起来：“话说回来，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好像听见那位小哥在辱骂我们观心洞啊，能问问到底是什么原因么？”
这种上级训斥下级，以势压人，让她无法反抗的体验真好。
就像是皇帝训斥妃子……或者也可以把她想象成妃子。
辱骂？余影书认真回忆了一下：“没有啊……”
他们俩向来都把观心洞当老前辈，就像是寻常道观看蜀山一样，怎么会骂人家呢？
段天德轻笑：“呵，不承认是吧，没关系，这次就当做警告，若是能留下暗疾，正巧能让他记住一辈子，下次遇见我们观心洞的弟子客气些。记住，你们是邪派，即便偶尔运气好，鱼跃到一等宗门，也只是昙花一现，观心洞依旧是你们不可接触、不可冒犯的庞然巨物。我们一根汗毛都能压死你，还敢在公共场合批判我们观心洞？尽管那名服务生我们事后打听过，并非是我观心洞的人，但这种行为，也是不可取的哦？”
他已经撕下脸皮。
余影书想起来了。
之前加布里埃尔出现的时候，老温为了让他快些离去，并不产生太多怀疑，确实故意将他当做观心洞的人，呵斥了一番。
算了，解释也没用，他将老温伤成那样，说不定还会落下病根，就像是先前武寻长老讲过的那样。
所以，这个仇是必须要报的。
况且屏障已经消失，战斗开始，再说话纯属浪费时间。
因为对手已经张开嘴，喊出了投降的第一个音阶：“G……”
【念动术】
段天德只觉得自己嘴唇与牙齿被狠狠打了一拳，却不知道发生何事。
“G咳咳——”
“你唔！”
“哼嗯！！”
接连三下，他每次只要胆敢说话，哪怕只是牙齿紧闭，试着用嘴唇和腮帮的肌肉微动发声，都会招致一股莫名奇妙的力量攻击。
无论多强的灵气护盾，还是符剑与符咒的守护，都完全无效！
到底怎么回事！？
除开铁门山那种弟子压根就有偷练神识的，其他宗门同辈弟子，哪里会有闲心和时间去搜集一个早就消失大几百年的流派的情报。
甚至好多人压根就没听说修炼神识来攻击这种东西。
当今修仙界不就是剑、法、体三项么？
段天德被未知的恐惧击垮：“你用的是什么功法？”
怎么她一挥拳，自己这边隔着老远就挨揍，难道是某种武技，凡间武者通过内功释放的那种？
但也应该会被灵力盾给挡住啊！
无论剑气、法术、内功、乃至巫术、魔法、甚至是斗气与圣光，终归不过是灵力的另一种形态，她怎么能逃脱这个法则？？
余影书已然冲到段天德近处，听到他问话，只能被迫有问必答，可又不想透露底细让他有所警惕，于是斩钉截铁喊道：“寒！傲！诀！”
说罢一拳砸到灵力盾上。
老子现在就正在运转寒傲诀，给各项能力提供灵力。
段天德已经懵了。
寒傲诀不是你派最基础的功体吗，送给我观心洞都没人要的那种，怎么竟然还有这种功效！？
来不及细思，飞快减少的灵力更是向他传来一阵阵危机感。
“G唔啊！”
再次尝试投降无果后，已经感觉有一根冰刺沿着脊椎缓缓划开，直通天灵盖。
糟了！
为了对付温东阳，他一身灵力耗的七七八八，怎么可能打得过眼前暴烈的少女？
而且原本打的主意就是直接投降，因此压根都没做准备，谁知道现在连投降都做不到？
台下，观心洞的区域人最多，讨论声也此起彼伏：
“怎么师弟还不下来吗，看样子已经没什么反抗能力了呀？”
“估计是还有什么翻盘的手段，想要教训一下那个妹子吧。”
“教训？什么教训？她之前冒犯过师弟？”
“啊哈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口误口误！”
几人私底下商量想要教训苍茫城这个下等宗门的事，其他人压根就不知道。
而且连铁门山的弟子们也都在疑惑。
为了避免人多嘴杂，在洪悯上人的要求下，余影书修了神识的消息连自家弟子都没泄露几个，可就算知道的，也完全想不通这妹子到底用的什么招数。
唯有洪悯上人，眯缝着眼仔细盯着少女动作，不肯错过每一帧画面，若有所思。
此刻余影书已经击破对手护盾，正在痛殴对方，力道又刚刚控制在不会触发擂台判断的状态。
段天德颇有种被医学院的大佬捅了十多刀，刀刀避开要害最后一鉴定竟然特码连轻伤都算不上的感觉。
“你唔——”
张开嘴刚要撂几句狠话，牙齿都差点被打断到肚里。
一个没了灵力的法修，面对一个全盛并抵近的体修，本来就毫无还手之力。
但没关系，你等着，敢如此折辱观心洞，看台上那么多人可都看在眼里了。
你嗯？怎么收手了？
“怕了？”段天德终于囫囵个的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可看到少女通红的眼睛，气喘如牛的样子，以及因极度愤怒已经无法自抑的情绪，他突然有些胆颤：“你回……”
你回头看看，你男朋友被救回来了，可能没什么大碍啊！
但没机会了。
【神矢刺】【神矢刺】【神矢刺】【神矢刺】【神矢刺】【神矢刺】【腑气升元】【神矢刺】【神矢刺】【神矢刺】【神矢刺】【神矢刺】
余影书在一瞬间，将全部的灵力与神识，都叠加到一起，一股脑摧入对方毫无防备的识海。
用七窍炸血都不足以形容对手的惨状。
在之后的结果，余影书也不知道了——她因为透支灵力与神识，也同样昏倒过去。
老温……